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拱门,便进入了一个敞亮素雅的房间。看屋内装饰摆设的偏好,应该是怀里这主儿寝室没错。不得不说,懒妞迷糊比清醒的时候认路都准得多。 在朽木白哉二人跨入房间的同时,一间书房中,浮竹眼神变化,“他们回来了。” 一旁的吉时闻听,蹭的一下蹦起来,“我要去找娘亲。” 吉时的动作不慢,有人比他更快。浮竹伸手拉住外甥,“别去。” “为什么,凭什么他总霸占着母亲。”吉时现在开始后悔自己的暴露,母亲眼看着要被人抢走了。 “他们很久未见。”浮竹喟叹。 “那么,您能保证,他以后不这样?”吉时年龄小,理智稍欠,直觉上却保持着小孩子特有的敏锐,一句话便切中要害。 浮竹眼底闪过一片黯然与孤寂,“他们要见你,自然会出来。” “可是,我今天下午就得回学校去,要不赶不上明天一早集合了。”吉时很想与母亲多聚聚。 “不要紧,来之前,我已经派人跟校方打过招呼,你不用去集合,过两天直接入番队实习即可。”到底经验丰富,浮竹想的可比小家伙儿周全多了。 “真的啊,谢谢大舅舅。”吉时顿时轻松许多。 “你实习选的是图书馆?”浮竹不解,也是转移小家伙儿的注意力。 “哦,我们几个没有斩魂刀的学员,都不愿意去番队找不痛快。”吉时随意的解释。 “嗯。”浮竹点头,知道这届学员素质好,除去个别人,居然全部觉醒了斩魂刀,当然,吉时的情况比较特殊。他的斩魂刀什么时候觉醒的,恐怕除了他的母亲之外没人清楚。可以肯定的是,那个答案一定很惊悚。 而现在小家伙儿手里没有斩魂刀,也一定是那丫头的主意,至于为什么,母子俩不说,浮竹自然不会多嘴去问。但多少能猜到些,那斩魂刀的能力,怕也不是常见的。 “这样也好,这几天,南会出来一趟,到时候你正好跟他一起回去。” “大舅舅,”安静下来的小家伙儿此刻竟有些扭扭捏捏,“您说,他会不会,会不会生气啊。” 浮竹自然是明白那个‘他’是谁。到底是小孩子,担心的跟长辈完全不一样。他只在乎自己渴望亲近的人,会不会生气,而其他知道以及将要知道小家伙儿存在的人,首先关注的,是他的身份和名分吧。 “这个,我不知道,以后你可以自己去问。”浮竹不露声色的给血脉相承的两个人留下交流的机会。 “哼,我才不会去问,我不喜欢他霸占着母亲。”弄得谁也不来见我。后半句吉时生生咽回去。他心里挺矛盾,渴望父母双全不假,眼前的情形又让他意识到,母亲不再属于他一个人了。这种失去的危机感压下了心中大部分兴奋。毕竟,与那个人,从未谋面,除了血缘上的亲近,感情上还是很淡的。 浮竹垂下眼帘,其实他何尝喜欢。无论是从前的心动,还是现在的亲情,都是令他不舍得很。可是,这是丫头自己的选择,他可以设置考验,却不能阻拦。这一世,她终究不属于他。 哇,好多的美味佳肴,都别跑。东方忙着抓捕长了腿的饭食,浑然不觉吃的东西会跑有什么不对。 忙活半天,一个也没逮到,大妞不禁捂着唱空城计的肚子,哀怨不已。干嘛跑那么快,想饿死我么。 就在妞想再接再厉的时候,一根细小秀气的黄瓜,居然主动凑过来,由手臂一路向上,来到脸颊之上。娇小的黄瓜,看上去十分可爱,这要是在平时,东方肯定不舍得吃。但现在她饿极了,于是张嘴,一口咬过去。 嗯?朽木白哉看着被咬住的手指,心中苦笑。回来之后,丫头一直睡得很熟,就连自己为她清洗身子都没醒来。这会见她有动作,担心其有所不适,才伸手查看。没成想刚触碰到脸颊,便被咬住,这应该是饿了。 还是老毛病啊。只不过看似没有口下留情,其实感觉不到什么疼痛,小牙磨来磨去,根本没什么力劲,看来真被累着了。 朽木白哉皱眉,这要是在家宅,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没什么,而如今在这里,要让她这么睡着吃到东西,却是有些难度。 彻底叫醒她?狠不下心,也不知道怎么,今天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半点都不见,否则也不会把人累成这样。要不自己出去给弄点食物? 拿定主意,朽木白哉开始往外拔手指,考虑的时候没着急拿出来,主要还是想,吃不饱,让女孩儿过过嘴瘾也好。由此可见,家主大□□控得有多厉害。 费了点劲儿,拔出手指,朽木白哉起身去浴室洗手。 ‘小黄瓜’跑了,东方一着急,终于从梦中惊醒。眨眨眼,四处张望,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摆设,自己一直是在做梦么。百年来,不是没有梦中相思,只不过如此荒唐的还是第一次。 肚子咕咕的叫声,提醒着主人该觅食了。伸出手臂,东方摸索身边的衣物。嗯,怎么没有?以往都是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啊。咦,摸到,是自己衣服的料子。 唉,怎么手臂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呀,难道是睡多了,肌肉萎缩。东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费劲的把抓住衣服的手举到眼前。等她看清手里的衣物时,顿时傻眼。那哪是衣服啊,不过就是一条布料。 正纳闷呢,浴室的门一开,走出一个原以为是梦中的身影。霎时,四目相对,俗世的一切喧嚣,霍然远去。 那双黑眸,还是那么的深邃,摄魂。东方咬咬下唇,刺痛提醒她,这不是梦。 朽木白哉眨眼出现在女孩儿身旁,伸手按住红唇,不让它受到伤害。丫头的那双黑眸已消失不见,如今是一双晶莹剔透的水蓝色眼眸,陌生而又熟悉。甫一重逢,如果不是吉时的话语,浮竹的默认,灵魂的认定,这副样貌,还真是越看越不敢相认。 “醒了。”朽木白哉扯过被子裹住东方,然后再把人抱在怀里。虽然一百年的时间不短,而且还有了孩子,但丫头看上去还是没有长大的样子。 靠在温暖的怀抱里,东方醒了会儿盹儿,回了会神儿,然后准备穿衣服启程吃饭去。原先的衣服是不能穿了,只好重新拿一套。期间,妞忍不住抖着手上的布条,揭发家主大人的失态。结果,被吻气息紊乱之际,作为罪证的布条再也找不到。 典雅的庭院里,一间敞亮的厅堂中,一张椭圆的餐桌摆放在正中,有七八个人围坐在桌子旁。桌上已是菜肴摆放,却没有人动筷。 “不行,我要去找母亲。”吉时忍耐不住,第N次站起来。中午用餐便没看见母亲出现,那个时候他们没有回来,还有可能在别处用过,这下午大舅舅通过空间波动,已经感应到他们回了房间,晚上不来就餐,母亲的身体可禁受不住。 “等等,吉时。”浮竹皱眉,还是出声拦住外甥。 “大舅舅。”吉时停住身形,但并没有坐回位子,看样子是不想再一次妥协。 浮竹没再说别的,只是拍手,叫来两个婢女,令她们收拾了几样菜肴,放到食盒里,然后递给吉时。 “大舅舅。”吉时十分不情愿。 “看你母亲的意思,她要是愿意,便接她过来,不愿意就把餐食给她留下。”久别重逢,能理解他们想单独相处的心情。而作为丫头的亲人,又无法罔顾她的身体,让吉时前去,到不失一个折中的法子。 在浮竹不容质疑的目光下,吉时只好妥协。大舅舅极好说话,几乎从不发脾气,但孩童的敏感让小家伙知道,惹怒大舅舅,绝对是不明智的。 接过食盒,吉时边走边嘟囔,“你妹妹全都是你给惯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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