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尸检还未完成。”何清漪看了他一眼尸检还未完成死者头部以及胸腹部都还未解剖她不会随意判断死因。
但死者身上的皮下出血和骨折很明显,且尸身体青有擦挫伤,肋骨骨折,这些损伤均有生活反应是生前伤虽然还未解剖但以她的经验这些尸表检验的损伤符合高坠损伤特征。
“死者左侧肋骨的骨折怀疑刺入胸腔。”她摸着死者的左侧肋骨道,“麻烦帮我把死者侧个身。”
方才视线触及的轻蔑让姚翊华微怔他顿了片刻,跟严世君一起翻动着尸身。
死者背部鞭痕更甚何清漪顺着其背脊往下视线落在死者的肛门上她收紧手套伸手朝里一探。
边上两人,对于她的动作都不自觉的都咳了一声。
严世君亦知道死者的此处之伤,但这与死者的死因无关所以他并不做多想。
何清漪微皱着眉将手抽出死者肛门松弛手套上沾了一丝血迹,怀疑其肛门壁破裂,并曾伴粘膜下出血。
这是遇暴力所受的损伤,而且肛门内有体液,疑是生前遭遇了同性性侵犯,就是现代所说的鸡奸。
何清漪一怔,若有所思的看着姚翊华,唇角微微一动,“请问,此时盛行男风娈童吗?”
死者年经不大,颜面俊美,全身鞭痕累累,均是生前伤,且有鸡奸形为,这不由得让她往这方面想。
饶是见过不少世事,突如其来被一个女人问这么一句,姚翊华觉得自己的脸微微发烫。
“并不盛行。”他吞吐道。
“那青楼内可有男娼?”何清漪没有细究,首当其要是先找到尸源,死者面容俊美,肛门松弛,故而她怀疑死者应该是男娼。
“不排除这个可能。”姚翊华微微皱眉,“虽然朝廷对淫亵男娼虽有严令,但也做不到面面俱到。”
大康建朝初期,官妓娼盛行,时有官宦之弟及达官贵人入馆淫娼,政风糜烂之重,但之后百年里,掌权者的变动使得政治也逐渐明朗。
随后,律法允妓院的合法却裁汰了男娼,并严令禁止官员以及士族子弟淫娼,并有律:将肾茎放入粪门内淫戏,此乃淫辱,犯之或贬谪或革职流放。
“你怀疑死者是男娼?”姚翊华扫了一眼死者的面容,觉得他这一副皮囊确实够得上牌。
何清漪不置可否,“死者面容俊美,肛……粪门松弛,身上有虐伤和约束伤,是遭他人猥亵性侵之状。”
他一席话,让严世君有些刮目相看,眼前郎君,看似年纪不大,但不论从验尸手法还是验尸之技,他都有独特的见解。
是新生派的忤作吗?他不禁想。
姚翊华沉吟一瞬,京内大小烟花巷不计之数,若一一查起也需要时间,“我会派人先在月安坊周边查问。”
何清漪颔首,随后吩咐他二人将死者平躺,她视线扫了严世君一眼,又盯着姚翊华,欲言又止。
姚翊华迎上了她的视线,顿了片刻,走到内室的一角,啪嗒的一声,方才那扇门,缓缓打开。
片刻后,周穆云出现在明光里,缓步走到严世君面前,“严老,您厢房里请。”
严世君将手里的笔递给姚翊华,笑了笑,“如此,老夫便先行一步。”
“待事毕后,在下亲自拜谢谢。”姚翊华朝他点头道,而后看着二人出了门转头问何清漪,“二少奶奶似乎有话想说?”
何清漪视线看着内室,“侍郎不是说,死者身上的这些鞭痕,与前几日我哥发现那具尸身一致吗?请问尸体在何处?”
“那具尸身在刑部的停尸房,不着急。”姚翊华行至小柜子前,取出一个小木箱,“这具尸身,是在下的一份薄礼,你收好。”
他一脸淡笑,唇线分明,眸中迸出像狐狸一样狡黠的光。
何清漪闻言,有些瞠目咋舌,反应过后失笑道:“侍郎是觉得,我对尸体有特殊的爱好?”
“不然呢?”姚翊华打开手里的小木箱,里头装满了刀具,“我从未见过有人如此执着于对死者开膛破肚,你是第一人。”
“不过二少奶奶放心,在下不会轻易看轻任何一个人。”他又补了一句,“尤其是同门者。”
何清漪心里陡然想放声大笑,她不知道小翠和何祺睿是不是也有这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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