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与候府四房夫人郑氏的丫鬟齐小唤关系密切。”姚翊华垂首“在下一直在想候府西甬道直走便是二仪门不过两刻钟的路,当中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耽搁了出府?”
“你是怀疑死者去了四房?”何清漪略微思虑,候府西甬道宽敞当日时辰虽有些晚但那里显然不是个杀人的好地方。
姚翊华颔首“不过齐小唤却否认了与死者相识而且候府四房的人也表示从来未见二人来往过,因为四房人口不多寡母独子外加些丫鬟婆子所以四方嫌疑并不大。”
何清漪沉吟,死者死于颅脑损伤按理之前对凶手的描画应该不会出错。
“死者头上顶部伤口集中这是没有活动的情况下才会形成以扼颈来达成控制死者头部凶手肯定使了很大的力气,如此以尸身的腐败程度扼痕痕迹是可以分辨出来。”她缓道。
“现在扼痕少了一个,我怀疑是因为凶手掌指残缺造成而并非尸体腐败模糊了痕迹。”
“凶手掌指残缺?”姚翊华紧紧拧眉上次她并未直接明说这个特征。
何清漪颔首“当日是花会凶手自然不会选择在暴露的地方行凶,那么死者是如何碰到了凶手?”
姚翊华抿唇看着她,“死者因事去了案发地无意发现了什么,最后被凶手发现而被害。”
何清漪点了点头,跟他说了在顾府朝华院见到的那处横木,虽然这类横木随处可见,但有对比的价值,“死者背部的皮下……”
她顿了会,换了通俗易懂的词语,“凶手将死者抵了类似的横木上,造成了她腰部的淤痕。”
姚翊华沉吟良久,而后微沉的眼倏然抬起,四房有个心智残缺的幼子,郑氏曾为他聘请过武教习,只是这个人不经常在候府出现,故而,在这之前他忽略了。
而早前的日子,候府的老夫人曾要求郑氏把孩子送去庄子,换而言之,就是放弃了这个孩子,之后老夫人便有一段时间因中毒卧床不起。
“真是个好消息。”姚翊华边笑便起身去开门,院内候着的二人见门打开,纷纷上前。
姚翊华吩咐周穆云几声,随后瞥了小翠一眼,问屋内的何清漪,“二少奶奶不如请你的丫鬟到厢房一休?”
“好。”何清漪不作思索,朝小翠点了头。
小翠见她意已决,便不再做声,跟着还候在院内的老妪去了厢房。
“二少奶奶请。”姚翊华见那二人走远,便打算带着何清漪去暗室。
何清漪迈步,用余光睃着走在自己边的男人,古时仵作靠名师传授,能成为仵作之人,不紧要知晓药理和病理,更为重要的是要精通经络,以便在查案时通过体表来判断体内脏腑损伤的程度。
在验尸程度上,经验有道的仵作都是具真材实学,而且验尸之技上有时不亚于她,所以她很想问姚翊华,自己的狮子开口,为什么他还会应下?
不过,既然有钱赚,何乐而不为?
两人走过厅堂廊下,转过东侧的穿堂,进了后院。
后院三间正房带着两耳房,耳房朝南不见设有小门,想必那门应该是都朝正房而开。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正房,有个年过四十的妇人带着何清漪进后室换了衣裳。
何清漪轻轻蹙眉,看来姚翊华早就猜到了自己今日肯定会来,所以连衣服都已经安排。
她从后室出来,跟着男人进了左耳房。
耳房较大,打扫得一尘不染,除靠南的窗子不设书架,西角和朝北方向累累排排塞满了书,而靠北面的书架前设了一张书案,上头各边设了笔墨砚和书籍。
姚翊华走近书案后,往当中书架伸手一按,本是书架的墙却倏然朝两边打开,露出一条暗道。
“二少奶奶请随我来。”他抿嘴笑道。
何清漪心里不免嘀咕,这尸身有何秘密,竟然让他如此大费周章。
两人迈步进里,身后的墙缓缓合起,随后周边黑沉一片,而后有衣袂摩擦的声音,哗的一声响,黑暗中有火光点然。
明光照亮了内室,何清漪视线一扫,此处装饰跟府衙的停尸房有点像,鼻尖隐隐闻到一股腥味夹着苍术的味道,她突然觉得身子有点冷。
“侍郎。”有个古稀之年的老者站在当中朝两人作揖,他一身青衣袍子,满脸的沧桑。
他身后是一床担架,上头盖着白布,床担边上,是落地的木架,上头挂着被剪开过湛蓝色衣袍。
而墙角,置了小柜子和一方桌子。
“现在如何了?”姚翊华活动着有些发僵的颈部上前问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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