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城外驿站要了马匹,一个时辰就到了王家宅邸。
宴席早已摆好,莫藏锋叹道:“原来今天你们已经有客人了,那我就不叨扰了。”
王知书赶紧留他:“少侠何出此言,这桌宴席正是为你摆的,少侠快请就座。”
莫藏锋笑笑,也不多言语,当着府上许多人的面随便找个位子坐下,不等其他人入座就自己吃了起来。
酒是好酒,菜也的确是好菜,开原县民穷官不穷,酒桌上各色时蔬琳琅满目,还有许多肉类,他连名字都叫不上来。
王知书为他殷勤斟酒,一边给他介绍菜品:“这道麒麟珠玉,是以精心饲养的小鹿肉汆成丸子,远非山中野鹿可比;这道白凤寻珍,是以天鹅肉配灵芝文火慢炖;这是江仙指路,是以江豚五指烹煮而成,与寻常鱼翅大不相同,乃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他差不多将桌上珍惜菜品都介绍了一遍,莫藏锋却只是埋头吃喝,好像并没有听到他说话,吃到兴起,他直接端起盘子往嘴巴里面扒拉。
“莫少侠,今日酒席是为你一人而设,又何必吃得这么急呢?”
莫藏锋又把一根鸡腿塞进嘴里,深吸一口气,顺了顺胸口,然后“扑”一声把骨头吐到王知书身上,一脸憨傻笑容:“我是怕打起来就没的吃了啊。”
他话音刚落,便猛推了一把桌沿,一道白虹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厅中瞬间涌出许多兵丁,拔刀之声不绝于耳。
莫藏锋擦了擦嘴上的油,看见一个中年男子缓缓走出来,他身材高大,眼窝深陷,满脸胡茬。手中提着一柄长剑,带着一股无形威压。
胡茬开口说:“蚍蜉撼大树,可笑亦可敬。如果你不是内功远高于我,那你刚才就是仅凭指力崩断老夫一刀,即便是蚍蜉教中也极少有人能做到,尊师何人,说出来,老夫也许认识。”
众人这才注意到刚才那道白虹是一把飞刀,那刀已经断成两节,断口平整,像是被一剑切断。
莫藏锋还坐在椅子上,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而且还将小指伸进嘴里剔牙,一边剔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什么蚍蜉教,我瞎编的蚍蜉功原来还真有这个教。”
胡茬男子冷笑说:“既然不想被人知道师从何派,那阁下一开始就不该展露本门武功,如今再想遮遮掩掩,恐怕为时——”
那人话说到一半就没了声响,然后直挺挺倒了下去,昏迷不醒。众人仿佛见鬼一般看向莫藏锋,他还保持着小指伸出的姿势,刚才射晕那名“高手”的,正是他嘴里剔出来的骨头。
若非空中还隐隐留着一条白线,谁也不会想到县丞府上第一高手会被一根鸡骨头击晕。
莫藏锋将小指在大腿上剐蹭干净,嘲笑胡茬男子说:“你猜错了,我既是内功远高于你,又是凭指力崩断你的刀,怎么,要我赔?”
那些埋伏许久的衙役兵丁们都愣在当场,还是王知书第一个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大喊:“愣什么,一起上,杀了他!”
年轻游侠跃至空中,裹剑布层层舒展,长剑缓缓出鞘,一阵刺眼青光迸发,一时天日为之黯淡。
众人再睁眼时,只看到一地破碎刀刃,王知书一声惨叫,原来他的手掌已被一只筷子钉穿,莫藏锋已不见踪影,只有他的声音还在回响:“伤你一手,以为警示,从今往后,莫行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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