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昶县是距南夏主城一天路程的一个县城,因占据着泫翔与其国主要官道的原因,所以这里比一般的县城都要繁荣一些,而这里居住的外来人也远比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人要多出许多,故而,这里的治安也就没有那么的严谨了,而昶县之所以会这般繁华,最大的原因便是取决于那些富裕的外来人口,因为那些所谓的外人都是来自于其他三国,其中不乏与皇家有所关联的权贵、有头有脸的商人以及极少数的平常人,而这些人之所以背井离乡不远千里的来到陌生的地方生存,最大的原因便是南夏主城向东一万多米左右一处诡秘的山林,有传言说在那片参天的茂密树林中有一处不被阳光眷顾的地方,常年有着化不开的浓雾,阴气森然、鸟兽避之,按说这样的地方应该是人人避而远之才对,可偏偏,一个偏执的传说自这个平凡的小镇传了出去。    参天密林,浓雾遮日,紫光乍现,神仙洞府,得之秘药,长生不老。    不论其真实与否,古往今来对此执着冥顽不灵者多不甚数,久居此地也是因为想要找到进入密林取得圣药的方法,至于时间,自然是有人耐心有人焦心,相同的只是一个字,等!    ……    琼山玉楼是昶县唯一的一家将住宿与吃饭合并的酒楼,平日里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凡,今日也不例外。    刚到昶县,赵天洛便拉着赵天凌与赵天浩两人径直来了这里,寻了二楼一间临河的雅致小间,嘱咐小二将店里的招牌菜全都端上来后,便拉着赵天凌兴高采烈的介绍起来。    “天凌你看,那个、就是那个,还有那个,我告诉你,当初你三哥我跟着玄烨将军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还是一个有些破旧的小镇呢,可是没想到才短短十多年的时间,这里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喏,就是那里,我前两年来的时候还没有呢!还有那里、那……”    赵天洛的声音很快便被一阵嘈杂的调笑声掩盖了起来。    赵天凌皱眉,尽管心里很厌恶这样的声音,但还是不免有些奇怪的朝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看去。  那声音来自另一边,紧挨着他们包厢的左侧,而中间将两个包厢隔开的仅是几块轻如丝纱的蓝灰色的帘布,被风轻轻一吹便会掀起,让两边坐着的人都能清晰照面。    借着风起帘扬的空当,三人看清了隔壁雅座的是七人左右的年轻人,衣着讲究外表光鲜亮丽、且个个手边都放置着不同的武器,明明都是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却又让人有一种面对武夫的错觉,三人一时还有些摸不清这些人的身份,也因认为与自己无关所以并不想有所理会,至于吵闹问题,三人都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也都不想过于纠结。    而帘布落下的瞬间,也让隔壁的几人看清了这边三人的样貌。    收回视线,赵天洛正要继续刚才的话题,就听到那边传来几句让他有些气愤的话语。    只听一人语气明显的带着调笑问着自己的同伴,“诶!你们说对面坐着的那个是男人还是女人?就那个面对着我们长得最漂亮的那个。”    一人接道:“男人要真长那么漂亮岂不是要逆天了?女人,绝对是女人,信我的没错!”    “对对对!”立刻有人附和道:“刚才那三人进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漂亮的那个,我进来时恰巧与之擦肩而过,观之步态轻盈、体带馨香且吐气如兰,定是女子无误。”    “不是吧?如此容姿,绝色佳人啊!这样貌,就是十个夏晴雨也比不上啊!”    “没错没错!”    ……    许是这几人在这里也是有权有势的一群人,所以说话并没有太刻意的压低声音,清晰地传入了用餐的三人耳中。    赵天洛越听越不是滋味,尤其是看到此时仍在一脸平静的喝着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那些人说的话的当事人,心里更是憋闷不已,忍不住一拍桌子气道:“太过份了,我去教训他们。”    赵天凌一把抓住他的手,自若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嘴长在他们脸上,由着他们便可,我们只当没听见,三哥用不着与这些人动气。”    “七弟。”赵天洛有些不可置信,“堂堂七尺男儿就因为长得好看而被人讥笑成女子,这口气你能咽得下去?”    赵天凌看着他,不置可否,“难道他们说一说,我就能变成女子不成?”    闻言一旁沉默的赵天浩迅速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又将视线转向那几个人,眼中溢满冷光。    当事人都没有生气,赵天洛自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按压住自己的怒气,发泄似的将茶一杯接一杯的灌进肚子里。    只是让三人想不到的是,他们不打算去找那群人的麻烦,人家倒是先出手了。    看也不看那七个掀开帘布走过来的年轻人,赵天凌仍不打算理会他们,与赵天浩两人自顾的喝着面前的茶水,而赵天洛则不尽然,这七人的身边皆带有兵器,且观其步伐之稳健便不难猜出他们的武功不一般,至少不是泛泛之辈那么简单,所以从这几人进来开始,赵天洛便暗暗堤防起来了。    “三位!”一个看似带头的人貌似礼貌的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在赵天洛看来十分的虚假。    “几位公子是否走错了厢房?你们的包厢在隔壁。”赵天凌头也不抬,声音不轻不重,却透着淡淡的敌意。    闻言那几人的神色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就见另一人开口道:“敢问这位、姑娘是何方人士?”    赵天凌抬眼看向那人,漆黑的眼眸中映出那人明显的惊艳神色。    一旁的赵天洛再也按耐不住,啪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怒视着那些人,“眼睛有问题就去找个大夫看看,否则将男人看成是女人、小猫看作是小狗、小鸡看作是小鸭,是不是在闹天大的笑话?”    那几人明显不把赵天洛的话当回事,闻言更加过份了。    其中一人更是靠近赵天凌手伸向她的脸,“啧啧~就这张祸国殃民的脸蛋、这身段、还有这细嫩白滑的小……”    咔咔!两声清脆的骨骼折断声响起,继而是杀猪般的惨叫声。    “马兄……”    赵天洛看了眼疼得摔倒在那些人身上的人,又看了看他那不正常弯曲的左手上两处明显的扭曲,最后将视线停留在赵天浩与赵天凌的脸上,脑中浮现出三个字:干得好!    “你们……”被拧断了左手的马游泷扭曲着一张本来还算英俊的面孔,声音颤抖阴狠,“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告诉你们,今天你们得罪了我,就别打算能再走出昶县。”    赵天洛闻言不屑的看着他们,“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让我们走不出去!”    战况一触即发,赵天洛猜想的不错,这些人的武功确实很好,除了被扭断了手的马游泷之外其余六人皆可称得上为高手,且能力不亚于郑阳,两两对一的局面虽有些欺负人的意思,但却很难将赵天凌三人打败,只能够勉强拖住他们而已,要想伤到他们更绝无可能。    一时间雅致的包厢内人影错综,桌椅菜肴皆被踢翻撒落,地上一片狼藉,闻声赶来的店掌柜及几个小二只能焦急地在一旁喊着住手,却一个都不敢上前,至于其他吃饭的客人,早在马游泷发出那一声惨叫的时候就迅速的跑了个没影,似乎对此十分惧怕一般。    而变故却又在一瞬间发生,在两个人的夹攻下本应游刃有余的赵天凌突然感觉眼前黑了一下,心中不安的同时只来得及险险的躲开刺向自己胳膊的冷剑,而突如其来的晕眩却使她的反应慢了半拍,所以直到她被人一脚踢在手臂上落入河中的一瞬间,冰冷淡漠的赵天浩与热情豁达的赵天洛一下子便怒了,再也不留情面的将那几个人狠狠撂倒之后连忙冲向河边,却见赵天凌已冷了一张漂亮的脸扒在河沿边一个借力跃了上来,见状赵天洛忙奔了过去,而落后一步的赵天浩则是撕扯了一大片的帘布然后走过去将赵天凌整个包了起来。    此时的赵天凌有些无力的靠在赵天浩的肩上,在水里被灌了几口水,不识水性的她自知不能靠着别人来救自己,硬是憋着一口气扒着河边的石缝爬了上来。    呛水后的赵天凌脸色有些惨白,包裹在帘布下的身子微微发着抖,炙热的天却散不去那自心中透出来的死亡的恐惧,从没想过会惧怕死亡的自己竟会如此的害怕它,那是一种自心底发出来的恐惧,慌乱、不安,原来人人都会惧怕死亡,只是没到真正面临它的时候,所以才会说出死又何惧的话来。    很快,被砸了的酒楼响起一阵骚动,一支约莫五十人左右的军队小跑了过来,而那几个被打得趴在了地上的公子哥见状一个个立刻的都生龙活虎起来,一跃而起指着他们三人口中叫嚣着要给他们好看,马游泷更是面容扭曲仿佛从未受过此番对待的样子气急败坏的叫道:“就是他们,居然敢中伤本公子,还不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一个看似领军的人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走到赵天凌三人的面前,唯唯是诺的跪下,微垂着头一副软弱无能的样子,声音颤抖,“末、末将昶县首、首将孙禄,见过三、三位皇子殿、殿下。”    “皇子殿下?”孙禄的话令马游泷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而那几个前一刻还十分嚣张无礼的公子哥听到这话也彻底的震惊了。    赵天浩搂着赵天凌,冷眼看着那名叫孙禄的首将,语气冰冷,“这就是你们南夏的待客之道?”  闻言孙禄显得更加不安了,“万望二皇子殿下见谅,此事我南夏国主一定会给三位皇子一个交代的。”    赵天凌冷着一张脸,看着马游泷的眼神让人不禁心生寒意,清冷平静的声音中隐隐带着不易察觉的怒火,“将他们都丢下去,不到一个时辰一个都不许上岸。”    “听到了没有,一个时辰不到谁要是敢上岸就别怪我对他不客气。”赵天洛剑眉一竖,气愤至极,就差没上脚去踹那些人了。    “将军,这……真要扔啊?我们可惹不起他们啊。”孙禄手下的人似乎有些忌惮那些人,小声的征询着守将的意见。    赵天凌闻言冷笑着看着那人,“惹不起?”    那人一接触到她的视线忙错愕地低下了头再不敢言语,孙禄硬着头皮小声解释道:“七皇子殿下,这、这些人都是我们昶县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的爷爷父亲都是来自于各国的王公贵胄,末将、末将实在是开罪不起……”    “孙将军的意思是……”赵天凌的嘴角微微上扬,“他们你开罪不起,我凤天的皇子就是你能开罪得起的了?”    孙禄一惊,连忙跪趴在地上,“不不不,末将不是这个意思,末将绝不是这个意思,末将……”    一瞬间敛了笑容,赵天凌的脸顷刻间寒若冰霜,“那你们还等什么?”    孙禄暗自咬了咬牙,“扔!”    “将军?”    “我说扔!”    一听说要扔自己下河,那帮人即便之前再趾高气昂,也清楚地明白得罪凤天皇子的下场,泡在水里一个时辰对他们而言已是意料之外的处罚了,当下一个也不敢再开口,任由那些兵将抓着肩膀提溜着干脆利落的扔下了河,只是轮到马游泷的时候,那些士兵反而没了之前的干脆,而是又将疑虑不安的目光投向了此刻已面如土色的孙禄身上。    见孙禄没有动作,赵天凌不禁嗤笑道:“怎么?孙将军是要将这最后一个留给本皇子亲自动手不成?”    “不不不!末将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而是……”    就在这时,刚反应过来的马游泷立即冲向赵天凌,却被眼疾手快的赵天洛一把拦了下来,赵天洛正要出手教训,那边的马游泷立刻高喊起来。    “凌、凌儿,我是你舅舅,我真是你舅舅,你不能把我丢下去凌儿……”    赵天凌眉头紧皱,马游泷的亲密称呼让她徒生出一股浓烈的反感,却也同时多了一丝疑虑,“舅舅?”    见赵天凌回应自己,马游泷不禁有些兴奋,“是是,我是你舅舅,你是我的外甥,我真的是你的舅舅马游泷,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孙禄。”    赵天凌看了看一旁点头如捣蒜的孙禄,又看向马游泷,嘴角勾起一丝淡笑,“凤天舟远距南夏昶县可谓是南辕北辙,就算是快马加鞭星夜兼程最快也需要八天的时间,可是在我出宫前还听母妃提及外公外婆送来书信称舅舅留在家中不曾外出,又怎么会在此刻出现在这么远的昶县?”    赵天凌的确有一个舅舅,那是在她母妃进宫之前养父母来之不易的老来之子,只比赵天凌大两岁,两人从未见过,只是听闻是一个仗着自己义姐是妃子又有一个皇子外甥的原因而在外面横行霸道目无法纪且我行我素,是个让平民百姓以及地方官吏都为之头疼的主。    当着皇子的面冒充其亲长的罪名可大可小,不会有人有这个胆量,所以马游泷的话赵天凌并没有怀疑,会这么说也只是想挫挫他的锐气,谁叫他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舅舅第一次见面就给了自己这么大的一份见面礼。    赵天凌不承认,能够替马游泷作证的孙禄也不敢开口,小小南夏县城里的守将,就是再给他十个胆量也不敢得罪了凤天的皇子,当下也不敢再有言语,只是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脸上的虚汗却一直在不断的冒出来,而他却连抬手擦拭的胆量都没有了。    而就在在场的人各怀心思不知如何的时候,赵天凌又话锋一转干脆利落地承认了马游泷的身份。    “既然舅舅现已负伤,那就烦劳孙将军替我护送他……”赵天凌的目光从孙禄的身上转向马游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继续道:“回凤天皇宫,母妃近日有些思乡,舅舅若是有心就去宫里转转,相信母妃见到舅舅一定会十分高兴的。”    赵天凌一口一个的舅舅,不仅没有让马游泷感觉到一丝的放松,反而令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有些勉强地笑了笑,迟疑着开口,“呃、这……”    他虽在此之前很想进宫求容妃为自己谋得一官半职,但却深知此时绝不是见容妃的最佳时机,言语无礼赵天凌在前,又胡闹中伤他在后,且不说容妃,万一此事传到赵宗德的耳朵里,他这个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舅舅恐怕连宫门都再难踏出来了。    “还是不麻……”    “舅舅是觉得天凌的安排不妥?”赵天凌冷了脸色,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锐利。    闻言马游泷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急忙辩解道:“不不不,很妥很妥,真的很妥。”    赵天凌的脸色缓和了下来,眼中虽无笑意,但却不似先前那般让人不敢直视了,“既如此,还请舅舅一路小心,别让外公外婆担心才好。”    说完也不待众人有所反应,便率先朝酒楼走去,赵天洛见此连忙跟了上去,而赵天浩则是叫来了酒楼的老板,吩咐要了三间厢房后一眼都懒得给其他人的样子也走了。    被留在原地的人面面相觑,最终由孙禄打破了诡异的沉默,一脸奉承的看着马游泷笑道:“马公子,请随末将走吧!”    “将军,那他们呢?”一个小兵指着河中浸泡着的几人,有些难为的问道。    孙禄瞪着他,“没听懂七皇子殿下的话吗?泡,使劲泡,你们留在这里看好了,不到一个时辰谁也不许上岸,听到没有?”    —————————————————————————————————————    房间被安排在三楼,三人依次紧邻,赵天凌挑了最边上的一间,待小二哥将热水提上来之后便锁了房门,将身上还在滴水的衣物脱下,匆忙简略的洗过之后便准备换上干净的衣服,却在打开包袱取出衣物的时候看见了一样眼熟的东西,蓝白相间的精致面具和一件在她的白衣中极为显眼的浅蓝色衣裙,不用细想便知道那是当日凤天端午佳节她和小依出宫时所穿的那套行头,而此时这些会出现在她的包袱里很明显是小依的杰作。    无奈的摇了摇头,赵天凌越发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于惯着那个丫头了,包袱是赵天洛从军营里带出来的,先撇去他不说,不论是营中任何的一个人若是翻了这个包袱都会给她带来不小的麻烦,而且这件衣服和面具都在赵天洛的面前出现过,若他见到问起,自己甚至连一个合理的借口都找不到,所以,这些东西绝不能出现在这里。    就在赵天凌打算将衣服和面具扔掉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赵天洛的声音。    “七弟,你换好衣服了没有……”    伴随着未停的脚步声,本应从里面被锁上的门一下子便被推开了,而几乎就在赵天洛推门而入的一瞬间,吃惊的赵天凌一把扯过床上的外衣迅速转身将自己包了起来,速度之快令赵天洛都不禁咂舌,停在原地有些反应过慢的看着赵天凌的背影,一时竟忘记了下一步的动作。    暗暗平复了自己被惊到的心跳,赵天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显得正常,“看来这酒楼的门闩也就只能做个摆设,否则也不会让三哥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弄坏了。”    赵天洛闻言低头看了看地上已被摔成两半的门闩,怔了怔,面上涌起一丝窘迫,“呃~这可能是、可能是原先就是个坏的,所以才会这么的不中用。对,一定是这样!”说着抬脚便要向赵天凌走近,“对了七弟,你刚才有没有伤到哪里?我带了伤药过来,你让我帮你看看……”    赵天凌惊了一下正要开口阻止,赵天浩的声音忽然自门外响起,声音虽一如既往的淡漠、平缓,却成功的让赵天洛停了下来。    “赵天洛,南夏国主派人来了,你跟我出去看看。”    赵天凌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么快?那你等等我先看看七弟再说。”赵天洛说着又要往前。    “三哥不用……”赵天凌慌忙开口,下一刻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阵大力的关门声以及赵天洛越来越远的不满说话声。    “二哥你怎么这么急好歹也等我确认七弟无碍再说让那些人等一等又没……”    待确认两人已经离去,赵天凌立刻用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然后将所有的一切都整理好了之后,才有些疲累的坐了下来,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漆黑的眼眸里已褪去了少有的慌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淡淡地疑惑,赵天浩的行为有些奇怪,仅仅是因为南夏来人的关系就急着将赵天洛拉走似乎有些说不通,以他的个性,就算是南夏国主来了也绝不会如此,那么,能让堂堂凤天二皇子如此急于前去的原因,难道那里面会有他要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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