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完,东方刚刚收了灵压,正想伸手取毛巾为他拭发就被朽木白哉揽住双肩,“可以了,谢谢。” 东方也不矫情,倚在朽木白哉肩头,她是累了,而且骨折的那只手腕又有点不舒服。“对不起,今后我一定会注意修养身体。”以便在你需要的时候,能替你分忧解难。后半句照样是在心里默念的。可哪还有不明白的呢! “如梦。”家主大人的声音从未如此呢喃轻柔。 东方略微抬头,目光相对,好像掉进两泓深潭。不知何时已经相拥,唇瓣厮磨,巧舌起舞。时间似乎停滞,彼此气息交缠难以自抑。不知过了多久,才勉强分开。 “你,太小。”朽木白哉的声音低哑压抑。 东方脑子早迷糊了,此刻唇上的柔软稍离,缺氧的大脑才开始运转。 “小?哪里小?”东方下意识的低头看看已经衣衫半开的前面,又扭头看看后面,嗯,是不如松本等人的大,就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发展前途。 呵呵,耳边笑声低沉悦耳,东方想抬头去看,却被人抱得死紧,“是年龄。” 好半天,东方终于完全清醒,天哪!一头扎到还没有停住笑意的男人怀里,耳根子都红了。呜呜,这可不能怪她,在原来的世界,甚至是在这个世界的现世,她的岁数早就是百年老妖级别,谁能想到是这个呀? 哼,东方突然感到右腕一阵刺痛,由于没有准备,不小心哼出声来。 “怎么?”朽木白哉皱眉问道。 “哦,没事,没事。”要平时,东方有一百句话搪塞过去,可不知怎么,今天那些伶牙俐齿有些运转不灵,只是欲盖弥彰的否认着。 朽木白哉本来就不好骗,现在更是不行,稍稍推开东方,上下打量一番,伸手抓住女孩右手,轻轻摸去,手腕处竟有些畸形!接着,没等东方有任何反应,已经被裹好衣物,瞬间出了温泉套院,回到寝室。 进入寝室,朽木白哉没急着查看,而是先轻柔的的把东方放在已经铺好的床榻之上,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过了一会儿,大概是等东方暖和一下,才伸手同时目不转睛的盯着东方。 东方完全明白朽木白哉的意思,可是她还在垂死挣扎,“很冷。” “手。”朽木白哉不容置疑的说。 看是躲不过去了,东方这才慢吞吞的把右手伸过去。小巧的手掌,纤细的手腕就跟婴孩相仿。朽木白哉握住几乎真的称得上柔弱无骨的手掌,仔细看去,本来应该平直的前臂,在接近腕部却异常的突出一块,特别是这只手腕上还带着他给的手环,由于不正常摩擦,手环下的皮肤已经有点破溃。 迅速的解开手环,但并没有卸下去,而是往上避开那块突出的部分,又重新戴好。 “这是怎么回事”朽木白哉声音不大,可却给人不小的压迫感。 “嗯,就是骨折没太长好,哦,不要紧的,不碍事。”东方心里七上八下的,最近事情太多,她还就疏忽了这只受伤的手腕,导致骨折错位,等她自己发现,已经都基本愈合成型,难以再矫正。 “该怎么办?”朽木白哉根本没接东方的话茬。 “没办法,真的不碍事。”东方闪烁其词的说。 朽木白哉轻轻的把东方的胳膊放回被子里,双手一拍,立刻有人在门外问询。 “大人吩咐。” “去请江户川先生来一趟。” “不要!”没等门外人应声,东方就尖叫一声,调都变了。 朽木白哉看一眼东方,沉声屏退门外的人后,一言不发的继续盯着她,东方哆哆嗦嗦的说,“得打断重接。” 许久朽木白哉没再说话,东方可怜巴巴的开口,“朽木白哉,我不要打断重接,我怕疼。”一害怕,东方又连名带姓的称呼上了。 “你称呼我什么?”温度不对。 “哦,朽木大人。”东方乖巧的改嘴。 “嗯?”不满意的声音。 “朽木队长?家主大人?”东方见朽木白哉还是不悦,心说难不成叫你祸水? “称呼名字即可。”看东方的眼神,不挑明她不定再吐什么象牙呢。 “白哉大人!”东方用上自己觉得最动听的声音,呜呜,她不要打断骨头重接啊!你就是让我叫你祖宗都行! 大概是东方的声音太甜了,家主大人身子似乎一颤。“天色不早,你先休息。” “不要重接!”东方还在垂死挣扎。 朽木白哉瞥了东方一眼,妞马上老实闭眼睡觉。大概是真累了,这一闭眼,东方立刻就沉入梦乡。 朽木白哉静静坐了一会儿才起身走到屋外,像是对着空气说话,“去请江户川先生。” 不一会儿,在一个亲卫的带领下,江户川来到家主寝室门前,意外的,朽木白哉居然站在回廊下。 “先生,这么晚打扰。”朽木白哉对于这个已经侍奉三代家主的医者很是敬重。 “大人言重,现在叫老朽可是您或有不适?” “不是我。”说着朽木白哉转身走进寝室。 江户川跟随朽木白哉走进寝室,看见熟睡的东方就已了然于胸。能让家主大人如此紧张的,除了这个丫头恐怕再没别人。 江户川看过东方畸形的手腕,不由皱眉。 “怎么样?可有补救办法?”朽木白哉声音里难掩焦急。 “只有一个办法,打断重接。”江户川说出跟东方一样的话来。 “如果不重新接呢?” “再无他法。” “会有什么影响?” “看得见是终生腕骨畸形,看不见的是,不能用力过度,不能受寒,否则会痛入骨髓。” 朽木白哉一时紧抿双唇,眉头皱起。 “要是想重新接骨,大人还需早拿主意,越晚越是痛苦。”江户川一点也不隐瞒。 “多谢,辛苦您了。”朽木白哉终于开口。 江户川知道家主大人已有了决断,“哎,您已决定,老朽本不便多言,只是请您三思,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这可是她有生之年都难以去除的呀。”江户川到是真心疼这丫头,不忍让她今后大半生时间都带着这个残疾。 朽木白哉闭了眼睛,半天才缓缓睁开,异常艰涩的说,“她不愿意就算了,其余的我会注意。” “那老朽告辞。”江户川无奈告退。 “等等,请您再看一下,这个可有办法?”朽木白哉又轻轻拽出东方另一只手腕。 江户川仔细看去,见手腕上有一圈明显的伤痕,虽然已经痊愈,但皮肤颜色纹理却是不同。想想,好像刚才骨折的手腕上也有那么一圈同样的伤痕。“这是?” “足踝也有,还有其他受过伤的地方都是如此,不知先生可有办法让肌肤恢复正常?” 江户川捻着胡子沉吟许久,“这个是先天体质问题,很难,她伤处是否用过碧水?” “是。” “这就对了,原本还要严重,由于碧水的缘故,已经减轻不少,如想完全消除怕是不可能了。幸好伤不在面上,不然~。”江户川没再往下说,但意思已经很明白。 朽木白哉失望的把东方手臂放回被内,“知道了,您请回吧。” “不过,如果时时以落樱涂抹,日久天长却是会淡化一些,只是落樱配制比碧水更为繁琐,用料也更贵重。” “这个无妨,您需要什么尽管告知。” “可是收效不会很大。” “只要有一丝希望。” “好吧,老朽尽心就是。不过老朽还有一言,大人可容禀告。” “说。” “东方大人有事留宿朽木家原也正常,但每次都在您的寝室终是不妥。” “您逾矩了。”清冷的声音没有起伏。 “老朽告罪,只是我早年曾得东方大人祖父的指点,话是不吐不快,哪怕收拾出一个院落,不用都行。” “院落么?” “您和露琪亚小姐居所中间那座院子即可。” “您可知那所院落是何处?”朽木白哉目光一凛。 “掩人耳目而已。”江户川焉能不知那是已故,上一代家主的住所。姜还是老的辣,这可不是单纯的掩人耳目,要依着老先生的意思,基本上是给了东方一个不是名分却比正式名分更不容置喙的身份。 “您跟如梦的祖父很熟识?” “不,只是有幸比邻而居三个月。”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真正的医者,医术精湛,人情淡漠,人心良善。” “他和如梦相处如何?” “很遗憾,多年前我尚年轻,东方大人还未跟随于他。” “那么,在您看来,如梦是个怎么样的人?” “天生的医者,性情淡然,宅心仁厚。除尚欠缺经验,医术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她适合那座院落吗?” “老朽斗胆,如果您认为她不适合那座院落,请即刻派人送出家宅。” 一句话出口,一室的寂静,温度一降再降。 “看来您是该找个地方颐养天年了。”朽木白哉语气愠怒。 “如蒙您恩准,老夫正有此意。”江户川居然不卑不亢。 朽木白哉眼神凌厉,恰逢此时东方哼唧着翻了个身。凌厉的目光扫过造成紧张气氛的罪魁祸首,逐渐的柔和下来,“那座院落适合她么?” “那得看东方大人的意愿。” 得,不存在适不适合或者能不能的问题,而是‘米猪’愿不愿意!话说到这儿,已经非常清楚,江户川到底是朽木家的人,他最终还是在替朽木家打算,催促朽木白哉为此付诸行动。 江户川,一个家医,朽木银铃却下令全府上下尊称先生,后继家主也不例外。不但如此,更在他隐退之时传下一句话,遇事不决可问先生。 当初朽木白哉想要迎娶绯真,却受到全族长老的阻挠,正是这个家医,一句朽木家家主不应听命于任何人。才令朽木白哉在父母目前发下那样的誓言后,毅然决然地将绯真迎娶进家门。 “您是~。”朽木白哉好像回忆起什么,曾听说祖父有一个近如兄弟的谋士。 江户川轻轻摇头,“我不过一介家医,蒙几代家主大人不弃。但因为不能心如止水,所以始终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医者。” 朽木白哉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是,东方大人她是一个天生的医者,但她不一定能真正成为一个医者,这个您肯定知道。”江户川似乎看穿朽木白哉的担心。 “受教,先生还请回去安歇。”朽木白哉微微欠身。 “不敢当,烦请家主大人一如既往,老朽告辞。”江户川行礼后释然退出,行至廊下,略一犹豫,终究用屋内之人能听见的声音自语,“她恰如无双国士,如真留之不得,弃之又恐生变,则可杀之!”这一刻的江户川哪里还是一介家医?分明就是一个杀伐决断的王之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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