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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那帮小兔崽子又精力没地方发泄,打架了。”

外面传来了一声吆喝,图书室里面原本安静的众人立刻骚动了起来。

王澹丢下了书本,抱怨道:“这书看的老子头晕,去看看小兔崽子们打架。谁去?”

众人也都学他一样丢下了书本。“奶奶的,听天由命吧。”

一个尖细的声音慢条斯理地说道:“王澹,郭昂,袁祯,三人不珍惜书本,罚银元一枚。”

这一下,惹得众人立即轰然大笑起来。

坐在门口的老太监依旧不急不缓地说道:“图书室请勿喧哗,否则罚银!”

众人立即又赶紧闭上了嘴巴,谁也不会跟自己口袋里的银子过不去啊。

王澹和袁祯不以为然,袁祯如今已经广平侯,家中的大权他父亲袁容已经逐渐交到他的手里。

而王澹则是因为其父镇守宣府,他自己带了几个随从在京城生活,自由度比较大。

只有郭昂爷爷成安候郭亮还在活着,家族庞大。其父郭晟又是武夫性格,讲究棍棒下面出孝子,虽然不会短缺了他的用度,却也不会给他太多零花。

他一个月就只有三枚银币,一下子上交一枚,可够他心疼的了。

王澹和袁祯各自掏出钱袋,将一枚银币交给了房间门口的年老太监,还陪笑着说道:“刘爷爷,不用记在月册上了吧?”

老太监点了点头说道:“只是一时兴起,非有意为之,不用记入月册记罚。”

郭昂摸了摸身上,只掏出来几枚当五十的铜币。他向着老太监求饶道:“刘爷爷,你看我这囊中羞涩,不如以劳代罚。”

老太监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去挑半个月的大粪,不用罚银了。”

众人又嘿嘿笑了起来,只有郭昂愁眉苦脸地犹豫了半天,回身向大款袁祯求救。“广平侯,你老宽裕,先借我一枚银币,待我明日还你。”

袁祯笑着掏出一枚银币,替他交到了老太监的手里。“我还想着你能选择去挑大粪,为了这个奇景,我愿意多花几枚银币。”

“滚蛋……。”郭昂对着袁祯的肚子来了一拳,嘴硬地说道:“我怎可与那些平民子弟抢活干!”

杨道哈哈笑道:“我看你刚才颇为意动,差点就答应了下来。”

一个孤儿出身的同窗赵毅说道:“侯府家也没有余粮啊!”

众人出了图书室,这才放肆地大笑了起来。

郭昂对袁祯可以放肆,对原本是对头,现在是战友的寒门子弟反倒要客气了许多。

他装作恶狠狠地箍住了赵毅的脖子。“你小子祈祷不要分到我的手下,要不然,以后我每年都让你去挑一次大粪。”

众人来到了演武场上,看到人工山坡那里聚集了近百人,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羽林卫学是武学,自然不禁斗殴。

只要不使用武器,不打向致命位置,不论摔跤还是竞技,在规则允许的范围之内,都可以动手。

卫学内孤儿的数量与勋贵差不多,论武力,是勋贵子弟略微领先,但是在文比的时候,勋贵子弟就占不到什么优势了。

他们出身富贵,从小就有个好底子。但是因为高,自然也就没有孤儿们的学习动力足。

孔武有力的王澹走在最前面,忍不住大声笑道:“看到他们,就想起了我们前几年的傻样。打吧,打吧,打的越狠,以后就会觉得越亲。”

吴克勤从背后踢了他一脚,笑道:“你以为谁都能跟俺们一样,这群小蚂蚱,还要经过一番历练。”

袁祯在哪里都喜欢充当众人的中心,这个时候哈哈笑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们两个变,态!”

王澹和吴克勤在武力上绝对算幼军最强,王澹的祖父王聪就是朱棣军中的一员猛将,完全依靠战功获封武城候。

他们祖孙三代都是身宽体长的外型,外人想假冒都假冒不了。

因为身体宽的像个门板,脖子很短,偏偏又长了一双长手臂,练的还是家传的长臂拳,这让他在羽林卫学里,在个人武力值上一直遥遥领先。

吴克勤则是蒙元人,其父吴允诚原名把都帖木儿,官至北元平章。

永乐三年,吴允诚与同党伦都儿灰率领妻儿以及部落五千、马驼一万六千匹,受宋晟的招安来归附明朝。

朱棣因蒙古人多同名,赐给他们汉人姓名以示区别。尚书刘俊请照洪武时期的惯例,把他们编为用勘合(符契)调遣的队伍。于是把都帖木儿被赐姓名为吴允诚。

当时吴允诚的两个儿子已经成年,小儿子才三岁,他根据自己的名字,给小儿子起名叫吴克勤。

吴克勤小时候一直在甘肃长大,永乐十三年随西域使团进京,后来就一直留在京城。

其父吴允诚作战勇猛,在两次北征期间都立下大功,他杀起蒙元人来,比汉人都狠。

更重要的是,他的归附让许多蒙元小部落都跟着开始学,降附的人越来越多,边境日益安宁,这都是从吴允诚开始的。

所以朱棣特许了吴克勤进入羽林卫学,以示嘉奖。

他跟王澹可以说是羽林卫学的一代双骄,两人的武力值高高在上,勋贵子弟过去几年占尽上风,他们两个人的作用占了大半。

这个时候,一帮十四五岁的孩子在教导的安排下,已经决定好了比斗的方式,是众人最喜欢的大乱战,只要不把人打的留下重伤,可随便出手。

袁祯看到一帮孔武有力的高学级教导以看热闹的心态看着一帮孩子闹,忍不住叹道:“曾经我们最恨就是这帮喜欢无事生非的教导,但是现在我们却也变成了这样的人。”

王澹点了点头说道:“要不是舍不得银子,当初我就想狠揍这帮教导一番。可是等我们长大了,他们却都离开了。过年时候我还在夫子庙那里碰到了曾经教过我们的熊奎,小时候我最恨的就是他,但是这次见到他,还有一种亲切感,请他在酒楼吃了一餐。”

郭昂跟他关系亲近,笑道:“你就是个贱骨头,挨打上瘾了。”

杨道摇了摇头说道:“不,这是因为我们都成了同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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