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曰“贸易之所曰市,市之至大者曰镇。”杭州运河集市孕育于先秦,形成于隋唐吴越国,兴盛于两宋,延续于元明清,转型于民国,复兴于新世纪,至今仍具有旺盛的人气和生命力。改革开放,让中国的古运河开始走向复兴,杭州运河沿岸市镇的兴起,形成独具特色的运河风情民俗文化。 赶集,一种民间风俗,在河浜湾延的留下镇,更喜欢叫做过节!逢有集市的那一天,村上的人不约而同定会起个大早,三两成行、或老或少,或成双男女,村村落落,远远近近,踏着慢腾腾起床的太阳,或有撑着自家小船绕过村庄,或有行路者跨过田坎,走过小路,边走边聊。 水乡集市的时间并不是统一的,一般都自祖上传承,逢初一,十五或庙会。很多村民一大早就会来赶集,有的会把当季自己家田里的收获拿出来卖。新鲜而且价格便宜,还可以还价。农人赶集多数是轨闹猛(即凑热闹)多数不为赚钱,为了早点卖完,腾出身子逛集市,只要给点钱就卖了。 挑着箩筐的,推着车子的,拎着菜篮子的,还有空手无目的闲逛者,从这头走到那头,从那头再到这头的,拥挤的人流,闹猛的乡村集市构成一幅流动的图画和优美的篇章。四领八乡大多熟人,见面便招呼道:也来赶集呀? 吴超群牵着傻伢也在这浩浩荡荡的人流中,不显山不露水的行进着,还是那套不合身的西装,平板的脸上丝毫没有新郎倌的神采,只是一双眼睛还是那么的冷幽逼人,傻伢老老实实的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如果不细看,没人知道这是个傻子,因为傻伢做了一夜的新娘子之后,似乎变老实了,不再毫无顾忌的左顾右盼,“呜哇。”乱叫,或是没有管束的狂疯乱跑了,她似乎一夜之间转了性。 走到一个炸油条的摊子前,吴超群把傻伢安置在一个角落的空座位上,跟摊主打好招呼,便自顾自走人了,傻伢面前立时摆上了滚热的豆浆,新炸的油条,热烘的大饼,傻伢低头猛吃起来。 吴超群走进了镇上的一家书店,买了全套的《初中化学》,一本《中药学》走出店门,又急步走进一家药铺,买了一大包雄黄,便回身走人,目标明确的走向吃食摊头,只见傻伢还在闷头吃着,小桌上狼藉一片,已然不见了大饼油条,傻伢此时口里嚼的是肉包子,吴超群跟摊主结清了傻伢的饭钱,便牵着傻伢的手离开了小吃摊,慢慢悠悠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眼看着阿呆的院落越来越近,阳光在当空暖烘烘的照着,阿呆躺在一张竹躺椅上闭着眼睛打着瞌 充,满足的意味从那有节奏的鼾声在空间中回旋着,阿呆半张着嘴,似乎有点察觉到他的一对金童玉女赶集回家了,但还没有从睡梦中彻底走出来,吴超群越过阿呆躺着的竹躺椅,走进屋内,转眼便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条褪了色的旧线毯,轻轻的盖在阿呆的身上,这下阿呆睁开了眼睛,接着吴超群又拿出顺手一块儿带出的一顶旧的剪绒帽,轻轻的戴在阿呆的头上,边说边数落着:“阿爹,院子里风大,现在又是入秋了,别看有太阳,但秋凉还是满结棍的,(满厉害的)你要冻出毛病来,可怎么是好……”阿呆醒着但就是不想起身,享受着这温暖的线毯与剪绒帽,心里满满的流淌着这上门女婿的浓浓亲情,心里美滋滋的感叹到,如今我阿呆是真的儿女双全了,“阿爹,今日里集市,我想着家里办喜事有许多剩菜,转了一圈看没啥要添置的,就让傻伢吃了点点心,逛一圈回来了,你稍歇一下,我马上烧饭,你等着呀?”边说边手脚麻利的抓了一大把糖果摆在院落里的小桌上,端了张小凳子,牵着傻伢的手在小凳子上坐定,傻伢不消吩咐,马上埋头进攻那堆糖果,吴超群走进了灶披间。 光线阴暗的灶披间,硕大的柴灶,炉膛内转瞬间燃起了腾腾的火焰,大锅柴火米饭的香味儿从灶间一直飘向院子,吴超群动作熟练的忙活着,趁饭熟焖蒸的空档,他走向堆柴草的小屋,角落里有几只大大的酒缸,那是阿呆一年喝到头的黄酒,他拿出从镇上买的那包雄黄,想了想小小的抖落了一些在酒缸里,再用舀酒的酒漏子一下下的划开,让药粉充分的溶解在黄酒中,收好药包,用塑料袋套好,仔细的掖在一个墙缝里,再用柴草掩上,看了看没有痕迹之后,便回头走向灶间。一会儿,灶间堂屋,院落内外,空气中盈满烹煮的浓绸,肉的醇香,鱼的鲜香,菜的清香,阵阵扑面,势不可挡,香味中吴超群端了满满的二手,在院落里开饭了,当然阿呆每餐那碗酒香浓冽的黄酒是雷打不动的,今天还格外的烫热了端上,时间差是扣的刚刚好,傻伢此时刚刚吃完面前的一堆糖果,此时被吴超群牵手引到了饭桌前,换了个姿势又开吃了。阿呆端起黄酒抿了一口,温热的黄酒暖暖的流入胃里,阿呆喝的似乎是女婿细致入微的体贴,他满意的“哈,”吐了口气,拿起筷子伸向丰盛的菜肴。 雄黄用于医疗保健历史悠久,被认为有“解毒杀虫,燥湿祛痰,截疟”的功效,被广泛用于药品,民间在端午节还保留着喝雄黄酒辟邪的传统。然而在欧洲的历史上,雄黄还曾被用来毒杀老鼠;《中国药典》明确提醒,雄黄“内服宜慎,不可久用,孕妇禁用”。 原来,雄黄是一种含硫和砷的矿石。砷是一种剧毒的化学元素,其化合物有致突变及致癌作用,可致皮肤癌、支气管癌、肝癌,并可诱发口腔、食管、喉及膀胱癌变, 雄黄不溶于水,难以被人体吸收,但人体长期大剂量服用雄黄可导致砷在骨、肝和肾等器官蓄积,积蓄到一定程度可引起头痛、失眠、消化不良等症状,还可导致肝硬化、皮肤癌、肾功能损害、血液和神经系统病变等。更要命的是,研究发现雄黄中常含有少量剧毒的□□(□□)和五氧化二砷。雄黄被加热到一定温度后还可被空气氧化为□□。□□是家喻户晓的□□,其致死量仅约为每千克体重2毫克,口服10毫克即可中毒。□□急性中毒可导致心肌炎、肝炎等,慢性中毒还可导致肺癌、皮肤癌等。 吴超群轻轻的合上了手中的《中药学》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活动了一下身子,然后把自已平展展的摆开在了那张老旧的花床上,转头看了眼在地上铺就的被子上早已鼾声如雷的傻伢,不由的笑了,他想起了新婚之夜对傻伢报复性的疯狂,无意之中他知道了如何□□傻伢,而且接连着他夜夜新郎的欢娱,他感觉生活这才品出了一点味儿来,傻伢,他曾经无比厌恶的傻伢,竞然是如此可教,自从那新婚之夜对傻伢连皮带骨的□□之后,他发现弱智的傻伢也并不是傻到了极致,她也有些意思会领会,不过那是要尝到狠毒到极致的皮肉之苦,傻伢会听话,她好象有点知道如若不听眼前这个男人的,她会受尽痛楚,吃尽苦头,但若要是听话,多半时候会得到糖果吃食,这点不但痴呆的傻伢有点慢慢的在领会,贼眼精明的吴超群自然一目了然,他一下子明白了,这同马戏团驯猴子是一个道理,听话有糖吃,不听话,则吃鞭子。但有时不管听不听他的话,他赏给傻伢的还是鞭子,这要看他吴超群的心情。不过这鞭子不响,但稳准狠,都用在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看不见的私隐之处,当然傻伢好在是个傻子,她不会撩起衣服或脱下裤子给阿呆或是别的什么人看,她不会控诉他的暴力,这就是娶了一个傻子的妙处,真是太理想了,以前的他所抗拒的恶劣一转眼似乎全变成了好处。傻伢不谙人事,所以神鬼不知。“哼。”他发出了轻轻的笑声,制服傻伢的法子已然实施,而且简洁有效,他满意的盖上了被子闭上了眼睛。 但忽然在黑暗中他又猛睁大眼睛,暗夜中他的眼炯炯的闪着绿光,他忽然想到,雄黄的份量他要反复试验,不能剂量太大,要慢慢的一点点下,从最近一段阿呆喝了黄酒后的气色,行动来看,似乎没什么成效,但不能心急,不能让人察觉,如若一下子被人窥破那会出大乱子,为了防止意外,他可以拿鸭子来试试,人体的服用量用体重来计算,就象婴儿的服用量与大人的比例一般依此推算,那样下药的份量便会精确,会恰到好处。对,就么办,他重重的把自已摔在了枕头上,片刻之间便进入了梦乡。 婚后的吴超群,除了忙碌一家子的吃喝拉撒外,放鸭的时候他会带上初中化学,一个人时静静的看,晚上打发阿呆睡了之后,他更是灯下夜读,仿佛一个准备高考的学子,“阿呆这上门女婿真叫招着了,没想到他父女俩倒是傻人有傻福,女婿如此孝顺,如此会做,而且难得的是如此喜欢读书,将来肯定能做成点事情。”村人议论着,称赞着,他们说对了,他日后确实的自学成了才,也做成了轰轰烈烈的大事,轰动到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在中国有一个这等样的人物,当然那是若干年以后了,殊不知任何功夫都是要修炼的,武功底蕴都是要积累的,包括恶惯满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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