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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顾琅。    出生在军旅世家,我父为西北军区军长,位高权重,我爷爷参加各大战役不下百数,敌军敬畏他的威名,给他起了称号,猛虎将军。    我的未来,注定了参军,保家卫国,建功立业,国家栋梁。    但在我十四岁那年,我遇到了一个变数。    一个讨人厌的小丫头,她叫言婳。    她是真的很讨厌,以前虽然也有人缠着我,但她是纠缠我最久的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我产生厌恶这种多余情感的。    我天生寡言,即便厌恶,也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想让她知难而退,后来,我万分庆幸我未对她恶语相向,让她继续坚持下去。    妈妈一直担心我冷面寡言,便总想着带我去些热闹的地方,增些少年有的活力。那一次她带我去了小舅举办的慈善晚宴。    一波又一波的人凑上来,肥腻的笑容,眼中写满了野心和算计,无非是看上我背后的势力来拉关系讨好我曲线救国罢了。    虽然我对这些人厌恶,却没有看不起,若他处在这个位置,恐怕做不到他们这样。    但出身就决定了差距,出身是天给的,当然如果自己不努力,出身也救不了。    后来我实不耐烦听他们啰嗦,就去了花园透气,便是在那里,遇见了言婳。    她垂着脑袋坐在长椅上,蓝色公主裙蓬蓬的裙摆拖在绿草地上,顺滑的黑发烫成可爱的大卷,皮肤白莹莹仿佛透着光,露出的那半张脸欺霜赛雪,精致的不可思议。    我有一瞬间疑心遇到了妖精。    我看到她抬起头,用一种赞美的语调叹道,“小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我瞬间冷了脸,心里是有些愤怒的,我在这一瞬间片面的给她下了定论,她也是那种人之一。    却说不清这种愤怒来源哪里,毕竟这种人我见多了不是吗,带着所谓的侄女女儿,打着玩伴的心思行龌龊之事。    还是,我看她第一眼,便觉得她不应该是那种人——    我带些生气的走开了,而且越走越快,过了一会,听到有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快速接近,我松一口气,却不知道在希冀什么。    一只手伸过来,我想也不想的甩开了。    我有洁癖。    但这只手锲而不舍的很,甩一次伸一次,不抓到绝不放弃的样子。    我想,如果不是顾家人不打女人,我一定会狠狠揍她一顿让她张张记性,而不是任由她抓住袖子在旁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拜她所赐,我知道了她叫言婳,是孟氏集团的大小姐,今年十三岁。    我很不耐烦的问她为什么跟着我,她竟然说她也不知道。    这下我更确信她心思不纯了。    除了顾家她进不去,几乎我出现的所有地方她都会像有千里眼一样跟过去。    我表现出很厌恶她的样子,而所有人也认为我讨厌她,毕竟谁喜欢一块狗皮膏药啊。    可是明明我最讨厌参加宴会了,这期间我参加的宴会,晚宴,商宴,生日会,聚会等等,这数量比我以往参加过的总和都要多。    我骗了所有人,包括我自己。    顺理成章的,我慢慢了减少对她的厌恶,以至于渐渐接受了她的讨好与存在。    从小到大,我都是天之骄子,独一无二,无一人可夺我之光,我也并不觉得高处不胜寒,可时年年少,总会有些无处宣泄的烦闷与无人分享的乐事。    言婳出现的时机可以说刚刚好。    我有些喜欢她,因为她很喜欢我。这喜欢表现在我对她的占有欲越来越大,同时不允许任何人说她的不好,即便是江一白,我一起长大的兄弟也不行。    但这亲密的情形不过两年,在我渐渐以为她会永远陪着我的时候,她毫无征兆的和我决裂了,起因不过是她觉得我虚伪。    大家族里谁不是一张面具带一辈子,这个理由简直幼稚的可笑,但我又有些侧目于她的天真,我第一次开始怀疑我对于她接近我的目的的推断。    但这不能影响我觉得她是在使小性子,因为这种类似的事情在那两年里发生过几次。    鲜妍漂亮的小姑娘,家世又好,又没有那些娇纵的坏脾气,反而娇娇俏俏,谁不喜欢,在哪里不是被人追着捧着,如今要委屈自己跟在别人后面追,偶尔发一发小脾气是难免的。    我不想让她离开,便时不时给点甜头勾着她,带着暖意的笑,带她去玩,给她买礼物,我算是无师自通,让她在想要放弃的时候还能坚持下去,当然,还有在她发脾气时哄哄她。    但是,作为一个上进的世家子弟,我每天都很忙,什么都要学,射击骑马,对战搏击,家族往来,军事政法,我能利用的空闲自然也少的可怜。    但我还是为她抽出半天时间,只为了让她消气。    出乎我的意料,她这次特别坚定。    我找了她三四次,都闭门不见,这是从来不会有的事。    于是我命人给言任透了消息,言任很上道,他用尽一切办法让言婳改变主意。    但让我震惊生气的是,他竟然敢打言婳!言婳是我的人,他怎么敢打她!    我觉得言任的态度有问题,就让人调查他,果然,养二房,什么小三初恋,真爱,还有一个比言婳都大的女儿!    不过是孟老爷子给孟大小姐解闷的玩意儿,真把自己当主人了。    欺负言婳没人撑腰吗?我当然是要给言婳出气,好让言任知道,谁才是孟氏真正的主人,言婳不是什么小猫小狗可以欺负的。    那小三身体本来就不好,我再找人去吓她几下,许是心虚,竟然就那么去了。至于她留下的女儿,我没有管。只要有我在,言任绝不敢认她,她就得一辈子顶着假身份过。    言任被吓住,老实了,再不敢动言婳,相反,还要尊着敬着,什么都不能少了她的,便是装,他都要装出个慈父样来。    我处理完这些烂事,再去找言婳,可惜她一点都没松口。    无奈之余,唯一值得我开心点的便是她接近我的目的了。    如果真的是存着想为家族谋利的心来接近我,为什么要在快要成功时退出。我阴暗的推断不攻自破。    她是为了我,只是为了我才会一次又一次不顾小姑娘的脸面去纠缠我,成为别人眼中的笑柄,口中的笑话,我却用那种肮脏污秽的念头去想她,这让我心脏第二次产生了异样,难堪,愧疚,欣喜,胸腔内各种情绪饱涨到极致,有什么东西就要喷薄而出。    但我每一次找她,她都只冷笑着看我,没有哪怕一刻、一丝动摇,就像那两年时光不存在一样,看着我的眼神,比陌生人还不如,是厌恶的。    几次下来,我的心也冷了,我不再去自取其辱,但还是难受,就去找江一白,他从小就会讨女孩欢心,我终究不想放弃,隐隐希望他能给我出些主意,但我没想到,他只是陪着我忧君所忧,恶君所恶,高兴于我终于认清了言婳的真面目,怎么可能还会给我出主意好让我追回言婳。    我的心彻底凉透了,我就像个笑话,对人家好,人家一点不领情,既然认为我虚伪,我狡猾,我装模作样,我恶心,那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我不再去查任何关于她的消息,再不去想她,要断就断的彻底。    一场天灾,我重新与她有了联系。    让我绝望的是,回忆只是被尘封在心底,却并未因时间流逝而褪色消失,反而经时间而润色,变得更加美好动人。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刹那便将我击溃,以至溃不成军。    我毫不犹豫救了她和她的班主任,便顺理成章的与她走在一起,我心里雀跃,面上却一派凌厉冷硬,我觉得得让她怕我,这样她就不敢开口赶我走了。    后续的发展顺利的不可思议,我们遇到了丧尸,我心里想的是,我又救了她,两次救命之恩,若在古代,早就以身相许了。    可我的要求低的很,一个是与她同行保护她,另一个,便是——    再不要拿那种令人心寒的眼神看我。    与她在一起的时光格外美好,便是末世后阴沉晦暗的天,在我眼里都变得格外明朗灿烂起来。    我看出她想要与我划清界限,井水不犯河水的想法,可这怎么可能呢,我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重修于好的机会,怎么可能让她如愿呢?    我把她带到了爷爷面前,爷爷明察,很快发现了我的心思,话里话外无不是希望她能经常来陪他,我满怀期待的希望她答应,可她却含糊其辞,我心中虽觉气馁,但还是决定徐徐图之。    我送她到了临时帐篷那里,张嘴欲言,余光却看到她一副要解脱的神情,顿时一盆凉水浇下,我自暴自弃的转身离开,再不想说半句话。    丧尸夜袭,我第一个反应便是去找她,但是爷爷派人找我协助主持大局,我只能命传令兵以最快的速度将她带到这里,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    可是他们去晚了,他们没有接到她,霎时,我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攥住,呼吸都困难起来,脑海中闪现的无不是是她被丧尸包围的画面,她在向我伸手让我去救她,我怎么能让她一人陷入那样危险的局面,我要去救她!    我知道此时我如果离开一定会降低我在军中的威信,甚至可能导致更多人的伤亡,但我还是离开了。    万幸,我在营地外找到了她。    可让我生气的是,她竟然为了班主任置她自己危险于不顾,她的命便如此轻贱吗!    我气她不爱惜自己,却又爱她舍己救人的赤子之心。    可是谁让我稀罕她呢,我拼了命也要救,我把她看的比我的命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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