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拨离间的次数多了陆明即使有耐性难免心头也不痛快,和她说,“考不上明年再考,我想过了明年让她不去公社小学教书了,专心在家里复习,她聪明勤奋,总能考上的。”陆明不是和刘云芳怄气,他和李雪梅也说了她想读大学,就全身心准备高考其他的事儿有他呢。
顶多累个两年等李雪梅考上就轻松了。
刘云芳差点没跳起来,顾不得在场的人多伸手就揪陆明的耳朵,连带着把陆明从位置上揪了起来“你说什么不教书在家看书你脑袋被驴踢了啊你早出晚归省吃俭用供她考大学,考上了呢考上就把你甩了别人娶媳妇是伺候自己的你倒好娶个媳妇把自己累得半死不活了,你说你,你和卢红波有什么两样啊。”
卢红波算是生产队的笑话,谁骂人都爱捎上他,陆明耳朵被扯得发红,他咧着嘴,使劲拿开薛花花的手,“妈,都分家了,怎么做我自己知道,这么多人,有什么话好好说啊。”
每到年底,就是村里男人们聚着编箩筐编背篓的时候,要计工分的,陆明揉了揉发痛的耳朵,继续坐下编箩筐,刘云芳嘴巴都气歪了,恨铁不成钢的瞪着陆明,简直不知说什么好,旁边和刘云芳同辈的男同志说刘云芳,“陆明这么大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明白,人家两口子愿意,你就少说点,被小明看到你打他爸,非跟你拼命不可。”谁都知道,刘云芳谁都不放在眼里,偏偏拿小明没辙,说来也怪,哪怕她天天在小明跟前转悠,小明也跟她不亲近,心情好就搭理两句,心情不好话看都不想看她。
祖孙两的关系村里人都清楚,有人说是李雪梅背地教小明故意那么做的,但都不是傻子,李雪梅为人如何他们多少了解,不是背地使坏的人,归根究底,还是刘云芳自己的问题。
“我不说,我不说将来有他后悔的时候。”要不是想来拉近拉近母子的关系,刘云芳还不知道陆明是这么打算的,教师是多体面的工作,想当年,她还偷偷找校长塞了红包,让校长多关照关照李雪梅,没有她,李雪梅连小学老师都做不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竟为了考大学说不要就不要了,到时候没考上,看她怎么办,见陆明双手转着竹篾,专心编箩筐,刘云芳更是火大,翅膀硬了,她说的话不管用了,她找他爸跟他说去。
但陆明爸属于不管事的,分家后,他还在队上干活,每年的工分够他和刘云芳开销,加上几个孩子给的孝敬钱,日子比往年不要好太多,听刘云芳唠唠叨叨说李雪梅怎样怎样他瞬间就不耐烦了,朝刘云芳发火,“陆明都没说什么要你叽叽咕咕的?考大学多好啊,咱家祖祖辈辈还没出过大学生了,就你能干懂得多是不是,要是太闲我让建国给你安排任务,别天天想着怎么作妖。”
最近生产队都在聊大学的事,往年投票,看知青们拿到大学生名额喜极而泣的表情他就觉得遗憾了,要不是娘家成分不好,李雪梅肯定能回城读大学,全家跟着沾光,好不容易国家恢复高考她政审过了关,刘云芳不好好给她加油打气就算了,尽做些丢人现眼的事。
考大学不好?那全国报名的咋还有几百万呢?头发长见识短的农村妇女!
“刘云芳,我把话跟你说清楚了,陆明两口子的事人家自己拿主意,你要是再上蹿下跳的乱说话,小心我收拾你。”说话时,陆明爸严肃的握了握拳头,以前他总觉得刘云芳跟着自己受了很多罪,哪怕她闹得再厉害自己也尽量睁只眼闭只眼,这次不同,关系到李雪梅的前程,陆明爸不能由着刘云芳闹。
见他也护着李雪梅,刘云芳心头火气更旺,“好啊,你们爷爷俩能耐了,都嫌我啰嗦了是不是,收拾我是吧,来啊,我看你怎么收拾我。”不待陆明爸反应过来,刘云芳扑过去就打他巴掌,扯他头发,要不是周围还有几个老爷子,陆明爸不定被打成什么样子呢。
孙桂仙描述他们打架的场景笑得快断气了,薛花花坐在猪场的檐廊上,缝补西西和东东穿过的衣服,看孙桂仙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提醒她记得喘口气,“陆三哥是明白人,他不为陆明他们说话,不定云芳会做出怎样的事儿来。”
孙桂仙摸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对啊,你说说,云芳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人啊,咋就变了呢。”
刘云芳性格泼辣,爱骂人是真,但不至于像疯子似的看谁谁不顺眼啊。
“上了年纪,很多事钻死胡同去了吧。”薛花花继续穿针引线,缝补好手里的衣服,又拿了件破洞的裤子出来,东东爱跑爱跳,新衣服穿他身上也好不了两天就破洞了,薛花花边找破洞的地儿边找布料比对,尽量是大小差不多的,用不着裁剪的那种,孙桂仙帮她的忙,从篮子里拿了好多布料出来,“缝补的事儿让彩芝她们来就行了,咱年纪大,眼睛看不清楚了,扎着手怎么办?”
“她们在家捆柴呢,前段时间忙,晒干的柴胡乱堆在柴篷里呢,她们要我休息两天,她们在家捆柴。”薛花花边和孙桂仙说话边比划着洞的大小,周围还坐着生产队的其他人,天冷窝在家就不想动,索性来猪场做针线活,顺便聊聊天打发时间。
这几年,猪场都成为聊天的根据地了,没事就几个妇女坐在这东拉西扯的闲聊,知青们是不怎么凑热闹的,都是生产队的年龄相仿的农村妇女,听薛花花说起,不禁说起自家儿媳,“我们家老二媳妇,我走的时候还在屋里睡觉呢,她才不管柴篷乱不乱,地脏不脏,不干活就在床上躺着,早饭都不起来吃,不知道的以为她窝在家生儿子呢。”
“我们家的不也这样?你说她两句,她眼睛瞪得比谁都大,我还说不得她了啊。”
“对对对,现在的年轻人了不得,昨天我家老四媳妇嚷着要回娘家,好吧,我想着她们赶时间,自己捡了碗去灶房洗,人家就在门口看着,等我洗完锅碗,擦了灶台,人家才说要拿钱买两包糖回去,要钱知道找我了,干活咋不想着帮我呢。”
“哎,都是这样的,我们家情况还不是这样,娘家爸妈过生要去,娘家兄嫂过生要去,娘家侄子侄女过生也要去,为什么,不就想花我的钱吗?娘家人芝麻大点事都要去帮忙,我不好了,躺在床上,要她送碗饭就要死不活的”
都是这个年龄的人了,聊天最爱说儿媳妇坏话,有时薛花花劝她们想开点,她们直摆手,“花花啊,你是没遇到不知道咱的难处,你想想,要是明文不离婚,你天天受孙宝琴的气你受得了不?”
孙宝琴是孙桂仙侄女,虽然关系闹僵了,提到她,孙桂仙始终不高兴,就说,“宝琴是被猪油蒙了心,现在知道后悔已经晚了,你家几个儿媳妇看着不是那样的人。”
“也就比孙宝琴好那么点,在家懒得动,干啥都喊老大老二他们,你是没看到”
话题每每说到这,就是集体沉默的时候,所以看赵彩芝对薛花花这么好,别提多羡慕了,她儿媳要有赵彩芝的一半,半夜睡着都能笑醒,她们问薛花花,“秋收后好像没看到赵家的人来打秋风,是不是我们没注意啊?”赵彩芝人好没话说,赵家可都是些极品,再害怕薛花花,每年都会来个一两回,赵家好吃懒做的名声也是出了名的,除了赵彩芝还跟他们来往,赵彩莲她们压根当赵家人已经死了。
“是没来。”薛花花如实回答,至于原因她也听到些,赵东良有个弟弟好像很有钱,全家都投靠他去了,薛花花和她们说了两句,在场的啧啧摇头,“就他们那样的,再有钱的亲戚也禁不住他们吃,这件事我也听说了点,以为人家乱说的,没想到是真的。”
“依我看,他们就是去了也待不了多久的,谁受得了啊。”
话题来来回回的变换,时间倒也过得飞快,快过年了,知青们陆陆续续的回家,薛花花让陆明文天天去公社盯着,看看有没有录取通知书啥的,在她看来,陆明文和赵彩芝上大学的话有点困难,陆红英她们是没问题的,尽管她和陆红英说,陆红英根本不信,还让薛花花别安慰她,她决定继续看书,无论如何明年都要考上。
这个年,和往年没什么不同,生产队分的肉薛花花给罗梦莹寄去了些,又去公社买了几斤做成腊肉给陆建勋寄过去,军队不准他们自己生火,腊肉是在家里煮好的,拿开水泡会儿就能吃,而搓草绳换的钱,薛花花还了之前借的煤油,把西西和东东的那份拿给他们后,手里就只剩下两毛3分,明显比去年少了很多,赵彩芝心里不是滋味,说她明年不考大学了,她和薛花花在家里干活,供陆红英她们就够了。
薛花花斥责她,“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有机会考大学为什么不考啊,只要考上了,自己花钱我都会供你读。”知识就是力量,改变命运的机会就这么次,薛花花不希望赵彩芝放弃,尤其她还年轻,将来的路还长,怎么能遇到点困难就退缩呢。
陆红英也劝赵彩芝,“妈说得对,大嫂,咱好好复习,会考上的。”
过完年,知青们回来了,纷纷去陆建国家里问有没有录取通知书,其他省后考试的录取通知书都收到了,他们省先考怎么还没动静,问的人多了,陆建国只得喊陆明文天天去县里问,索性县里的人也认识陆明文了,陆明文去人家会告诉他的。
其实,陆明文他们不抱什么希望了,决定接着考,最近已经又考试读书了,语文数学不用老师教都行,唯独英语太难,为什么考得不好,就是英语拉低了分数,但他们没办法,李雪梅把自己会的都教他们了,题是真的不会做。
连着跑了几天,生产队的气氛越来越浮躁了,有知青说收到家里来信,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准备去大学报道了,而他们连丁点动静都没有,可见是真的没希望了,就在众人收拾好心情,准备继续读书接着考试时,陆明文去县里,总算听到了消息,“录取通知书被你们公社的干部拿走了,明文同志,你行啊,我看见有你的名字,你考上大学了。”
办公的人说话笑眯眯的,陆明文直觉他在开玩笑并没当真,他骑自行车去追公社干部,半路追到了人,对方也是认识他的,激动不已,“你是陆明文吧,建国来公社开会,很多时候都是你骑自行车载他的,快来快来,我正要去你们生产队呢,咱整个公社,考上了9个,你们生产队就有6个呢。”
陆明文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考上大学了。
用不着说,这件事在生产队又沸腾了,6个大学生,全县他们生产队是最多的,公社干部说起这个兴奋得眼泪都出来了,比自己考上大学都还激动,临走了,陆明文要送他他都没肯,“咱交通落后,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间迟了,你们看看报名时间,赶紧准备准备,别送我,我自己走回去。”
大家去哪儿都是走路的,陆建国的自行车,也就开会才拿出来,公社干部哪好意思坐那个。
村里人都聚集过来了,围着要看看陆德文他们的录取通知书,信封里装着两张纸,白色的是高等学校学生入学通知书,黄色的是高考录取通知书入学须知,陆德文双手捏着纸,每个人都把脑袋凑得近近的,看到新生报道时,必须带户口迁移证和粮油关系转移证及商品供应关系,大家伙再次沸腾了,围着陆德文问,“是不是说你们以后就是城里人了啊,学校有补贴,毕业后分配工作,哎呀不得了啊,德文,你们读大学是不是不回来了啊?”
刚从地里回来的刘云芳的得知李雪梅考上大学还是很高兴的,嘴巴上没说什么,但笑得合不拢嘴呢,以前是她眼皮子浅了,只看到李雪梅考上大学就要和陆明离婚,和陆明爸打了架她才想明白了,李雪梅真考上大学,小明就是大学生的孩子了,走哪儿别人都会高看他眼,将来不愁找不到媳妇,谁知还没到近前,就听到问陆德文的话,不回来那还了得,陆明和小明怎么办?
越想越不对劲,连着看李雪梅又不顺眼起来,尤其她手里的信封,怎么看怎么想把它撕了,估计自己的眼神太怨毒,李雪梅若有所思望了过来,刘云芳赶紧收起笑,哼哼两句,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走了。
李雪梅和陆红英填的都是首都师范学校,两人的专业也相同,陆德文和陆明文两人的学校相同,专业不同,而另外两个考上大学是知青,不是首都的学校,但也够高兴的了,连陆建国都比平常好说话,开玩笑要薛花花请客。
要知道,去年参加高考的很多是下乡知青,或者教师,工人,陆德文他们以农民的身份参加,真的是少之又少,薛花花也不扭捏,让陆建国借几张桌子,就在猪场煮大锅饭给大家吃,她做人大方,决定好了就让陆红英回家背粮食,顺便把过年没吃的猪头带过来。
村里住着几十户人家,家家人都不少,哪儿好意思只吃薛花花的,都喊家里的老大回家拿粮食,薛花花出多的,他们出少的,正好今年的猪还没抱回来,有锅给他们煮饭。
女人们帮着洗菜煮饭,男人们挨家挨户抬桌子搬凳子,几乎整个生产队的人都出动了,猪头是生产队奖励她的,薛花花拿它炖了锅汤,炖了点晒干的竹笋,菌子,最后再煮粉条,而其他人送来的菜,能炒的就炒,不能炒的就煮,除了调味用得多点,其他都还好。
饶是这样,猪场内外也摆了满满当当的40多桌,从中午忙到晚上,整个生产队的人都出动才集体吃上了晚饭,明天要干活,谁都没喝酒,就围着桌子聊天,聊以前的生活,聊家里的孩子,聊自己老了后,孩子们则到处躲躲藏藏的玩游戏,这顿饭,直到半夜才算结束,碍于时间太多,好多人直接在猪场睡的,桌椅板凳都没收拾。
回到家里,东东趴在陆德文肩上睡得打呼了,薛花花围着灶台转了半天,累得够呛,甩了甩酸疼的手,让他们倒壶里的开水洗脸洗脚,什么事明天再说,陆德文把东东抱进房间,出来听薛花花和赵彩芝说话,薛花花说,“德文考上大学了,怎么也该和你爸妈说声,你看哪天叫德文跟你回去看看,他们不在的话就和队上的打声招呼。”
“不用了吧。”赵彩芝有些迟疑,不太想和娘家的人来往,不是她嫌贫爱富,而是心凉了,告诉他们又怎样,还不是开口闭口喊穷问你要粮食。
薛花花不强迫她,“那就和你两个妹子说声吧,别让人家觉得咱看不起人。”薛花花见过赵彩芝的两个妹妹,都是老实人,不喜欢占人便宜,回回来都给西西和东东捎东西,自己遇到困难却不怎么开口。
赵彩芝点了点头,又和薛花花说,“妈,我不想考大学了,以我的水平肯定考不上,还浪费时间。”
薛花花愣了下,回头看陆德文也在,没说其他,“等德文他们读大学了再说。”她明白,赵彩芝是不想她太累了,今天村里就有人说,全部出去读大学,她要干活,还要带孩子,真有人欺负到头上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其实,哪儿有那么严重,猪场的活她已经做惯了,而西西和东东不是听不进去话的人,全家人再辛苦几年,几年后就轻松了,见陆德文杵在那不知道干啥,薛花花瞪他,“怎么着,要我给你端洗脸水是不是啊,你是考上大学了,但你要知道,没有彩芝帮你分担活,你哪儿有时间读书”
陆德文连连点头,不敢反驳。
录取通知书是收到了,接下来还要准备很多材料,薛花花没插手,让他们自己忙活的,她则抓紧时间给他们做布鞋,总不能让他们穿草鞋去大学,为了做鞋子,她把自己还能穿的衣服都剪了,特地去公社买了新布料,陆德文和陆明文是黑色灯草绒布鞋,陆红英的是小碎花,买布料时她多买了点,等有空了也给赵彩芝做双。
学费和住宿费不用家里出,薛花花没去过大学,需要什么也不知道,她问李雪梅,李雪梅跟着摇头,最后两人还是写信问的罗梦莹,脸盆,毛巾,被褥,搪瓷缸,四样就行了,家里的被褥都是旧的,且旧得颜色发黄发黑,薛花花挑了三床最好的出来,买新被套套上
尽管条件不好,薛花花还是尽力给他们准备的好的,比起他们,李雪梅的行李要多些,4人的东西满满当当装了4个箩筐,陆德文和陆明文挑着正好,别看她们走得风风光光,陆明家里是吵了架的,刘云芳不肯放李雪梅走,除非让陆明跟着去,否则李雪梅跟人跑了怎么办,刘云芳是真的不管了,天天坐在院坝外的石墩子上骂李雪梅,语言粗俗,难以入耳,小明听不懂,但知道不是好话,捡石头砸刘云芳,祖孙两关系是彻底僵了,见着她小明也不打招呼了,扭头就走。
他是不信刘云芳的话的,东哥说了,他妈是去读书学知识的,学了知识将来要干大事的,哪像刘云芳说的龌鹾。
读大学的走了,村里人议论了好多天,随着春种到来,大家也顾不得议论他们了,起早贪黑的开始干活,生产队出了大学生,大家伙干劲更足了,走到哪儿都挺把胸脯挺得直直的,薛花花鼓励赵彩芝继续读书,陆红英和李雪梅去读书了,公社小学老师差人,陆红英的教师岗位由赵彩芝顶了,这年代的工作是家里人能接替的,教师工资不高,胜在不用风吹日晒,考虑到赵彩芝没经验,让她教一年级,只带2个班,空闲时间多,复习完全不是问题。
不知是不是薛花花念叨多了,赵彩芝重新复习起来,去年夏天她才勉强学完高中课本,身边没有老师带,复习起来很吃力,薛花花让她把不懂的拿本子记下来问知青们,总有人知道答案的,而且,随着高考的恢复,知青房的气氛比以前融洽了很多,有什么课本,复习资料,大家乐意分享,就说她们家,陆德文他们读书走了后,好多人来家里借他们以前考过的试题,薛花花乐于分享,留了份给赵彩芝剩下的全借出去了。
薛花花的做法让很多知青们心生感激,所以赵彩芝不懂的,大家伙乐意给她讲。
薛花花再次收到京都的信是五月里了,省里的领导下来视察工作,问她能不能去其他地方帮忙指导几句养猪的窍门,薛花花不想走,推荐了陆建国,这几年陆建国没少来猪场帮忙,怎么煮猪食,怎么割猪草,他都清楚,省里领导走的第二天,她就收到了陆红英的信。
大学生活丰富多彩,每个月的补贴根本花不完,陆红英聊了很多班里的事,陆红英是班里年纪最小的,最大的比她大十多岁,她和李雪梅同个宿舍,有时候衣服鞋子都穿李雪梅的,让薛花花别担心,多鼓励赵彩芝读书,进了大学校园,会遇到很有文化有知识的人,交流多了,人的思想会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让赵彩芝一定一定要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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