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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包裹着到了灵体上方,稍微停顿后快速落下,径直投入灵体锁骨间的虚洞。发丝覆盖,没有人能看见发生了什么。而作为始作俑者的东方,清晰的感知到,几根发丝,绕过魂魄,刺入那些搏动着的灵子,将来自同源的能量输入。  得到充足能量的灵子瞬间膨胀,紧着接开始互相融合,然后违背定律的开始生长,当它们填满虚洞时,四周围绕的魂魄被挤入灵体。灵体内肆虐的能量流立刻从空间上,肢解了虚幻的灵魂。当无数碎片渗入每一个灵子,如沙粒般被堆砌起来的灵子,瞬间结成一个整体。  感受到这一切的东方呆滞了。她是始作俑者没错。但后来的演变哪是她能插手的?自然的奥妙,生灵的奇特,再逆天的能力也难以描绘,充其量她不过推动了一下而已。  收回长发,撤掉结界,完整的,有灵魂反应,有生命悸动的灵体呈现在眼前。轮廓上没有变化,但已经看不出一丝虚的特征,尤其是原本虚洞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正常的肌肤。  挥手,一整套衣物已经妥帖的给灵体穿戴好,“乌乌,你听得见我吗?”对着双目紧闭的灵体,东方试图唤醒他。  “没用的,”梦站到东方身边,“魂魄虽然成功的融合进灵体,但那种爆烈的能量冲击,没一段时间的恢复,他醒不过来。”  “那得多长时间?”东方焦急的问道。她可不希望自己费尽心机,帮助乌乌躲过轮回后,是成千上万年的沉睡。  “应该不会太长,具体,我也说不好。”没有类似经验的梦显得无可奈何。  “好吧,让他好好睡。”拍拍手,东方心情十分的轻松,不光是因为这次几近完美的重塑,更重要的是她找到一种改变自己已知的历史,而又能规避风险的办法。其实,这种方法,她早就在做,只是没有上升到意识层面。“下面,咱们去另一个梦境看看。”  东方仰头,瞬间,迷蒙的景物清明起来,整个空间进入一个微风习习的夜晚,仔细看的话,天空上甚至出现了点点繁星。‘祝你好梦,乌乌。我们肯定会再见。’    来到另一扇门前,东方毫不犹豫的举步进入。市丸银与乌乌不同,后者是本身的执着感动了她,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争执,更不用说在虚圈时乌乌对她的顾念之情。  至于小银银,她有很多旧账未算,虽然他对松本的用心也很让她感动,但他的行为一直让东方嗤之以鼻。不顾一切的想要取回松本的东西,却始终不知道心爱的人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一厢情愿的想挑战蓝染,却不知道早被人洞悉实情,没揭穿只是无聊的好奇而已。所以,这次能运气的救下他,大部分还是因为松本。  这个空间里被一泓镜面般的湖占据大半,湖水碧绿,岸边的柳树正抽出新的枝条,长满了嫩绿的叶子,在微风的吹拂下,柔轻的枝条随风摆动,像一个美丽的少女在风中梳理着自己的长发,真是“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碧波荡漾的湖水边,有一棵特别粗壮的,枝冠如云盖般的大树。这棵树下是一个棱柱形的淡蓝色的结界,结界内雾气缭绕隐约可见阴影浮动。  东方举步过去,触摸一下明显是梦出品的结界。手指感触中,结界中聚集的能量明显不如魇,但其中的温润滋养,更令人舒适和亲近。  撇撇嘴,看来魇还是一如既往的懒,梦还是一如既往的任劳任怨,包揽下所有魇魔头不屑一顾的琐事。  调动起重伤后,好像更加收放自如,更加醇厚的灵压。由指尖接触的位置开始,结界内雾霭逐渐散去,许久不见的故人出现在眼前。  仔细端详一会儿,样子没变,还是银毛,狐狸脸,只是原本白皙的肤色中露出难以掩饰的虚弱。东方却是清楚,如果不是结界的束缚,梦境的濡养,看似完好的灵体,很快就会崩溃。  没急着叫醒处于混沌状态的幸存者。东方在结界边盘膝坐下,伸手,一串红得发紫的果子出现在掌中。这是用梦境中空间能量直接激化出来的,与自然生长的一般无二。非要说有什么区别,那就是更甜美,更滋养。平时,妞和梦魇都不大这么做,因为,梦境中的能量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抽取得过多,会直接导致空间崩溃。  在东方吃得半饱的时候,结界中的人儿终于有了动静。似是叹息又似是喘息的声音过后,那双很少睁开的心灵之窗,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前绽放。  细细的、长长的,眼梢微微地向鬓角挑去,青蓝色的眼眸说不出的清澈,淡淡的看来,慢慢地波动着凝结着一种哀怨。微微转动的眼珠流露着一层梦似的光彩,但东方知道那下面孕育着怎么样的一团火焰。“你来啦。”一样的腔调,不一样的韵味。  “你知道是我。”介于疑问和肯定语气之间。  “不是你,还能有谁?”尾音处气息怎么听都像是一声嗤笑。  “比如说你的那个队长大人。”别问为什么,东方就是知道,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在眼前这主儿心目中只有一个队长大人。  “呵呵,他很强大,但还没你那么逆天。”银毛狐狸笑了,那两只没闭上的眼睛也一起笑了。  “我可以理解成,这是你在赞美我么?”东方心跳有一瞬间的加快,好可爱,要真是只狐狸就好了,可惜,个头有点大。  “非得这么想,也是你的自由。”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长期以来的针锋相对,怎么也不能让对方太痛快。  “那好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举头三尺有神明,就算是再逆天,也肯定有比我更强大的,你不用太自卑。”论嘴,她对上这主儿,总是赢多输少,才不怕尼。  瞪着眼睛好半天,银毛狐狸才咬牙说,“看来那一刀没伤着你的嘴。”  “嗯,那一刀,伤得是肺。”谁也没明说,谁都知道那一刀指的是什么。  得,敢情更没心没肺了。狐狸滞涩,这话题没法继续,换一个,“你为什么救我?别说悲天悯人的那些胡言乱语。”先不说他们旧日的恩怨,大妞懒得连自己门前的雪都不会扫,还会管别人家的瓦上霜?”  把最后一个果子塞到嘴里,东方低下头,右眼里的‘捉’和左眼里的‘弄’闪烁几次后,整个表情变得无比可怜,无比凄楚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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