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监护室出来的卯之花烈,正好遇到迎面走来的京乐春水。 “卯之花队长好。”京乐很客气的打着招呼。 “京乐队长您好。”卯之花回应着。 “小如梦情况如何?”京乐看看卯之花刚刚出来的那扇门。 “不错哦,您来的真准时,小家伙儿刚苏醒过来呢。”卯之花心情挺好。 “是吗?难道这也算是心有灵犀?”京乐有几分戏谑地说,神色间也难掩兴奋。 “呵呵,应该是吧,您不进去看看?”卯之花善解人意的笑着说,但不知为什么让人有些不安。 “不了,此刻小如梦和朽木队长都不会欢迎我,而且我是来找您的,不知您现在是否有时间,我有几件事情请教。” “当然,请随我来。”卯之花当下头前引路,“最近我这儿是难得的热闹,浦原先生和平子队长也许还未离开呢。” “哦,他们已经走了,我来的时候看到他们正离开四番队驻地。”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卯之花的办公室。 卯之花在条案后坐好,没有让人给京乐上茶,因为这位只喝酒。“那么京月队长有什么事情呢,我知无不言。” “是这样,山老头很是挂心他的关门弟子,我只好跑腿过来,数次打扰,请您原谅。”原来已经不是第一次。 “还是小家伙儿的事啊,今天您来得巧,正好有些新的情况。” “洗耳恭听。”京乐还是那么没形没状的随意斜着身子坐着。 “小家伙儿的伤势我就不赘述,您早就了解,现在她能苏醒应该说很是幸运。只是有些事情您可能还不了解。我曾经跟浮竹队长说过,她的体质很特殊,体内有一些不能解析的灵子存在,这样她灵体受到任何损伤,都难以用外力促进愈合。” “您的意思是?”京乐坐直一点身体。 “我的意思是,一般治疗手段对她无效,任何损伤只能靠她自己恢复。记得当初跟浮竹队长说的时候,我曾经提醒过,她的这种体质,并不适合做一个死神,毕竟再跟虚的战斗中很容易受伤。”卯之花坦然的盯着京乐。 “这个事情,十四郎从没提起过。”京乐微微皱眉。 “那可能是因为,我同时告诉过他,这些灵子中蕴含着非常强大的灵力,她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体质的事情就不是问题。”卯之花轻轻出了口气。 “但是她全用来保护别人了。”京乐无奈的苦笑。 “是,所以,她虽然幸运的苏醒,但是灵体的损伤却不能逆转。”卯之花抬手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份病历,打开递给京乐,“胸部的贯通伤,使她的右肺缺失了近三分之二,代偿性的,左肺和心脉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听了这话,京乐双手也是一颤,“您说的术语,我不是太明白。” “换种说法就是,小家伙儿今后再也不能跟正常人一样跑跑跳跳的,任何稍稍剧烈一些的活动,都会导致伤势复发。她的情况比之当初的浮竹队长还要不乐观。”卯之花的声音低沉下来。 京乐放下病历,看与不看没有什么意义,“还有别的么?”看来十四郎是对的,小如梦认准的事情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做,哪怕以命换命。 “还有一个好一些的消息,原本由于伤势过重,已经损害到的锁结和魄睡,刚才我检查后发现已经基本稳定,休养后慢慢恢复也不无可能,要不然,瀞灵庭小家伙儿恐怕都呆不下去,毕竟这里都是死神,再注意也有不小的灵压,对于失去灵力的魂魄意味着什么,您应该清楚。”说到这儿,卯之花也是神色黯然。 这就是所谓的好消息?京乐只剩下庆幸,没让浮竹跟着一块过来。 “对了,还有一件事,”卯之花补充说,“这次检查,我还发现,小家伙儿体内特殊灵子中蕴含的灵力已经全部消失,以后会不会恢复,现在还不好说。鉴于目前的情况,我建议,不要让她离任何卍解斩魂刀的地点太近,始解也尽量少接触,总之灵压的刺激,越小越好。” “知道了,最后我有一个请求。”京乐诚恳说。 卯之花意味深长的一笑,“小家伙儿是图书馆馆长,她的病情不是谁都能知道的,您是代表总队长大人来问询,所以我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多谢您!”京乐春水难得正色的给卯之花略施一礼。 有些犹豫的伸手,终于还是推开眼前的房门。房间里有一扇窗户是开着的,因为门被打开,一股冰凉的清风裹挟着几缕阳光骤然吹入眼中,令人不得不反射性的闭上眼帘。 东方从盥洗室一出来,就看见日番谷眯着眼站在门口,于是几步过去,伸爪抓住,“小白,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你投胎去了呢。”那天,日番谷不顾生死对上蓝染,令大妞一直心中惦记。此刻,五指轻按,发现对方无恙才放下心来。 日番谷所有的疑虑在这句话中都化为气愤,“你才投胎去了呢,昏迷三十多天,我都准备参加你的队葬了。”哼,亏了还因为没能救下她内疚许久。 明明没什么战斗力的笨蛋,却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救人于危难,雏森桃要不是她打偏的那一记鬼道,说不定已经~,而且是自己亲手~。当时没转过弯子,之后回想起来,那记鬼道应该说是打得太准了。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能看透镜花水月,但她不是懒么?为什么不再懒一些,那个人也是因为察觉到她免疫镜花水月才设计要抹杀她的吧?不然以她瞬步的程度,怎么可能赶在刀锋之前挡住浮竹队长。 哪里还能责怪她隐瞒,就像那个人说得那样,瀞灵廷已经堕落到让一个非战斗人员保护的地步吗。作为番队队长,拥有冰雪系最强的斩魂刀,他没能保护好自己最亲的人,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孩儿替他做到了,他有什么资格再去指责她什么呢。 “啊!”日番谷的话换来的是东方的尖叫,“三十多天!” “耳朵聋了!”日番谷直想伸手堵耳朵,可是那一些摇晃的瘦小身躯,不扶着会不会摔倒? “胡说,不是刚七天吗!”隐隐察觉到自己被魇魔头算计,还是忍不住垂死挣扎。 “七天?你做梦呢吧。”扶着懒妞到床上坐下。 梦!呜呜呜,是梦境七日!东方终于明白过来。怪不得总看着白哉大人疲惫甚至憔悴,一个月啊,真舍不得哦。 哗,房门被拉上的声音,“怎么不关门,吹风很爽吗?看来药汤你还没喝够。”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的飞走进房间。 “飞,我到底昏睡了多长时间!”东方目光烁烁的盯着北川飞。 “一个月啊。”飞回答的异常干脆清楚。 “那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东方抓狂。 “你没问啊。”飞走到床边,把药递给东方。 东方倒是非常痛快的接过药碗,然后又毫不滞涩的转交到日番谷手中,“那你们不会主动汇报一下。”斗不过魇,只好欺压别人。 “现在大家都很忙。”哼,您不干正事也就罢了,谁还有时间汇报这些,南大人已经很久没好好休息过。说着,飞走过去,把敞开的窗户关上,床上这主儿,现在就一纸糊的,再病了可不得了。 “你,你。”东方顿时觉得自己好可怜,居然被下属欺压。 日番谷捧着药碗,哭笑不得的看着斗嘴的两个人,“喂,这是你的药。” 炸着毛儿,东方瞪一眼日番谷,给了一个字,“热。” 这话,日番谷听着一时还没什么,正在收拢窗帘的飞由于跟着东方时间长了,转念间已经明白,手一抖,差点没把窗帘拽下来,大人,你行!“那药得趁热喝。” 听到这儿,日番谷哪还有不明白的,皱紧眉头,把药碗递过去,“赶紧喝。” 一向会察言观色,欺软怕硬的妞,看着日番谷大有不喝就灌下去的架势,异常乖顺的接过来,捏着鼻子,几口喝完。“小白,我要吃糖。”妞可怜的五官缩到一起,像个包子。 日番谷好笑的看着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小孩样子的东方,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没有糖,只有这个。” 东方拿过来,打开,原来是一包甜纳豆,“唔,小白,你真好,见面分一半,我们一起吃。”一抬头,日番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到门口。“你干嘛离那么远,我可都吃喽。” “谁像你那么小气。”不是我离的远,而是你不能耐受,强横的冰雪系能力,收敛到极致也会有所外泄,已经冷的瑟缩还要逞强么。 是有点冷,东方把脚腿都伸到被子里,眼馋的看着手里的甜纳豆,哎,可惜现在还在进流食阶段。 “小白,你的灵压真冷。这样吧,冬天就算了,夏天我邀请你天天到图书馆做客,我会在一楼大厅的正中央给你准备一个位子,届时,所有图书你可以免费随便看,但是食宿请自理。”哼,躲那么远也不说为什么,还得让我费劲猜,有事说清楚不好么?你不说,我说,良好的沟通才能最大限度的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啊。 飞和日番谷全都黑线,敢情这妞把十番队队长当中央空调使了,而且还不管食宿。 “哼,谁要去你那看书。”日番谷一脸恼怒的推门而去,但微翘的嘴角泄露了他真实地心情。不知为什么,在这个懒散的女孩儿面前总能驱散一腔阴霾。 “不看书去坐着也行。”冲着日番谷背影东方毫不自觉的大声说。 飞取过一袭柔软的棉质外袍,给半坐在床上的东方披上,“大人,你这么说白痴才会去。” “无所谓,他不去我可以派人到十番队要冰,反正他输给我的冰用个千八百年的没问题。”东方缩到袍子里,好暖和,生活真美好啊。 没等东方感慨完,几下叩门声传来。飞微微皱眉,大人现在最需要静养,总来人哪行?看来得跟卯之花队长说说,能禁止探望最好。不过,现在门口的却不好回绝,那样显得太不近人情。 开门之后,飞意外的看着来访者,他没有想到会是他们——浦原喜助和平子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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