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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几类人,特别的不讨喜。  一类是嘴太碎的人,一类是得不到某个人或物就诋毁的人,一类是没资本还贼能装的人。  而陈航就是这三类综合的典型代表。    当时程景行歪着脑袋对白恬笑,不是他一贯有的那种吊儿郎当的笑。  他的手肘撑在桌子上,干净修长的手指捂住了下半张脸,可是白恬知道他在笑。  露在外边的一双眼睛格外明亮,笑意和纵容便是从里边透出来的。    他的身上有沉香木和檀木的味道,不是之前他常用的银色山泉。  有点危险性感,也有一点温暖。  她顿了一顿,“你换了香?”这个问题有些突然。  他应一声,把手腕凑近闻了闻,“看介绍的文案写的不错,就买了。”    她问:“叫什么。”  程景行拿食指勾了勾她的下颚,这个动作有点像在逗猫。  不知道是因为他身上那款香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此刻笑意清浅却温暖,她竟不想挣开。  “怎么?觉得好闻啊?那我天天喷给你闻,好不好?”  她不答话,没一会儿他就把香水的名字告诉给白恬。    那天回去之后,白恬查了那款香。这个年头,淘宝比百度好用,输入名字,商品介绍要多齐全有多齐全。  她轻轻划着屏幕的手,在看到一句话后倏地僵住。  是店家给这款香水标的一句话简介。    橘滋脏话。  动了情的痞子,连刀都拿不稳了。    2013的这一天,程景行用最狡猾的方式在白恬心上狠狠一撩。    又回到程景行和白恬听到陈航的话之后。  当时程景行并没有表现出对陈航的任何不满,他只是和白恬说着话。白恬只当听了个笑话,转头也就忘了。  可是程景行毕竟是那个睚眦必报的程景行啊。    第二天早上的早读课,班上即使没有老师看管,每个班级依然安静,都在为了学习而无心吵闹。  按照学校的惯例,这节早读课高三是该放听力的。同学们把书拿出来看题目,等着每个班的广播响起。  后排程景行的位置空着,这是常有的事,谁也没多想他去哪了。     桌椅被推翻的声音划破一室的安静,接着是尖叫声。  隔壁教室的一阵噪杂让班上的人纷纷侧目,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好似这样就能看见那边发生了什么。  听力的前奏音乐响起,却淹没在议论声和隔壁的噪声。    白恬没有丝毫想看热闹的念头,估摸着听力算是听不成了,在抽屉里翻出一本杂志。  有好事的同学开了门溜去瞎参和,没过一会又神神秘秘地跑回来。  外面的风大概刮得厉害,那人对着手用力的呵了口气这才对着大家说:“猜我看到什么!”  同学们的好奇询问终于满足了他的一点点虚荣心,颇为骄傲,好似自己才是当事人。  “我刚才看到程景行和一群人到隔壁班揍人呢!下手那叫一个狠啊,我光是看着都觉得疼。拽着人就往外拖,现在不知道拖哪去了。唉住院都是轻的咯。”    其中三个字让白恬终于有了丝丝分心,她听完那个同学的话转过头去看窗户外边。  隔壁的声音低了下去,可以清晰的听见广播里标准的英式英语对话。  果然已经走了啊……  那会不会受伤……    程景行是第一节上课前回来的,大部分人都有点怵他,也有不怕事儿的人跑过去想和他侃大山。  “程少刚才打架了啊?”  程景行歪了歪脑袋看他,避而不谈,“回去上课吧。”    白恬听着后边两人的对话,没有回头,从兜里摸出手机。  点开那个纯白的头像,却突然发现她没有什么资格问他的去向。想了一会儿,打算把手机收起来。  屏幕上却跳出他发来的消息,“别想我,听课。”  这人真是……没皮没脸的。    程景行这人不是一般的护犊子。  前一天晚上放学后,他就坐在学校门口边上的小巷子里。  他坐在暗处,光亮到不了的地方。陈航经过时,他出声道:“喂。”  陈航起先没看见他,听见他的声音回头看他,他正咬着烟,前边燃烧处发着猩红的微光。  半眯着眼,手里摆弄着一只打火机。看上去随意又慵懒,微微吊一边嘴角起来笑着。    这个年纪的姑娘大多会喜欢香水包包化妆品,而男生则会关注球鞋游戏手表。相同点是,即使买不起,但也多少了解一些。  程景行脚上的黑色匡威AllStart高帮是韦德之前比赛时穿的同款,如果说他们这群人还买得起匡威的话,那程景行手腕上的迪赛三眼石英石表,确实就不是他们能消费得起的奢侈品。  大约是和顾秦他们一类的二世祖。  陈航不屑地撇了撇嘴,有顾秦罩着,面前这个算什么呀?    “听说你嘴很碎啊。”  做贼的人心虚,陈航听了这话,就猜想是自己早上说得话被程景行知道了。  可是又一想,周围都是他的朋友,程景行就一人,根本不在怕的。  “嘴碎又怎么了,我说得不是实话啊?想打架?”    程景行还没来得及说话,陈航自顾自地接话,一副好汉不能胜之不武的模样。  “想打架的话,明天你带人来九班找我。我们几个打你一个多没意思啊。”    程景行正打算收起手机,活动一下手腕,手机微微震动,显示微信好友添加成功。  放着刚加了微信好友的小姑娘不去哄,忽然觉得打架也不是那么有劲儿了,也就任陈航等人说笑着离开。  小姑娘加了好友之后就没说话,程景行发一条信息给她。  “你快理我一下啊。”  “我为了和你说话已经很安分守己了。”  得到白恬的一个“哦”字作为回复,他坐在原地,叼着烟乐得不行。    如陈航所愿,隔天程景行是带着人去的。  顾秦这么多年也没见程景行说要弄谁,昨个儿一听程景行让他找点人,他连弄谁都没问,乌央央就喊了大帮人,今天一早就在九班门口候着。  铃响后顾秦才看见楼道处出现程景行磨磨蹭蹭的身影。他坐在靠近走廊的窗户底下,一边手搭在课桌上,拿下巴指了指向这边走来的程景行,“看见没,我过命交情的兄弟。”  陈航心上咯噔一下。  完了。    程景行是绕到后门进来的,路过前边的窗户时,走在风中衣袂翻飞的模样,吸引了不少姑娘的注意力。  他在门框底下站定,偏了偏脑袋,吊着一边嘴角。  陈航这会儿怂得不行,张了张嘴就要解释。程景行的拳头就挥了过来,他猝不及防,被抡倒在地上。班上的女生们少见这样的事儿,都尖叫起来。  顾秦和他带来的人就在一边看着,和陈航交情好的人自然不敢上去帮忙。    程景行把手踹在口袋里,一步一步走向陈航。步伐从容大气,仿佛是民国时期的军阀位在队列之首。即使不着军装,一样令人望而生畏。  而他的眼里,是杀伐果断。  他抬脚,再落下。烟灰色的匡威高帮踩在陈航的手腕上,脚尖一碾,陈航便疼得直不起身子,匍匐在地上惨叫。    顾秦从来只见程景行与人干架时的下手狠辣,倒是没看过他这样折磨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是身与心的双重摧残。  到底是在学校里,顾秦揽了揽程景行的肩,“得了得了,听力呢,咱出去说。”  后边的事情就很简单了,程景行和顾秦只需要把手踹在兜里看着就行了。    程景行坐在位置上盯着白恬的后脑勺一整节课,不知道该说这姑娘是真的乖还是真的狠。整四十五分钟里,当真是一次都没有回头看他。  期间,有一次她的后桌戳了戳她的后背,要问白恬一个没听老师讲明白的问题。她转身,和后桌讲完之后,径自转了回去。目光没有丝毫偏转到他。  他微微叹息,推开椅子往外走。    他的手指轻扣白恬隔壁的两个女生的课桌,“让一让成吗?”  早读课的事情刚刚她们还在讨论,见他此刻和颜悦色地站在旁边,倒越来越有点脊背发凉,忙站了起来给他让座。  程景行冲白恬轻轻喊,“白恬,过来。”    白恬瞄了他一眼,打算把手里这一行字写完再理他。程景行见她那副模样,以为是她懒得搭理自己。  嘴里不耐地“啧”了一声,往她那跨了两步,伸手,把她夹起来就往外走。  “你这小姑娘脾气挺差啊,我让你过来,你老大不乐意了……”  一路念叨着把白恬拐到走廊尽头的楼梯间里才松手,白恬使劲拍了拍程景行的手。  白恬大喘了几口气才说话,“你再晚一点松手,一起命案就这么发生了。”    程景行从打完架心里就燥得慌,单手捧着她的脸,偏脑袋,凑近。  “给我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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