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章到底还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男欢女爱嘛,正常正常。 “天哪,章大夫真真豪迈又不拘小节。” 这青天白日的就敢这么明目张胆,果真是情到浓处不自禁吗。 “这这这,居然还是叫人抢先了一步。那我们家同远岂不是没希望了。” 几个人叽叽喳喳讨论得热烈。 “这里头谁呀?怎么叫成这样?” 第一层围观人群后出现了三个身影。 “章大夫和丸子。” 芙姐头也不回地回答。 “啊?原来章大夫也是个性情中人啊!” 阮二拼了吃奶的劲儿往前拱,试图将里头的响动再听得清楚些。 “看来我赢定了。” 不过这章大夫平日里倒真是没看出来。 阮大感叹,顺便同情了一下尚不知情的自家九叔。 “你们在看什么呢?” 第二层围观人群之后又出现了三个身影。 “都说了章大夫和丸子在里头,怎么老问。” 芙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你说我儿跟谁?” 众人一回头。 看到阮沚和一对保养得极好的中年夫妇站在他们身后。 方才说话的正是其中那个穿衣配色跟从前的阮某人一模一样的妇人。 “跟…… 跟丸子啊。” 芙姐结巴道。 “章先生,章夫人。” 小夏忙敛身作了一礼。 章夫人摆摆手,“别拘这些礼了。你们刚说我儿跟谁在里面?” “丸子,药房新来的姑娘。” 苏老先生解释。 “姑娘?” 隔着层层脑袋,依稀还能听到里头声响的章夫人面上喜怒难辨。 我儿终于知道吃肉了。 第三大夫问:“师妹你和鸿昔什么时候来的?” “这不快过年了嘛我和鸿昔想着来陪儿子过个年,没想到…… 诶呀,这不是重点。这里头的姑娘姓甚名谁,多大年纪,性子怎么样?” “里头的姓李名杳纨,过了年好像就十九了吧。性子没得说,不然怎么会入小章的眼。” “也是也是。” 见他们讨论得火热,阮二颇为同情地看了一眼从刚才到现在都没说过一句话的自家九叔。 果不其然,终于忍不下去的阮沚丹田运气,怒吼一声:“你们俩给我出来!” 边喊边要往里头冲。 章夫人忙去拦他,“小沚你干什么?我们家白白好不容易有喜欢的姑娘,你都拱过那么多白菜了,就不要抢了。” 众人皆装作不经意又忍不住竖起耳朵要听。 “我,我我一颗白菜都没拱过!” 我了半天,阮沚才面色涨红地挤出来这么一句。 阮家龙凤胎一听,抱头狂笑不止。 那倒是,他从来都是被拱的那颗。 外头这么吵嚷,里面的章大夫还是坚持为杳纨做完了治疗。 只是杳纨一撩开帘子被外头的情形吓得退了一步,一脚踩在了身后章大夫的脚面上。 这门口密密麻麻的人是怎么回事? “你们聚这儿干嘛?” 章大夫皱眉。 脚背痛得他想呲牙,却还得保持他一贯的冷静。 这年头维持形象也很难啊。 见众人皆笑得暧昧,章大夫心中有数。 刚刚丸子叫成那样,这群人一定又不知想到哪里去了。 “丸子你还好吧?” 芙姐凑近了问。 杳纨不明就里点点头,“还好啊,舒服多了。” 众:“……” 这时章夫人却面露欣慰,“不错不错,有你父亲的风范。” 众:“……” 脸上飘着一片红晕的章父干咳一声,“燕生,借一步说话。” 章大夫看了一眼众人的神色,甚是无奈。 “别借了。丸子落枕了,我替她按按罢了。” 这话一出,有人失望,有人欣喜。 而章夫人上来就是一脚,“你这么多年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吗,为什么只是按个脖颈! 还隔着枕巾按! 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放在屋子里,你怎么就忍得住!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章大夫不躲不闪,只是反问:“孩儿是男是女,母亲还不清楚吗?” 章夫人紧接着又是劈头盖脸的一巴掌,“我怎么知道你后来是男是女!” 众人齐齐“嘶”了一声。 这章夫人所言很有深意啊。 苏老先生和杳纨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偷偷瞥了眼阮某人。 侄子莫若母。 章夫人还真是慧眼如炬啊。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章夫人忙清了清嗓子,一把拉过杳纨的手。 亲热道:“我刚刚那是胡说,姑娘不要往心里去。” 杳纨赔着笑脸,“当然当然。” “我们白白还是个功能齐全的大好青年,你以后试过就知道了。” 章夫人拉着杳纨的手不肯放。 众:“……” 章大夫扶额,“……母亲。” 杳纨突然觉得章大夫有点可怜。 维护了这么久霁月清风的高冷男神形象在今天轰然倒塌。 先有阮东家,后有章夫人。 “丸子,你去买菜吧。” 章大夫说,“晚点我再替你针灸一下。” 杳纨如获释令,跟大家稍作告辞后奔往后院。 章夫人瞪了自家儿子一眼,居然想当着她的面支开重要证人。 她到底是怎么教出这么奸诈的儿子来的。 “你想得美,我陪我未来儿媳妇买菜去!” 抛开她儿子,她定要仔细盘问污点证人。将他二人的罪证一一搜罗。 章大夫也不在意,“随意。” 不过阮某人的脸色好像有十日不曾如厕顺畅过一般,倒是教他看了心情愉悦。 让你前几日烧了我最喜欢的那几件衣服,让你说我对你有意思。 高尚? 大度? 呵呵,不存在的。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想到这儿章大夫心中颇觉爽快,于是转头对其父道:“父亲就自便吧。” 章父点头,“你忙你的。小沚跟伯父喝两杯,病人就让燕生代看了吧。” “恐怕不行,小沚的病人只有他自己搞得定。” 第三大夫忍不住插话。 说起这个,他还心有余悸。 上一次他就替小沚看了那么几个病人,那几个大姑娘小媳妇进屋后非说要看阮大夫不可。 要是今天看不着阮大夫,就将他的桌案砸个稀烂。 章父了然,说:“那等小沚你忙完吧。趁你母亲不在,我去隔壁茶馆看个棋。” 章大夫点点头便回了诊室。 方才看戏的几人也散了个干净。包括阮家兄妹三人。 他们九叔今天输了先机,定要拿他们撒气。 先撤为妙。 于是最终只余阮沚一人,无处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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