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十一与李长庚约定在太白剑宗修行三年,但他不肯拜老真人为师,只是每日与寻常剑宗弟子同学同练。有老真人口令,万寿峰绝崖石台随时对他开放,李长庚偶尔会亲自指点他。
先天一炁功,说起来简单,练起来难,所修的内力越纯粹,修为要求就越高,所以只有四尺的洛十一只能从“万物张”练起。
他于武道一途苦苦耕耘近十年却颗粒无收,如今一朝得沐春风,将他十年的收成还了回来,所以半日入四尺,这并不代表他可以从此扶摇直上。
这天晚上苏祁云又来给他送宵夜——洛十一的伤早就好了,但这个女子似乎对他格外地友善。她推开门,房间里不见洛十一身影。
他正踏着星月向北山行去,自从被李长庚五招“羞辱”过一番后,如今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变强,也经常会在夜里独自出门练武。
太白剑宗的建筑群在山南,他走到北边时就已经没有了灯火,好在月光很亮,照的草青石白。
正走着,欻闪出一人,招呼也不打,一剑刺将过来。
洛十一手贴剑身小心拂过,并未中招。那人一招过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锵一声丢了铁剑,改用拳头来招呼。
两人都穿着白衣,月光下两道雪白身影相互交击,如两只纯白金鱼水中共舞,煞是好看。
不过对于当事人来说就不是那么诗情画意了,来者拳风刚猛,其中又分明夹杂着太白剑宗的剑术,故刚中有锐气。
洛十一如今是真正的四尺境,对方与他修为相差不多,自然不须向从前一样扬长避短。自计心死后,他的性情中多了些暴戾,出招也不像从前那样步步为营了。
两人拳接拳,肘接肘,每一次碰撞都鼓荡起白衣。又一次错身而过,两人各自跃上一棵小树,小树被冲劲压弯,再像弹弓一样将两道白色身影弹出,又一次在空中碰撞。
如这般,两人越打越高,最后跃上一棵参天古木,绕着树干打,一路唰唰打下来许多树枝。
满树栖鸟被惊,月光下四散飞去。
树干越往上就越细,两人的交手也越发频繁,这课树的树梢高出山中其它树木许多。林梢之上,月光之下,两道白色身影极其显眼。
洛十一一手抓握树干,一手贴着树皮出拳,被对方缩腹躲开,只将一大块树皮连着白色的木质擦下来。
洛十一正要再出一拳,对方却大喊:“别打了!”
“怂了?”
“再打树就要断了,你我都要摔死。”
“那你认输了?”
“下去再打一场。”
洛十一一言不合又要出拳。
对方只好作罢:“别打别打,我输了还不行吗?”
洛十一笑了:“还未请教师兄姓名?”
那人没好气地说:“鲁茫!”
“鲁莽,你认真的?”
“我名字是我爹取的,我找谁说理去。那你呢,你叫什么?”
“在下洛十一。”
“你这名字也是够随便的。”
两人此时还挂在树梢上,刚才打上来擦撞了不少地方,现在这截树干也开始晃悠起来。
鲁茫道:“别废话了快下去。”
“鲁莽师兄先请。”
“十一师弟先请。”
“长幼有别,师兄先请。”
“再废话真的要断了,我先就我先,你管好自己的脚。”
“鲁莽师兄大可放心。”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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