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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欢的手柔软无骨,此刻抓在手中,让陆靳言的心里异常的满足,粗粝的指腹忍不住摩挲着她的手掌心,感受到了他的动作,盛欢的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看着陆靳言穿着手工西装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她竟然有些想象不到他脱了衣服会是什么样的,联想到刚刚有些粗暴的吻,估计,会很凶。    脑海中轻易地会浮现出联想的画面,盛欢的脸蛋有些滚烫。    陆靳言仍是保持着将她抵在墙壁上的姿势,自然清楚地看到盛欢神色的变化和躲闪的眼神,低低哂笑,“想了什么不该想的东西,脸这么红?”    “没,没有。”盛欢立马反驳道,她的心乱得很,开口便有些结巴,眼神四处乱飘就是不去看陆靳言,余光无意中就看到有人站在转角处正看着他们现在此刻的样子。    盛欢微微侧了个身,便直直地朝那人看去,陆靳言跟着盛欢的动作也看了过去,原本还含着笑意的眸顷刻间便冷了下去。    察觉到盛欢有些僵硬的身体,陆靳言伸手便想去碰她,却是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往前走了几步,退出了他的包围圈。    怎么就忘了,陆靳言这人极其深沉,情感难以把握琢磨,他说喜欢就是喜欢了吗?他心上的白月光可还待在身边呢。    看着她的背影,陆靳言的眉眼沉了些许,浮现隐隐的戾气,下颚也是紧紧绷着,仿佛跃跃欲断。    时瑶几乎从没被陆靳言用那样可怕的眼神看过,萌生了几分退却的心思,但当着盛欢的面,她还是挺直腰杆几步上前和盛欢打着招呼,嗓音轻柔,“前几天听说你回来了,也没找机会和你见面,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    “嗯。”听了时瑶的话,盛欢轻轻抬了下巴,唇畔掀起了几分凉薄的笑意,有些傲慢,“是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时瑶的脸色几度变化,盛欢还真是不分时间地点场合给她难堪,可当着陆靳言的面,她对上盛欢,根本没有任何的赢面。    盛欢斜睨了时瑶一眼,带着满满的轻视,转身经过陆靳言的身边时停顿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抬脚离开。    “靳言,我……”时瑶柔柔弱弱的,刚想朝站在原地的男人说些什么,却见他的眼里全然是冷漠,气息阴沉而冷冽,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连开口的时间都不愿留一分给她,转身追着盛欢离开。    大楼前的喷泉里的灯芯突然地亮起,时瑶站在灯光明亮的大厅走廊里,看着高大英俊的男人从身后搂住身材高挑的女人,他微低着头应该是在轻声低哄,时不时地亲着她披散着如海藻的发丝,原本挣扎着的女人在他的怀里渐渐的安静。    时瑶怔怔地看着,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盛欢和陆靳言不应该两看生厌的吗?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亲近了?    到底为什么,凭什么,所有人都喜欢盛欢,所有人都站在盛欢那边,明明一开始,陆靳言点名道姓要见的人是她。    -  盛欢一走出大楼就被陆靳言搂进怀里,整个人又被他强制性地塞进车里,来不及打开车门,车门却是立马被人落了锁。    盛欢靠着椅背,朝陆靳言挑着门,带着命令的开口,“开门。”    陆靳言皱了皱眉,算得上是有些低声下气的姿态,“你乖一点别和我闹,我们回去。”    盛欢的眼圈红了红,将眼底氤氲而起的水汽悉数忍着,背对着陆靳言坐在车座里。    一路相对无言,陆靳言看着背对着他的后脑勺,忍不住提高了车速。    盛欢趴在车窗,看着窗外的夜景,眼里闪过许多存在于脑海深处的画面。    病床上形容枯槁的慈爱脸庞,午夜时分猝不及防的手术灯亮,以及忘也忘不了的痛哭流涕。    等回到了别墅区,盛欢直接推门下车,不管身后跟着的陆靳言,进了房间后便把房门给锁住,把自己关在里面。    听着外面连绵不断的敲门声和陆靳言明显担心的声音,盛欢将自己陷进床褥里,对着外面的一切声音置之不理。    陆靳言站在门口,耐着性子一遍一遍地敲门,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站了一会儿,陆靳言转身离开。    他去书房拿了钥匙,回来开门,便看到盛欢蜷缩在被窝里,应该是哭着哭着累得睡着了,脸上还有隐隐的水痕。    他从没见过盛欢流眼泪,她仿佛就是向阳而生,将一切不好阴暗的情绪排斥在外,有脾气就发,从来没有将委屈往心底里咽下去,这是第一次,她一个躲着偷偷地哭。    心猛地就被揪住,像是被利刃一刀一刀地割下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鲜血淋漓。    陆靳言调高了些房内的温度,又小心翼翼地帮盛欢盖好被子,露出一张小脸,才拿起一直放在手心刚刚吩咐人送来的药,用棉签一点一点地涂在盛欢的嘴唇上,那个被他咬破的伤口。    因为担心会把人吵醒,所以他手上的动作格外的小心温柔。    陆靳言收拾好药品,透过窗外的月光坐在床边看着盛欢,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轻轻一吻,才离开房间。  -  第二天早上,盛欢一起来就发现自己的眼睛有些红肿,不过昨天连哭牵扯到都疼的嘴唇却是没有那么地痛,除了在慢慢地结痂,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    下了楼,就看到陆靳言穿着白色衬衫,戴着眼镜,又是一副斯文到极致的模样,盛欢突然就有些分不清昨天那个将她压着亲,浑身气息肆虐的男人是怎么样的?    听到她下楼的动静,他连一分眼神都没分给她,受到突如其来的冷落,盛欢拉开椅子,椅脚滑过地板发出一阵尖锐的声音,陆靳言眉头微皱,朝她看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就是盛欢红通通犹如兔子般惹人怜爱的眼睛,应该是昨晚哭了所以今早起来还没消肿,如果不是唇角的伤口太过刺眼,陆靳言的视线凝在盛欢的唇上的伤口,眉眼里慢慢聚起一阵暴风雨。    明明他已经在时时刻刻地盯着她,是谁还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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