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ite1,listening and prehention ,叮~” 严馐木在人们的注视中淡定掏出被自己压在柱子上的兜里的手机。 “头头,你到了吗?”杨毓开了免提。 有玻璃瓶在桌上摩擦的声音。严馐木侧了侧头。 “还在公交车上。”严馐木嘴巴微启,嘴唇干涩但不想伸出舌头润湿。 “哦,好,那你上来好不?我还有一会儿。”杨毓快速地说。 “唔。”馐木回答,顺便清了清嗓子。 下车的时候,一个头发银白身子佝偻的老婆婆在她前面,真的是银灰白的发丝,梳得根根分明一般,一瞬间的打量之后馐木决定站在她身后等,手放在身侧,不料她真的一个趔趄往侧后方倒,脚步还没能来得及动以平衡自己就倒了下来,严馐木上前半步撑住她肩膀,她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也伸手撑住老人,馐木在他示意下慢慢松开手他把老人扶正慢慢拉下了车。 后面一小群人都看了过来,她听到有女人手放在胸前稳心跳轻声惊呼。 她面无表情走下了车,脸颊连着耳朵却有点发热。 门虚掩着,严馐木走进去,换了鞋,杨毓父母都不在家,她弓着身子溜进浴室洗手,有点做贼的感觉,最后的时候把手打湿用手指梳了梳头发。 杨毓在镜子前擦脸,抿着嘴巴,四根手指在脸上轻拍。“来啦。我马上就好。” 严馐木从她桌上抽了一张湿纸巾把衣服擦了擦再抽出一张擦手擦脸最后擦了鼻孔。 她出趟门会要她半条命,杨毓见惯不怪。 “我最后换鞋就好了。” “你慢慢来,不急。” 她站着看了她一会儿,手机响了。 “谁啊?”杨毓偏头看。 “林木催我们吧,不想接。”她自己挣扎了几秒,还是接起来。 “到哪了?”林木说。 声音轻轻的,严馐木觉得耳朵有点痒,抖了抖才说:“马上。” “我们到了,先点东西咯?”他询问,像在跟别人说话似的,听着声音有点远。 “好。我们......十分钟?”严馐木盯着杨毓挑眉,林毓点头。 “嗯,挂了。” 她看了眼床上,杨毓的书包扔在上面,拉链没关。 “你书装了没?” 杨毓伸出食指,“在桌上,我一秒钟就能装好!” 她手边还放着一罐防晒,严馐木走到桌前找她的书。 边拿变念叨:“各种卷子,练习册,笔,还要什么吗?” “没了吧。么么。” 严馐木给她全部装进书包,拉上拉链提在手里。 临走前,杨毓从冰箱拿了两杯酸奶,给她一个,插上吸管按了电梯。 从她手里拿过书包挂上一边,“几点了?” 她抬起右手, “还有五分钟。够了。” 杨毓把酸奶换个手拿,把书包背好。 歪着头靠在电梯上道:“我昨晚才把语文作业做完,写到两点多。实在~不行了我就去睡了。” 严馐木拉着她书包带走出电梯,“我语文做完了,其他的人差不多了,数学写了一点点,抄林木的吧。”说完邪笑着看她。 杨毓同款笑容:“OK.” 坐公交一站就到了,幸好她们出门就遇上了车。 他们常常坐在那,眼神很快扫到他们,坐到林木对面,林木伸出拳头,严馐木快速伸出拳头撞了撞,拿起面前的抹茶喝了一口。 “林木拳头好硬啊,痛死了,我才不跟你打招呼了。”杨毓拧眉摸摸自己的手背,心有余悸。 林木提起嘴角微微一笑,耳根子抬起低下了头。 “弱鸡。”馐木摇摇头挑衅地对林毓说,“我不痛诶。” “我可是温柔善良柔弱可爱的,弱。女。子。” 冯袁:“呵!” 杨毓一沓卷子敲在冯袁头上,“写作业吧你,写了几个字啊你,都要开学了。心疼心疼给你抄作业的林木吧。” 冯袁理亏更无心恋战,手不停地写,头不停地摆,像个立着的摆钟。 “想吃汉堡,你们要吃什么?”严馐木站起来说,皱了皱鼻子。 “一样。”冯袁快速地说,手都不愿意停一秒。 “蔬菜!沙拉。”杨毓抬头。严馐木朝正在减肥的她瘪嘴。 她抬抬下巴,问: “你要什么?” 他右手转笔,略略思考,“都行,你看吧。” 严馐木盯着他的笔等着什么时候能在他手上划一道,没等到。 去柜台点完吃的,两指拿着小票,要从林木身后绕过回到位子上。 天气热,严馐木头发用头绳绕了两圈,松松的束在背上快要掉了,林木给她扯下来,挂在手上,“要掉了。” 手指一勾,拿回来套在手腕上坐下之后又重新绑了两圈。 林木看见了,有点教育不听话的小孩的感觉一样,“怎么还绑两圈?” 她没跟他理论,觉得他也有道理反正她也不准备披头发,索性扯下来绑了三圈。这些人是不知道头发捆出印子是怎样一种令人烦躁的感觉的。 她把小票放到桌上,“都看看,支付宝转我。” 只有林木扫了一眼,剩下两个都没空闲。 冯袁额头上挂着汗,用手边的纸巾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林二木,帮我给了。” “头头,记账上。我太穷了,明天要交钱买卷子费60,我一共就只有63了,交了钱就只有3块了。” 冯袁惊讶道:“这个月还没完呢,你这么穷啦?”剩下的日子他该怎么办啊? 严馐木:“你听她吹,你昨天还欠我一块,你只有两块了,今天的记你下个月。” 冯袁唰地伸出拳头然后慢慢竖起大拇指。 馐木抱了抱拳,回敬。 林木露出牙齿笑嘻嘻。 “严馐木同学,你这样下去,会失去爸爸的。” “哼。”冷漠脸。 杨毓私底下抠了她爸妈那么多钱,小金库比谁都多,发现她爸的私房钱还去威胁人家分她一笔封口费,啧啧,这样的人哪,注定有一天会遭到众叛亲离! “得了吧你,别跟我哭穷,小金库拿出来用噻。” 杨毓凑近一点,“我才不要,我回去跟我妈说明天要交资料费,再跟我爸一说。” “为什么说两次?” “跟我妈那是正经事,跟我爸,嘿嘿嘿嘿。” 严馐木戳戳她嘴角,“把你的獠牙收回去。” 冯袁:“鸡贼。” 杨毓还边抖肩膀边笑。 严馐木喝一口饮料,悠闲地说: “你还有五张卷子没写。” 杨毓放下嘴唇把牙齿包住继续奋战。 “严木,把你的生物借我看看,我没写。”只有林木一个人叫她严木,他说为了省事儿,她的名字太拗口了。 严馐木从一堆作业中翻出一沓生物试卷: “你没写啊,我还想看看你的呢。” “懒得写。”他道。 他是什么好什么作业就不写,她是什么好写什么。 严馐木摊开手掌,“数学。“ 冯袁刚抄完,给她放掌心上。 杨毓学她,“物理。” 冯袁给她放上。 冯袁:“语文。” 没人理他。 林木:“语文你都抄,傻吧你。” “啧,破坏队形啊你。语文怎么不能抄了?我懒得翻答案。” 桌上乱七八糟,林木把自己的答案给他。 冯袁指着他,像发现犯人似的,“你撕答案?!” 林木一手撑着头,桌子底下看不见的人脚松了松脚脖子:“我是撕下来对答案,怎么?” “哼,哼哼。” 杨毓:“晚上吃饭吗?” 严馐木:“你不是只有两块钱了吗?” “饭还是要吃的嘛。” 冯袁:“吃火锅吧,我订位子咯?” “都行。” 林木跟他们在一起时一般都是听取他们的意见。 几番商议后决定在附近一家常去的火锅店解决了。 自助餐,还有烧烤和冰淇淋,主要是还有小吃。 转了一圈,严馐木和林毓又停在在烧烤摊前,站在人群外面,“想吃。” “想吃就吃啊。” 那么多人排队,她摇摇头,看向他的眼睛:“算了,那么多人。” 吃完一波,林木和冯袁去拿菜。端了一盘烧烤回来。 嘻嘻哈哈边吃边闹,吃完饭八点多,两个女孩的爸妈都打了好几个电话了。 “你们俩女孩子不安全,怎么回来?” 严馐木思考怎么回答。 林木跟她对口型一般,“我送。” “林木说他送我们,还有冯袁。”说完嘴里鼓了鼓气。 “那就行,早点回来啊。” 她顺嘴撒谎:“都出发了。” 挂了电话,严馐木小声嘟囔:“这灯火辉煌的大都市,怕什么。” “走吧,我们先送你们。” 扫尾结束,杨毓倒在她身上,肚皮都要撑破了。 林木把桌上的纸巾盘子大概收了收,擦了手拿起自己的书包背好,他离她近,于是又拿起严馐木的。 太阳刚刚落尽,头顶的天变得灰蓝,街上还是一片喧嚣。路过一家漂亮的奶茶店林毓又买了奶茶,馐木确实撑得要吐了,实在吃不下了,朝她摆手在外面等她。 想起还没跟他们俩说过。 “我明天要回乡下。” 冯袁吃完饭话很少,走出这么一段路才望着天说这第一句话:“我也想去。” 一站着她就习惯来回别脚,类似把手指弄出声的小癖好,“那你们来接我吧,我回来的时候,你们上午来吃了午饭我们再一起回这。” 林木:“嗯。” “好啊。去玩玩。” 杨毓从台阶上跳下来,挽住她,“走吧。” 真是让人心服口服说一句:“铁胃啊。” 他们出去吃饭无论吃什么严馐木第二天都会拉肚子,因为吃得东西太多太杂,林毓就从来没有这种烦恼。 临到楼下,林木从包里拿出一盒绿茶递给她,手伸得直直的,长长的。 “这什么?” 他解释道:“我爸出差带回来的,你喜欢喝茶送你一份儿。” 她端端正正捧在手里,“谢了,拜拜,你们路上小心点。”指甲短短的像正方形,手指很细,但也没多细嫩。 冯袁率先转身,“走了。” 林木也没去追,冯袁走得慢,等着他走上来。 “干嘛不告诉她?这么长时间了。” “你看她那样子,像对我有兴趣吗?” 这话说得。 “哇,你。不过我觉得,老木那么聪明,十有八九知道。” 林木苦恼,“为什么?” “你那小眼神儿,我们班好几个女孩儿都来问过我了。” 林木更苦恼了,故作苦恼,“那严木怎么不问呢。” 冯袁尖声道一个字:“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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