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睡了.....好久..... 顾栈陶慢慢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耳边传来许多鸟叫声。 她双眼呆滞的看着天空,不一会天上下起了细细的雨丝,冰凉的雨点像羽毛一样飘落了下来,落在了她的脸上。 我不是应该死了吗? 这是她醒来后想到的第一件事情。 “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了过来。 顾栈陶听见声音本能的活动了一下身体,却听见自己周围有水声,她轻轻的抬起手发现手上都是水渍,深红色的衣袖也在向下滴着水。 刚想问怎么回事,突然身体腾空了起来,顾栈陶被悬浮在了半空,到了空中她才发现自己刚才躺在水面上,自己身下是一大片湖水,水底清澈见底。 顾栈陶被悬空的移开,慢慢的落到了地上,她双脚着地后,身体还有一些不适应稍微的踉跄了几下,被一旁的人单手扶住了。 顾栈陶看向扶着她的人,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只见一个身着袈裟一只眼睛为红色的和尚眯着眼看着自己,他面容俊朗,即使没有头发也遮不住他的倾世容颜。 “梵臧大师?”顾栈陶望着梵臧疑问的说道。 梵臧抿嘴笑了笑道:“醒了便好,贫僧还以为你这丫头要睡上几十年呢?不过还好十年便醒来了。” “十年?我不是已经....”顾栈陶望着自己双手一脸的疑惑,刚要开口问却被梵臧打断了。 “对!你已经死了,准确的来说对于整个修灵界你们昌平顾氏十年前已经全部剿灭了。” 梵臧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面镜子递给了顾栈陶。 她伸出手接过镜子,然后一照自己的脸,一张陌生的容貌出现在了眼前。 “这是谁?” 顾栈陶摸着这张面容清秀但不算漂亮的脸庞,一脸的疑惑。 梵臧笑了笑:“你之前的身体已经毁了,被诛魔雷击的连骨头渣都没剩下,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已经死了,从今天起你就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了。” 顾栈陶放下手中的镜子望着梵臧问道:“大师,诛魔台诛灵灭魂即便我当时有了魔骨也不可能逃得过?” 梵臧低下头,将手里的油纸伞打开,给顾栈陶遮住了那天空飘落的雨丝,他伸出手隔着油纸伞感受着天空落下的雨。 “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一定都有原因的,追根问底不一定是自己要的结果,只要活着不就是最好的结果吗?” 顾栈陶站在那里,一身火红色的衣服将她映衬的格外好看。 “活着?当初...在诛魔台我真的不想死,不是因为怕死,是因为....” 说到这里,她的脑海里又出现那个人,现在只要一想起来,心里还是暖暖的。 出了好一会的神,她猛然的回过神来,笑着对梵臧说道:“我知道了大师,只要活着便要开开心心的,对了,梵臧大师,我弟弟在那里?” 顾栈陶说的弟弟,自然是顾忆,当年顾家出事的时候顾忆才七岁多,顾忆是被顾南天收养的孩子,当年顾南天和他夫人路过泉州的时候在河边发现的一个孩子,顾夫人不忍心便抱了回来,承欢膝下也算是一种缘分。 梵臧闭着眼睛说道:“他在的地方很好,你有一个很不错的朋友。” “嗯???” 梵臧说的朋友,不用想也知道是萧离殇,太原萧氏的二公子,除了他也许再也没有任何人在当时那种情况帮他们顾家了。 连续一个月,顾栈陶都待在梵臧的万佛湖,而梵臧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说起梵臧,号催命佛,六根不净,酒肉穿肠过可是他的代表词,在灵修界可是有名的佛道败类,也是顾冥阳的师父,自从顾栈陶重生之后,再也没有上进心了,每天在万佛湖不是吃就是睡,一个月后足足胖了十几斤,原本清瘦的身体顿时被吃的圆润了不少。 她在万佛湖从梵臧那里,她听到了许多事情,十年里发生好多,但是关于萧离殇的却极少,以前他们昌平顾氏是五大氏族之首,顾氏破灭萧家便成了首位,紧接着便是王家、叶家还有唐家。 而她的留音和毕方扇也被氏族封印了起来。 说到留音原来是她大哥顾冥阳的灵宠,它是上古神兽名曰毕方:木精,如鸟,青色,赤脚,两翼一足《淮南子》曰:“山出枭阳,水生罔象,木生毕方。”由于它的名字从树木竹子烧裂的声音所得,顾冥阳又觉得这上古的名字太过广泛,便给它取名留音。 意思是,留下本来的面目,不失本真。 留音是在四大氏族围剿顾家的时候为了保护顾栈陶被杀死了,顾冥阳将留音的腿骨取了出来做成了骨笛,名字没有变依旧是留音,最后顾冥阳将骨笛交给了她。 毕方的内丹也是神器,名叫毕方扣,可以释放极强的火焰,并且烧人不烧衣,意思是将人烧成灰烬衣服却依旧保留,这种杀人的方式也是挺残忍的。 当初顾栈陶将毕方扣注入到了一把羽扇里,瞬间这把扇子变成了一把火扇,都说扇子扇出来的是风,而这把毕方扇却扇出来的是火。 能与毕方扇相对敌的也只有萧离殇的‘忘世’了,忘世也是一把扇子,只不过是北方极寒之地的扇子,全身寒铁所制,扇面是北极冰龙的龙皮,一挥其扇,千米冰封! 一火一冰也委实壮观。 这天顾栈陶躺在屋外的躺椅上望着天空:“变成这样子了,阿忆一定认不出来了!也不知道我睡了十年,他会不会已经成亲了?” 一想到这里顾栈陶一个激灵爬了起来,这几天她总是想去太原,一面想要看顾忆,一面也想去见见他。 但又害怕见到.....万一...他们都过得很好,十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万一他们都忘了自己,并不想自己出现....那么她该怎么办? 突然房顶上传下来了梵臧的声音,有些低沉迷离.... “想去就去吧!反正他们又认不出你,若是发现他们并不需要你,你随时可以离开,悄悄地来去啊。” 顾栈陶顺着方向望了过去,只见房顶上梵臧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去的,他斜躺在房顶上单手支撑头,手里面拿着一壶酒,说完还仰头喝了起来。 此时整个院子都飘着浓浓的酒香,顾栈陶竖起鼻子闻了闻。 “这味.....” 恍然大悟的她立刻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指着屋顶上的梵臧大喊道:“你居然敢喝九里葬,你是怎么找到的?” 顾栈陶差点被气的岔了气,这可是大哥酿的酒,以前她碰都不舍得碰,而现在却.... 梵臧红着脸,打着酒嗝笑着说道:“不愧是我徒弟,酿酒都不一般,隔着九曲银林就闻到这味了,哈哈!!” “你.....” 顾栈陶看着他喝醉的样子,也知道他听不进去她说的话,只好气着跺脚向九曲银林跑去。 说起九曲银林,那里生长着一大片的银杏树,足足有九里,那里全部生长银杏,又高又大,一到深秋那些银杏逐渐变成金黄色,飘落下来迎着夕阳,如同飞舞的蝴蝶,这名字也是由此而来。银杏叶落下时候整个大地都是金黄一片,就像一片平静的湖水,让人安静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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