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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翊华看着她等着她继续。

“是高坠身亡但案发地不明确死亡方式我现在不好判断。”何清漪继续道“结合尸僵,尸斑以及角膜浑浊程度来推断,死者于十月六日辰时左右死亡,死前半个时辰里曾用过早膳。”

“侍郎不妨拿着死者画像去那些烟花柳巷之地查一查。”她慢道“死者生前饮食不错但全身有虐待伤和约束伤,但都有上过药应该是被逼迫入行。”

姚翊华理解她这话的意思人生来并非就身陷囹圄,从一个正常人变成供人淫辱玩虐的牛郎从云端跌入泥潭那恐惧与不安会激起他的反抗这种反抗导致他的结局。

“你偏向他杀?”他微笑问她。

何清漪微顿随即点头,“敢问侍郎我哥早前发现的那死者,死亡原因为何?”

她记得昨日姚翊华曾说过何祺睿在天香楼附近也发现了一名死者。

“虐死。”姚翊华微微吐出两字“死者面容俊美,且遭他人猥亵淫辱,并且曾出入过兴宁候府。”

他起先对并不以为意,若没有何祺睿的那句话,京兆府也只会把它当成一起普通命案。

何清漪没想到他还把何祺睿那句话放心上,思虑片刻后道:“如果两案死者身上损伤多处相同,我建议并案侦查。”

姚翊华抬眸,看着她星眉下只露那似剪水的双瞳,“早在半年前,也有过死者死于虐死,死者也是面容俊美,粪门有损。”

他的话,说得很委婉。

何清漪突感有异,奴隶社会有虐死并不奇怪,如果是单纯的男娼死亡倒也罢,但奇怪的是何祺睿曾说过的那句话,死者曾出入过兴宁候府。

六十年前的景隆时期,宣武候世子徐萧年挥兵入宫,匡扶皇家正统,胡进助其逼宫有功得以封候,之后两候府却逐渐走向政敌至今。

顾府与兴宁候府是姻亲,而姚翊华是宣武候府的门生,难怪,他当初会怀疑何祺睿那句话的真正用意。

但现在,何清漪比他更疑惑何祺睿的用意,按理他应该对死者进出过候府闭口不言才是,“半年前那具体尸体的抛尸地呢?”

“也是在天香楼附近。”姚翊华道。

“凶手可真是明目张胆。”何清漪清冷一笑,“天香楼位于京城主街,他如此招摇,也不怕被人发现。”

姚翊华沉吟片刻,“我觉得凶手是故意的,他目的就是为了让尸体被发现,而今天的这个死者,他怕是来不及移尸。”

“故意的?”何清漪皱眉,其他两具尸体她未经过手,所以不好判断,她转眸看着房内窗口,外面的天色似乎有些暗。

“我让人送二少奶奶回府。”瞧见她的神色,姚翊华深邃的眸,带着若即若离的笑意。

何清漪点头,决定明天去刑部验尸以后再做进一步推断,“明日,我会去刑部再验尸,不过在明日验尸之前,麻烦侍郎把今日的账结算一下。”

姚翊华一顿,随即又弯了弯嘴,“二少奶奶放心,银钱必然少不了。”

何清漪微顿,经常与死人打交道者,周身时常萦绕着阴沉,就如她自已,但此时他的笑,没有阴柔的美揉夹,潋滟又夺目。

她是脱了衣衫和手套,去隔间净手后便出了耳房,耳房外,方才带着她换衣裳的妇人个小翠在候。

“夫人,马车在门外已配好了。”妇人微上前,健步稳重,步伐轻盈,似乎有点儿功夫。

小翠看着何清漪,神色带着迷糊和不安,她的主子,似乎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何清漪颔首出了正房,朝身后看了一眼。

厅内,姚翊华负手而立,一袭清玄色直裰,天色衬着他的面容,越发隐晦。

薄暮冥冥,阴风瑟瑟,屋内烛火摇曳。

“下午的时候,夫人来问过话。”盥洗室内,兰夏往浴桶内撒着瑰丽的花瓣。

花翩跹而落,水波微荡。

“问什么了?”何清漪闭目缓问,许是太久没动刀了,她觉得全身酸痛,连说话都有点吃力。

虽身子疲惫,但心却是安稳的。

“问奴婢二少奶奶您去了哪里。”兰夏如实相告,她吸了吸鼻气,总觉得鼻尖总闻到一股怪味。

何清漪缓缓睁眼,回头看着兰夏,笑道:“你是伯娘安排的过来的丫鬟,是什么就说什么,不必顾忌我。”

兰夏垂首,道了一声是。

翌日,待过了辰时,何清漪才苏醒,想到昨日胡筠灵来过芜菁院,匆忙洗漱过后,她去了长宁正院。

才转过西穿堂,便瞧见顾文茵从正院的方向出来,她的身后,跟着两个衣着朴素的妇人。

何清漪顿了会,等着她微步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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