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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处北回归线附近的城市的夏天,热得让人多希望二十四小时都能与冷气肌肤相贴。  天气越是炎热,知了就叫得越欢快。  我踱步在其中背靠丛林深山的植物园里,听着知了阵阵聒噪的叫声,本就糟糕透顶的心情已不能再受到外界的什么影响。  我在想一个人。一个四月底和我一起在这个植物园里做生物实验,一脸深恶痛绝地说“最讨厌生物课”的女孩。  而今,只剩我独自在这里漫步,孤身在齐中的校园里穿梭,孜然一人吃饭上课,坐在双人桌前为大学奋斗。  五月底的流血事件的结局是,一晨因为过失伤人被学校勒令退学;而左脸被画了一道约五厘米长的口子的沈悠,因为接受不了面容上的长疤而患上了抑郁症,无限期休学。  至于那个只留下四个女生住的A212,从此安静得像一座荒野外的坟墓。  送一晨出校门的那一天,正午的阳光灿烂得刺痛了眼睛。  一晨对我说,霓小妞,别难过,退学又不是不让我上学了,不就是换个学校而已嘛。  她抓紧我的手,对我说,答应我,没有我在,你要自己变得强大,自己保护自己,不能让别人欺负。  说这些话时她的嘴角一直挂着令天气失色的李氏招牌笑容。  她以为她用笑把悲伤掩饰地很好,可我分明看到这个坐上家里派来接她的车上的美人,偷偷地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不走寻常路的齐中把这个高中最短的暑假安排在了七月份。二十天都不到的假期让已升入高三的学生甚是不满,亦倍加抓紧给自己减压休养生息。这其中,终于也包括了我在内。  放假的日子恰好撞上了妈妈要去外地出差半个月。顾叔叔自然揽下了一日三餐的重任,一下班就往家里赶做饭给我和子皓吃。为了让我这个处于学习重压下的高三孩子吃得更好,他利用睡前时间钻研起食谱,变着花样给我补充各种营养。最让我感动的,某一天半夜他来房里给我盖被子时发现我在发烧,立即着急地开车送我去医院,在医院里陪我打了一整夜的点滴,还连续请了两天假在家里照顾我。  陶霓的心不是一块感知不到温度的铁、  于是在那些天里她真的很想喊顾叔叔一声爸爸,却因倔强未曾真正开过口。  但是她知道,在温情中逐渐被融化掉了固执的她,很快就会叫得出这两个字。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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