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书还未发话,那个个子较高的仆从就已经拔刀向着莫藏锋砍去,莫藏锋却像棵树一般矗立原地,甚至背着一只手,仅用单手捻着鸡毛,做出迎敌的姿势。
仆从恼羞成怒,劈头盖脸一顿家传刀法,大开大合,每挥一刀都带起一股劲风,院子里众人都听得到呼呼风声。
半晌过后,风平浪静下来,众人只看到仆从痛苦地握着手腕,年轻游侠还站在原地,未曾移动半步,手中鸡毛完整如初。
院子里又一片寂静,只听到“吱呀——”一声,原来是邻居家有个孩子出来看热闹,但马上就被娘亲抱了进去,门“哐当”一声合上。
丁氏夫妇也好,从窗口门缝看热闹的街坊也好,都没有看见莫藏锋是怎么打退的敌人,只有练过武的王知书看到明白,那游侠并拢双指,每一次轻轻击打刀面就将仆从势大力沉的攻击化解,最后一指点在仆从手腕上,仍旧是轻轻一指,就让仆从脱力丢刀。至于鸡毛,不过是噱头罢了。
那仆从知道自己给主子丢了脸,强忍痛苦又挥舞另一只拳头要冲上去迎敌,却不想被他少爷骂道:“蠢货,回来!”
仆从恹恹转身,像一只做错了事情被主人斥责的狗。
但他的少爷非但没有可怜他,反而一脚踹在他肚子上,这一脚看似凶狠,却不如刚才丢丁氏丈夫的那一手有威势,也许是对自己人刻意不下死手,也许是怕莫藏锋误以为自己班门弄斧,所以没用武功。
“蠢货,我让你请丁姑娘去府上做客,请,请!你他娘的用那么大力气干什么?人家不愿意就算了,谁让你动手的?狗奴才!”
他又补上两脚,然后整理衣裳,对莫藏锋抱拳谢罪:“莫少侠,若是在下没有看错,刚才阁下所使,乃是蓑衣派的竹篙功?”
“竹篙虽瘦,可走客船,不过和蚍蜉撼大树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我这门武功叫做蚍蜉功,想学吗?”
“在下书生一个,如何能学得如此精妙功夫,莫少侠抬爱了。还不知莫少侠师从何派,到我们这小小的开源县有何贵干。在下是本地县丞之子,我父亲在江湖上也有些朋友,若是……”
莫藏锋打断他:“客套话就免了,我散人一个无门无派,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我来这里是给我这兄弟还鸡毛来了,且让我与我兄弟叙叙旧。”
莫藏锋说完,扶起夫妻二人进了茅屋。丁姓小娘已经吓得不敢动弹,倒是那黑瘦男人还保持着理智,想要纳头叩谢,被莫藏锋拦住。
男人说:“小人名叫冯水,门外那人叫王知书,是县丞的独子,我知道大侠武功高强,但本地官员沆瀣一气,大侠不必为了我惹祸上身。”
莫藏锋将鸡毛交到他手上:“我莫藏锋,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他走出门,看到王知书并那高个仆从还在院子里等待,见他出来,王知书热络相邀道:“莫少侠既然孤身一人来到本县,应该还没有一处落脚地吧,还请让我尽一尽地主之宜,为少侠接风。”
“那你有美酒吗?”
“有,有十年陈酿。”
“那你有好菜吗?”
“有,只要少侠想吃,便是要神仙坐骑,在下也去割下二两肉来。”
“那还等什么,前面带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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