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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把三瓶点滴瓶挂好在支架上后,推着放置药具的车出了病房。  病床上,安睡着的我脸色苍白得让人心疼的妹妹;病床边坐着的,是紧拧眉头、眼睛一刻都未能从陶慈身上移开的简昊熙。  在亚华师范大学五四青年节晚会演出的后台晕倒的陶慈,被早在台下就已看出她不对劲的简昊熙送来了医院。他之所以能够及时出现,不过是因为担心,所以一直都在后台的暗处守着。  他是那么爱她。他的眼里,只看得见一个她。  我没有出声打扰,退出了病房,轻轻地带上了门。  走廊的休息椅上,明司佑还在坐着。看到我出来,他低声问道:“陶慈没什么事吧?”  我摇摇头,在他旁侧坐下,道,“打完针、吃些药,注意饮食,很快就会很好的了。”  “嗯。”他看了看已关上房门的病房,问,“里面那个男生,是陶慈的男朋友?”  “曾经是。”我诚实作答,“曾经,他们是让所有人都羡慕的一对幸福恋人。”  “后来呢?”  “后来……”我闭上眼眸,心里翻涌着一阵酸涩。  不该在此情此景下,把我自己像个被解剖的小白鼠似的让明司佑看个透彻的,对吗?我的勇敢一点,应该是勇敢一点向他坦白我对他的感觉,而不是勇敢一点把我做过的坏事和骨子里的劣根向他和盘托出的,对吗?至少,不该是在我们还未开始之前的现在,对吗?  我多肯定,一看清陶霓的真面目后,我们之间,再也不会有任何开始的可能。  陶霓是自私。她一直都是自私的啊。  “不方便说的话,就算了吧。”明司佑把我的沉默解读成了难言之隐。  但我却在这一秒终于想好了。  说。  “不是。只是故事有点长,我需要组织一下语言,也需要你,花点时间听。”  明司佑定定地看着我,“我有时间。”  我微仰起头,目无焦距地望着白茫茫的天花板的一角,说,“后来,他们分手了,因为,我的破坏。”  明司佑的神情里不见惊讶之色。他垂眸望着地板,半晌,才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你也喜欢他。”  我先是点点头,后又摇头道,“是的,我喜欢过他。”  明司佑没有接话,视线继续定格在地板上。我知道他在等着我的下文,而这一次,我难得没有再让他失望。  “我和他,在很多年前是邻居。对他的感情,是在年少的朝夕相处中,不知不觉产生的。可惜的是,他一直都只把我当成妹妹疼爱,而我却错以为,那是爱情。”我顿了顿,用余光看了看他紧绷的侧脸,接着说,“初三那年,因为我的任性,让他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受了很重很重的伤。我家人因此带着我搬家转学,我以为这辈子和他,或许都不会再见了。只是这幽默的命运,不仅让我们重逢了,还安排他成为了我妹妹的男朋友。”  “他爱上了你的双胞胎妹妹,不是你。”明司佑沉着声,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我逃避多时的事实。  我并未因此感到难堪或羞愤,甚至还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是的。就像你一样,他仅需一眼就能准确地把我和慈慈区分出来。所以,他真的很爱很爱我妹妹。”  明司佑抬起头来看着我,眸光复杂,“所以,你也真的很伤心。”  “一开始,确实是。”我承认得很干脆,用言语亲手把我的面具撕了下来,“因为伤心,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他们的事情,用卑劣的手段在他们之间制造误会,让他们对彼此都失去了信心,我成功的,让他们走到了分手的那一步。”  明司佑的脸色渐变凝重,在他的眼瞳里晕化着的失望,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垂下头没有勇气再跟他对视。而我的故事,到这里却不得不继续下去,“那段时间里,我伤害着我最亲近的人,自己也过得很痛苦。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常常会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想得到什么。最开始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很喜欢他、很想能够和他在一起,可是慢慢的,另一个男生出现了,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每天想起他的次数,竟超过了简昊熙。对了,我忘了说吧,里面守着慈慈的男生,他的名字叫简昊熙。”  “嗯。”明司佑低应了一声,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  我抬起下巴,把在眼眶里的泪努力转化为滋润眼睛的水分,“其实早在我重遇简昊熙之前,我和那个男生已经认识了有两年了。我们走得不算太近吧,却有一种微妙的感觉,把我们都推离了友谊的轨道,但谁也不曾说破。”说到这,想着我们共同拥有过的回忆,我禁不住轻扬起嘴角,“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因为这个男生,不断地变换心情频道,他的一句话,会让我哭,会让我笑,会让我感动,也会让我难过。我的情绪,竟被他牵着走了。从前我不相信我会对除了简昊熙以外的男生动心,所以我慌了,下意识地去抗拒这份对他的感觉,也因此错过了很多次可以让我们走到一起、停止互相折磨的机会。”  明司佑两眼直直地盯着地面,冷漠的脸上察不出半丝情绪。  我却好像看懂了。可我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在把所有人都伤害了之后,我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原来简昊熙再很久以前,在我心里已经成为了过去,只不过是我愚蠢地不愿意就此结束。而那个男生,也早在不知不觉间,住进了我的心,占据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位置。”  “你确定,”明司佑忽然开口了,“你真的看清了你自己的心了吗?”  我不敢放任自己想太多,避开了他的话锋,径直下了结论,“好像看清得太晚了,不是吗?”  他低垂着眼眸,没有作答。  被沉默侵占的时间越长,失望的气息也就越亦浓重。  良久,明司佑站了起身。他背对我,好一会儿才低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我迅速拭去一颗从眼角坠落的泪,用淡淡的语调道,“没关系。”  “我先走了。”不再多言,他大步向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动了动唇,启齿说了“再见”。  但他不会听到,也不会回头,更不会听到。  应该祝贺他的吧。祝贺他终于认清了陶霓的真面目,能尽早把不该有的感情都斩草除根,然后,毫无顾念地找到那个与他惺惺相惜的女孩,一同憧憬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未来。  那个女孩,再不会是我。  祝福你,明司佑。  我用手背把脸颊的泪全数擦去,再门把转动声响起时快速整理好了情绪。  简昊熙从病房里走了出来,他看到我,眼里掠过了一抹惊讶,“怎么了?”他一顿,神色多了几分紧张,“是不是医生说小慈……”  “没有,别担心,慈慈的身体没别的事。”我打断了他,“只是我自己想通了一些早就该想通的事情而已。慈慈醒来了吗?”  “那就好。”他长舒了一口气,“小慈还没有醒来,她睡着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晚我会在这里守着的了。不过明天早上我还有些事,需要你来照顾她。”  “好。”如果他们能借此机会复合,该是一件多么让人欣慰的事情。我走出了一步,又转身回到还未进病房里的简昊熙身边,说,“昊熙师兄,对不起。是我太过幼稚,才会让你和慈慈变成现在这样。你不用再担心我会给你带来什么感情上的困扰,因为我对你,已经不再有任何超越朋友的感情了。你和慈慈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只要能弥补我犯下的这个大错,你尽管说,我都会去做。”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简昊熙松了松脸色,敛去了眼底的距离,道,“其实我和小慈之间的事,不能完全怪你。陶慈她,一直都没有安全感。”  “我会和她说清楚的。”我保证道。  简昊熙却叹息道,“如果她不能对我有毫无保留的信心,你再也怎么说,我和她,也很难能重新走到一起。”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时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我会照顾好她的了。”简昊熙例行叮嘱我,动作极轻地开门,回到病房里继续守护着他深深爱着的人。  对不起,欠你们的幸福,我一定会尽力相还。  出了医院,我给李一晨打了一个电话。一接通,她传递着快乐讯息的嗓音就灌入了我的耳朵里,“喂,霓小妞,这么晚还不睡,是不是太想我了?还是有什么好事要上报?”  “我和明司佑坦白了。”  “真的?那太好了!”李一晨很是兴奋,“怎么样?他也向你告白了吗?”  我只是沉默,眼泪开始把脸颊当做滑翔之地。  “怎么不说话?”李一晨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即换上了严肃的语气,“霓霓,究竟怎么了?你别不说话啊。”  “没事,我很好。”停顿了半秒,我吸了吸鼻子,接着说,“一晨,我的坦白,包括我和我妹妹,以及Hugo三个人之间的故事。”  轮到电话那边的李一晨迟迟不说话了。  “不用为我担心,至少,我做到了毫无隐瞒了。”我安慰着李一晨,听着却更像是在安慰自己,“他本来就值得拥有一个好女孩陪在身边,而不是我这种……”  “闭嘴,不准你这样说自己,”李一晨有些生气地打断了我的话,“听我说,给他一点时间,他一定会找你的。霓霓,你就是他想要的那个好女孩,知道吗?他一直都是喜欢你的。”  一点时间。这个概念,模糊得让人心生恐惧。  我没有再把我的想法说出口,挂了电话后一个人沿着路灯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不要心存期待,才不会有失落,才不会受伤。    护士把三瓶点滴瓶挂好在支架上后,推着放置药具的车出了病房。  病床上,安睡着的我脸色苍白得让人心疼的妹妹;病床边坐着的,是紧拧眉头、眼睛一刻都未能从陶慈身上移开的简昊熙。  在亚华师范大学五四青年节晚会演出的后台晕倒的陶慈,被早在台下就已看出她不对劲的简昊熙送来了医院。他之所以能够及时出现,不过是因为担心,所以一直都在后台的暗处守着。  他是那么爱她。他的眼里,只看得见一个她。  我没有出声打扰,退出了病房,轻轻地带上了门。  走廊的休息椅上,明司佑还在坐着。看到我出来,他低声问道:“陶慈没什么事吧?”  我摇摇头,在他旁侧坐下,道,“打完针、吃些药,注意饮食,很快就会很好的了。”  “嗯。”他看了看已关上房门的病房,问,“里面那个男生,是陶慈的男朋友?”  “曾经是。”我诚实作答,“曾经,他们是让所有人都羡慕的一对幸福恋人。”  “后来呢?”  “后来……”我闭上眼眸,心里翻涌着一阵酸涩。  不该在此情此景下,把我自己像个被解剖的小白鼠似的让明司佑看个透彻的,对吗?我的勇敢一点,应该是勇敢一点向他坦白我对他的感觉,而不是勇敢一点把我做过的坏事和骨子里的劣根向他和盘托出的,对吗?至少,不该是在我们还未开始之前的现在,对吗?  我多肯定,一看清陶霓的真面目后,我们之间,再也不会有任何开始的可能。  陶霓是自私。她一直都是自私的啊。  “不方便说的话,就算了吧。”明司佑把我的沉默解读成了难言之隐。  但我却在这一秒终于想好了。  说。  “不是。只是故事有点长,我需要组织一下语言,也需要你,花点时间听。”  明司佑定定地看着我,“我有时间。”  我微仰起头,目无焦距地望着白茫茫的天花板的一角,说,“后来,他们分手了,因为,我的破坏。”  明司佑的神情里不见惊讶之色。他垂眸望着地板,半晌,才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你也喜欢他。”  我先是点点头,后又摇头道,“是的,我喜欢过他。”  明司佑没有接话,视线继续定格在地板上。我知道他在等着我的下文,而这一次,我难得没有再让他失望。  “我和他,在很多年前是邻居。对他的感情,是在年少的朝夕相处中,不知不觉产生的。可惜的是,他一直都只把我当成妹妹疼爱,而我却错以为,那是爱情。”我顿了顿,用余光看了看他紧绷的侧脸,接着说,“初三那年,因为我的任性,让他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受了很重很重的伤。我家人因此带着我搬家转学,我以为这辈子和他,或许都不会再见了。只是这幽默的命运,不仅让我们重逢了,还安排他成为了我妹妹的男朋友。”  “他爱上了你的双胞胎妹妹,不是你。”明司佑沉着声,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我逃避多时的事实。  我并未因此感到难堪或羞愤,甚至还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是的。就像你一样,他仅需一眼就能准确地把我和慈慈区分出来。所以,他真的很爱很爱我妹妹。”  明司佑抬起头来看着我,眸光复杂,“所以,你也真的很伤心。”  “一开始,确实是。”我承认得很干脆,用言语亲手把我的面具撕了下来,“因为伤心,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他们的事情,用卑劣的手段在他们之间制造误会,让他们对彼此都失去了信心,我成功的,让他们走到了分手的那一步。”  明司佑的脸色渐变凝重,在他的眼瞳里晕化着的失望,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垂下头没有勇气再跟他对视。而我的故事,到这里却不得不继续下去,“那段时间里,我伤害着我最亲近的人,自己也过得很痛苦。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常常会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想得到什么。最开始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很喜欢他、很想能够和他在一起,可是慢慢的,另一个男生出现了,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每天想起他的次数,竟超过了简昊熙。对了,我忘了说吧,里面守着慈慈的男生,他的名字叫简昊熙。”  “嗯。”明司佑低应了一声,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  我抬起下巴,把在眼眶里的泪努力转化为滋润眼睛的水分,“其实早在我重遇简昊熙之前,我和那个男生已经认识了有两年了。我们走得不算太近吧,却有一种微妙的感觉,把我们都推离了友谊的轨道,但谁也不曾说破。”说到这,想着我们共同拥有过的回忆,我禁不住轻扬起嘴角,“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因为这个男生,不断地变换心情频道,他的一句话,会让我哭,会让我笑,会让我感动,也会让我难过。我的情绪,竟被他牵着走了。从前我不相信我会对除了简昊熙以外的男生动心,所以我慌了,下意识地去抗拒这份对他的感觉,也因此错过了很多次可以让我们走到一起、停止互相折磨的机会。”  明司佑两眼直直地盯着地面,冷漠的脸上察不出半丝情绪。  我却好像看懂了。可我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在把所有人都伤害了之后,我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原来简昊熙再很久以前,在我心里已经成为了过去,只不过是我愚蠢地不愿意就此结束。而那个男生,也早在不知不觉间,住进了我的心,占据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位置。”  “你确定,”明司佑忽然开口了,“你真的看清了你自己的心了吗?”  我不敢放任自己想太多,避开了他的话锋,径直下了结论,“好像看清得太晚了,不是吗?”  他低垂着眼眸,没有作答。  被沉默侵占的时间越长,失望的气息也就越亦浓重。  良久,明司佑站了起身。他背对我,好一会儿才低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我迅速拭去一颗从眼角坠落的泪,用淡淡的语调道,“没关系。”  “我先走了。”不再多言,他大步向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动了动唇,启齿说了“再见”。  但他不会听到,也不会回头,更不会听到。  应该祝贺他的吧。祝贺他终于认清了陶霓的真面目,能尽早把不该有的感情都斩草除根,然后,毫无顾念地找到那个与他惺惺相惜的女孩,一同憧憬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未来。  那个女孩,再不会是我。  祝福你,明司佑。  我用手背把脸颊的泪全数擦去,再门把转动声响起时快速整理好了情绪。  简昊熙从病房里走了出来,他看到我,眼里掠过了一抹惊讶,“怎么了?”他一顿,神色多了几分紧张,“是不是医生说小慈……”  “没有,别担心,慈慈的身体没别的事。”我打断了他,“只是我自己想通了一些早就该想通的事情而已。慈慈醒来了吗?”  “那就好。”他长舒了一口气,“小慈还没有醒来,她睡着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晚我会在这里守着的了。不过明天早上我还有些事,需要你来照顾她。”  “好。”如果他们能借此机会复合,该是一件多么让人欣慰的事情。我走出了一步,又转身回到还未进病房里的简昊熙身边,说,“昊熙师兄,对不起。是我太过幼稚,才会让你和慈慈变成现在这样。你不用再担心我会给你带来什么感情上的困扰,因为我对你,已经不再有任何超越朋友的感情了。你和慈慈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只要能弥补我犯下的这个大错,你尽管说,我都会去做。”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简昊熙松了松脸色,敛去了眼底的距离,道,“其实我和小慈之间的事,不能完全怪你。陶慈她,一直都没有安全感。”  “我会和她说清楚的。”我保证道。  简昊熙却叹息道,“如果她不能对我有毫无保留的信心,你再也怎么说,我和她,也很难能重新走到一起。”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时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我会照顾好她的了。”简昊熙例行叮嘱我,动作极轻地开门,回到病房里继续守护着他深深爱着的人。  对不起,欠你们的幸福,我一定会尽力相还。  出了医院,我给李一晨打了一个电话。一接通,她传递着快乐讯息的嗓音就灌入了我的耳朵里,“喂,霓小妞,这么晚还不睡,是不是太想我了?还是有什么好事要上报?”  “我和明司佑坦白了。”  “真的?那太好了!”李一晨很是兴奋,“怎么样?他也向你告白了吗?”  我只是沉默,眼泪开始把脸颊当做滑翔之地。  “怎么不说话?”李一晨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即换上了严肃的语气,“霓霓,究竟怎么了?你别不说话啊。”  “没事,我很好。”停顿了半秒,我吸了吸鼻子,接着说,“一晨,我的坦白,包括我和我妹妹,以及Hugo三个人之间的故事。”  轮到电话那边的李一晨迟迟不说话了。  “不用为我担心,至少,我做到了毫无隐瞒了。”我安慰着李一晨,听着却更像是在安慰自己,“他本来就值得拥有一个好女孩陪在身边,而不是我这种……”  “闭嘴,不准你这样说自己,”李一晨有些生气地打断了我的话,“听我说,给他一点时间,他一定会找你的。霓霓,你就是他想要的那个好女孩,知道吗?他一直都是喜欢你的。”  一点时间。这个概念,模糊得让人心生恐惧。  我没有再把我的想法说出口,挂了电话后一个人沿着路灯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不要心存期待,才不会有失落,才不会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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