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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马车的摇晃中醒过来的,野利瑛看我醒来,递给我一杯热奶茶,温柔地说:“圣女,你醒了?先喝杯奶茶,你饿不饿?”    我坐了起来,接过奶茶,刚喝了一口,突然想起小阿移,忙问野利瑛:“阿移怎么样了?”    野利瑛指了指躺在我身边睡得正香的阿移说:“这可真是怪了,他呆在我怀里,睡一会儿就醒。自从你和狼上了马车,我把他放在你们身边一起睡,睡得可香了。”    我摸了摸孩子脑袋,已经没有了热度,这才放心地问野利瑛要了一块干粮,就着奶茶吃了下去。小白嘤嘤地看着我,我又问野利瑛要了一大块干牛肉,让小白慢慢地嚼。    我问野利瑛:“我是如何上马车的,我记得昨晚是睡在帐篷里的。”    野利瑛捂着嘴直笑,说:“那个皇帝耶律隆绪一大早就跑来,说要带你去骑马,被阿昌骂了回去,说他只顾自己痛快不顾别人的辛苦,说你昨晚连续医治了他和阿移很是辛苦需要休息,不想被人打扰。耶律隆绪臭了一张脸回去后,就命令拔营启程了……是阿昌抱你上马车的。”    原来一大早还发生了这么有趣的一幕,我哈哈大笑起来,就听野利瑛继续说:“你们凤凰谷的人真是厉害,连下人都那么有气势,再加上狼和大雕在旁边助威,估计耶律隆绪气得不轻……”    听野利瑛的语气,我好奇地问:“怎么?你不同意族长依附辽国?”    野利瑛叹了口气说:“我一介女子,原本不懂什么政治,但我们在草原生活,多么自由自在,现如今却要去辽国……”    我特别理解野利瑛的感受,我拍了拍她说:“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车外想起了赵元侃沙哑的声音:“阿舞,你醒了吗?”    “醒了,”我应了一声、赶紧撩开车帘,看见赵元侃正赶着马车,石头不知何时回来了,正呆在他身边。我钻出车外,坐在赵元侃身旁调侃说:“听说你今早很英勇?”赵元侃用他那只没被疤痕遮挡的眼睛朝我眨眨,温柔地说:“抱你进马车都没醒,看来你是真的累坏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借机和石头对话转移了话题。我抚摸着石头浓厚的羽毛问石头:“怎么样?师傅说啥了?”石头抬起一只脚,我取下绑在上面的信筒,还未打开呢就感受到一股浓浓的不安气息。    打开信一看,果然,师傅对我此次上京之行表达了极度地担忧,他亦起了一卦名曰“震上震下”,这是个大好与大坏共存的一卦,有些事情看上去表面风光,但内恐有难,故提醒我一定要谨言慎行,以免受伤。师傅又给李继迁写了封信,内容就是一定要确保我的安全等等。    我问石头:“草药采了吗?”石头指了指身边的蓝子,满满的一蓝子鸭跖草。    我拍拍石头说:“嗯,不错!你辛苦了,晚上给你加餐!”    我又拿出玉笛,吹了几个曲调,和石头一起研究沟通方式。正说话间,突然一声鹰鸣响起,一只雪白的鹰朝我们这辆车飞来,在我们头顶不断盘旋了。我问石头:“这鹰是你带回来的?”石头摇摇头。    不一会儿,一个火红的身影骑着一匹马飞奔而来,嘴里喊着“雪花,雪花”,看身影正是那个叫萧菩萨哥的女孩儿。    萧菩萨哥看到了我,放慢了马速,调转马头和我的马车同步:“我认识你,你就是昨晚给隆绪哥哥治病的那个人,你也有鹰?敢不敢和我的鹰比比?”    我转头对石头说:“石头,你想不想比比?”    石头一转身,把屁股对准了萧菩萨哥,我差点爆笑出来,说:“对不住了,我家雕不感兴趣。”    萧菩萨哥气得怒火中烧,一甩马鞭,鞭鞘便向我和石头的方向袭来。赵元侃扬起手中的马鞭,将她的鞭鞘卷住,一用力,就把她的马鞭夺了下来,爆呵一声:“小小年纪,心肠为何如此歹毒。”    萧菩萨哥更怒,吹了声口哨,那只叫雪花的鹰便朝我袭来,石头一声长鸣,迎着雪花飞去,用它那大翅膀一扇,就将雪花扇飞了好远,雪花丢下几根象雪花一样的羽毛便屁滚尿流地飞走了。    萧菩萨哥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你!胆敢欺负我和我的鹰,我告诉隆绪哥哥,杀了你!”使劲地一夹马肚,飞奔而去。    赵元侃问:“她是谁,那么飞扬跋扈的?”    我说:“她叫萧菩萨哥,是辽太后胞弟的女儿。这样一比较,耶律隆绪还算没被娇惯得无法无天。”    赵元侃问:“这么说,你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这已经是赵元侃第二次问我类似的问题了,反倒让我想起了昨晚问耶律隆绪的同样一个问题:“你们爬回决斗崖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二人在凤凰谷的时候都离我远远的,怎么这次见面全都一反常态……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赵元侃眼中的精光闪了又闪,然后就默不作声了。他不说话,我也懒得再继续追问,钻进车里,搂着阿移和小白继续睡大觉,直至傍晚,整个车队又停下安营扎寨。    韩隐又过来恭敬地请我去给耶律隆绪号脉,刚好我还要准备晚上给赵元侃拔毒,需要找些借口弄些草药,于是我又一次来到耶律隆绪的王帐。    耶律隆绪还是一脸委屈的模样、撅着嘴看着我说:“阿舞,今天我很不高兴。”    我“嗯”了一声,抓起他的手腕号了起来,脾的脉象明显比昨天有力了许多,看来他恢复地不错。    “你的阿昌胆敢骂我,你的雕胆敢伤我的鹰,所以我今天很不高兴。” 耶律隆绪还在抱屈。    “阿昌骂没骂你我不知道,但我的雕伤你的鹰时我刚好在现场,是你那表妹要拿马鞭抽我,还让你的鹰袭击我,所以要说不高兴的人应该是我。”我甩开他的手腕,以示不满。    耶律隆绪又伸过来一只脚,继续抱屈说:“阿舞,我的脚也疼。”说完,主动脱了鞋,让我看他脚心的伤口。伤口周围虽然有些红肿,但在金创药的作用下已完全结疤。看来这金疮药的功效不错,等抽空问问王御医这里头的具体成份。    我给耶律隆绪包好伤口,说:“伤口恢复地不错,应该没有问题了。脚疼是因为你一大早起来就去骑马,就算阿昌没骂你,我也会骂你,好歹你感觉身体舒服了些,就不要马上消耗,今天一天你应该坐在马车里……好了,我去给你弄些汤药,喝完后你早些休息吧。”    我刚要准备离开,只见耶律隆绪已经穿好鞋,他笑咪咪地看着我问:“那阿舞你休息好了吗?”    我说:“休息好了,今天睡了一天。”    耶律隆绪说:“好,那就好。”然后用大手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到王账外,将我扶上一匹马后,自己也骑上一匹马,带着我骑的马一起飞奔出去。韩隐一头雾水地看见我们冲了出来,不知要去哪里,只能手忙脚乱地带着几个侍卫骑上马跟在后面。    耶律隆绪边骑马边说:“阿舞,我今天一早起床,全身舒爽、血液充沛,感觉好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就想带着你一起骑马、在草原上狂奔……”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坐在马背上,吓得大叫:“你自己倒是舒服了,可是我的骑马技术不好啊,我快要掉下去了……啊……”    耶律隆绪哈哈大笑起来,“啪”地一声一甩长鞭,用长鞭卷住了我的腰,施了个巧劲,一下就把我从我骑的马背上拉到了他骑的马上。    我继续“啊”“啊”的大叫着,感觉自己在天旋地转间摔进了他的怀里,一股极有男人味的荷尔蒙气息夹杂着淡淡的龙涎香扑面而来,还挺好闻的……    “阿舞,乖乖地呆在我的怀里,这样你就不会掉下马了……”耶律隆绪继续哈哈地笑着,开始放马狂奔!“阿舞,闭上眼睛,感受风的力量……”耶律隆绪大喊着。    好久没有感受风的力量了,我鬼使神差地闭上了眼睛,因为这一刻似曾相识,让我想起了我刚到翼星时君灵白的话:“先不要着急去飞,张开翅膀感受风的力量,翼随心动,才能驾驭住风。”    这一刻我好怀念翼星,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萧菩萨哥呼喊着“隆绪哥哥”从后面追了上来、被韩隐拦住未能继续靠前。    这一刻我还有些迷惑,有些分不清是在地球还是在翼星,因为耶律隆绪不知何时放慢了马速,和我说:“阿舞,睁开眼睛看看天空……”我睁开了眼睛,只见天空群星闪烁、银河乍现……“真美啊!”我不由地赞叹着。    耶律隆绪也喃喃地说:“是啊,这天空象极了你的名字,但我觉得更美的是你……”说完用一只大手稳住了我的头,他那滚烫的唇也迅速碾压在了我的唇上……    我惊讶地眼睛睁得大大的,我重返地球后的初吻唉,就这样没有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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