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得山哭声震天响,一小会儿工夫就引来一个着黑色劲装的男人,腰间别着一把柳叶刀,与计府标准的护卫服饰略有不同。
洛十一看到那男人的时候就立即从计山猪身上爬了起来,如临大敌。那男人对自己分明带着杀意,不加掩饰的杀意。
男人只是看了洛十一一眼,就对计心抱拳:“计心小姐,我家少爷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男人虽抱拳致歉,眼里却没有半点愧意。
“行了行了,本小姐不跟你一般见识,计胖子今天也讨到教训了,带着你家少爷快走。”
男人仍旧抱着拳,眼神阴狠,脚下不移半步。计得山和他的两个窝囊跟班慌忙爬起来躲到男人身后。此时有了靠山,计得山又恢复了刚才的嚣张嘴脸:“计心,你敢打我,今天你们都别想走。”
黑衣男人不似计得山小孩子脾气,他深知计心身份特殊,但他也不可能任由小主子受此大辱:“小姐要走,奴才不敢阻拦,只是这小子欲对我家小主人不利,留他不得。”
他始终抱拳,刀就悬在腰上。计心并不打算让步,可是她看得出来,洛十一也看得出来,对方也不只是说说而已,一时气氛冷到极点。
计心虽然被计老祖寄予厚望,可计老祖恐怕不会在乎一个下人的死活。
“谢护卫,你虽然是好意,但我看得分明,是得山弟弟有错在先。”
又一个孩子,约摸八九岁大,脸上带着笑。这条平时没什么人的巷子,今天真是愈发热闹了。洛十一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一号人物,但看他神态语气,也是计家后辈。计心倒是认得,来人叫计得雨,他祖父计莫城在计家颇有威望。
“弟弟妹妹打闹而已,谢护卫太紧张了”计得雨笑意很浓,“谢护卫护主有功,回天我一定请父亲转告望夏叔叔。”
谢护卫心有不甘,可坚持杀人就意味着与计望春、计莫城两家结下梁子。一番权衡之下,他冷哼一声,抱起计得山,脚下生风走远了。两个小跟班见靠山走远,也捂着伤处狼狈走了。
“让妹妹受惊了”计得雨满脸堆笑,“还有这位小兄弟,没受伤吧?”
计心没有理他,拉起洛十一就走。
那从头到尾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的婢女跟在后面,走过计得雨身边的时候,计得雨开口道:“有劳朱竹姑娘了。”
叫朱竹的婢女破天荒有了反应,转过头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计得雨仍是满脸笑意。
……
三人在计心带领下向着她家走去,摘星城很大,各房子孙虽同在一城,有时却半月见不着面。
路上洛十一问起刚才的人:“计心,那人是谁?”
“是个讨厌鬼,叫计得雨。”
“为什么讨厌?”
“不知道,看到就讨厌,就像看到一只臭虫一样讨厌。”
洛十一没有反驳,那人出面替自己解了围,待人也一副和气的样子。只是自己也对他喜欢不起来,看着那个人,像看着一条蛰眠的蛇。
“到了。”
洛十一抬头看,是一间雅苑,庭前种着许多植物,都不是田间地垄上常见的,洛十一叫不出名字。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计心的“家”。
“计心,我不进去了,我是下人。”
“不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计心不由分说,拉着洛十一就踏过了门槛。
屋内走来一个女人,青绿衣裳,头戴雪柳。二十出头年纪,容貌很美却不带一点艳气,正是计心母亲,计望春唯一的夫人吕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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