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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红豆仍然鲜艳欲滴,将它握在手心,她又思念又埋怨,怨他这样不爱惜自己。

坐立不安地,只恨不能早些见到他。

花笺正好取回她需要的香料,进门就看她蛾眉时而舒展时而紧蹙,不由暗暗戳戳兰猗问发生什么。

“无事”轻轻摇头,兰猗无声答她。

“公主,这是奴婢方才去兰香阁取的熟捷和焙干的香枣。”屏住呼吸,花笺走过去把东西摆放好在她跟前。

苑九思本就没气她,见她拿回自己需要的东西。顺势捡起一粒干枣轻嗅,放下后却幽幽叹了口气。

看她不满意,花笺不由问:“公主,香枣儿有什么不妥当?”

常年看苑九思调制这些,耳濡目染她也会分辨一些简单的。

兰香阁所供的香料都是顶好的,何况方才那小太监还拍着胸脯和她保证,按说不该有岔子才对。

“香枣是半月前刚烘焙干的新枣,熟捷也了年份,没有不妥。不好的是我,总调制不出合意的香。”把玩着手头的骰子,苑九思颇惆怅地讲。

或许是暑热越来越重,她最近总是心浮气躁心绪不宁。

“奴婢记得公主说过调香也是讲究凝神静气和机缘,忌讳急于求成。”

“再说,前两年公主都是送熏过香的物件儿给陛xià,东西固然是好的,但年年都如此也似少了心意不若咱们今年换其他的?”

思索着花笺说的话的可行性,苑九思也有几分动摇,不用人说她也知道自己这样调不出什么好香。

只是书和技到用时方恨少。

搜肠刮肚地想了片刻,她双眸都含哀愁,懒洋洋地趴在桌子有气无力地说:“其他的?可我还会哪样?”

花笺凝神思索,而后眼珠滴溜溜一转,转身就去柜子里取出件流彩暗花的水烟裙递在她跟前,笑道:“公主忘了?早些时候您还学过这个呀!”

***

卿府。

闲得无事,青麓又给小朝新绕了一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的线团儿。做好以后他拿着团儿在府中溜达几圈,却没找着猫,于是很是不高兴地坐在梯级发愣。

公皙堇进宫只让青巍他们几个跟着,总是留他看门。

小团体其他成员一走,青麓就觉得府里空落落的。时间总是要打发要找人陪,所以他曾时常去找他以为同样无聊如自己的、府里的唯一一个女子——青韵谈天。

无非就想聊聊诗词歌赋哲学,人存zài这世的价值、以及价值究竟要从何处体现等等等。

大抵是青韵对这些领域都不感兴趣,或者单纯说她不喜欢聒噪的人——譬如青麓。

起初,青韵还会顾及面子,好脾气不吭声地忍着。但青麓这个人不自觉,总不看除大人以外的人的脸色。只要他来了情xù一欢喜,拖着腮帮子自说自话也能嘀咕一个时辰,一边说还会一边眨巴眼纯洁地放电,找一找存zài感。

同处一个屋檐下,即使老早就知道他们那个八卦男团功力了得。

托青麓的福,她有生之年还能真真实实见识到其可怕程dù,魔音贯耳,简直比江湖秘传的见血封喉还可怕。

但自己又不能打他青韵很是头痛。

青麓年纪虽尚小,可悟性高得很,功夫极是厉害。

羞耻地说出来,因为她打不过他。

枉她六岁的时候就被将军府的人挑中,拜名师习武艺十余年,弓马娴熟,一身本事早已出神入化。放眼整个皇城都算极拔尖。

可打不过总还是能躲,被骚扰几次后青韵也学聪明了,只要公皙堇一离府,下一瞬青韵便立即不见踪影。任凭青麓翻遍整个卿府掘地三尺也找不着人,一直等大人回来以后,才肯从某个神秘角落突然现身。

这样的困境持续几天,青麓觉得自己寂寞如雪。

正郁闷,吃饱喝足的小朝就从屋里跑出来。它踱着步子围着他慢慢绕圈,蓝幽幽的眸子来回逡巡打量着他,不时懒懒地叫两声。

小朝的初衷应该是想嘲笑他可怜,可青麓不这么认为,他以为小朝是在表示友好。遂感动不已,人间真是处处有真情,还是跨界的那种。

自那以后,青麓一腔热情仿佛找到新的寄托,也不寻青韵了,为褒奖小朝愿意听他唠叨。青麓学会了逛集市,天天掏自己腰包给它买牛乳做肉肝饭。

在他精心伺候下,小朝身材日渐丰满。

同时,小朝开始学会跳去有镜子的地方自照,一边舔毛一边自我欣赏,良久。

·

如往常,夜里公皙堇在书房时,小朝都会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外陪他一阵。

大概是最近小朝胖得太厉害,皮毛虽越发油亮,但身子再不复以前灵巧,跳桌时竟栽了下去。

倚在太师椅,公皙堇手支着额角静静看它。

“咪嗷~”小朝摔倒后也不起来,像是伤着了,瘫在地哀哀地冲他直叫,蓝盈盈的眼看去格外可怜。

“你这是要作何?”最近没什么兴趣搭理小朝,遂他剑眉微皱有些抗拒地打量着它,问道。

小朝蹭着凉悠悠的地,耍赖不起来,也不惧他了像是要公皙堇抱。

“进来将小朝捡出去。”

公皙堇刚面无表情地沉声说完最后一个字,候在外头的青麓就立即推门进来。看见躺在地的小朝,他大惊,心疼地冲过去就要抱它。

见来的人不是自己喜欢的,小朝竟极灵敏地从地爬起来。身手敏捷,眨眼就从青麓伸出的掌中逃脱,接着一溜烟就窜向门外不见踪影,丝毫看不出哪里有摔着。

青麓目瞪口呆,伤心地收回手。

突然,他意识到自己和小朝天下第一好的关系出现了一丝裂痕。

“往后莫再给它喂那样多吃食,铺张浪费。”将目光落回手中的卷轴,公皙堇淡淡道。

“是。”青麓答应下,止不住心中委屈。

看公皙堇像没什么事吩咐,他正想出门找找小朝,却忽然听道:“陛xià已经下令,九府巡都不日将返皇城。”

一说起正事,青麓瞬间就像换了个人。收住要迈出的脚步,板着脸说得一本正经:“属下派人查探过,朗夫人确实是头风发作。但其中亦不排除有太子的缘故。”

公皙堇淡漠地抬眼,目光没有焦距地看向远处:“听闻这位巡都大人几次寄了几封书信给宫里,你知道是给谁的?”

许是觉得困乏了,他说话都始终漫不经心地,肤色有些病态地白,倒是更衬得唇色绯然。

青麓不免觉着奇怪起来,他怎的忽然就对朗月歌感兴趣起来,但还是恭敬地答道:“信都是给淑仪公主的,可淑仪公主只拿到一封,其余全被聂贵妃截了下来大人可要看信里写的什么?”头一回,青麓说话有点底气不足。

莫非是他情报疏漏了?淑仪公主和朗家公子在密谋什么惊天的大事?直等大人都亲口问起他还不知其中纠葛。

果真,听了自己的回答,他面浮起略带轻嘲的笑,好像并不意外。

青麓心里一紧,已经决定等会儿老实去领罚,是他没做好本职。

公皙堇领口不甚讲究地半敞,露出一半白皙却精壮的胸膛。他唇角勾起的弧度,笑容邪肆却另人目眩:“哦?剩余的没收到?”那依照她的性子,岂不是又该气许久?

“既已交由贵妃娘娘保管,也不必大费周章再去取了。你亦不用自责。”

“是!”青麓敏锐地嗅到里头那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虽公皙堇说不必,但凭直觉,他总觉得里面有他尚不知道的惊天秘密,还和自家的大人紧密相关的那种。他决定等会就去安排人,一定多多留意朗月歌和宫里头淑仪公主,务必理出其间的关系。

从书房退出来,青麓难得地很沉默。说起来那二人也算公皙堇的半个学生,能出什么岔子?

回房考虑许久,不知怎的,他脑海中突然就浮现前段时日大人手那个深深的牙印。是宫里女子咬的。

难道有关联么?

如果真有什么了不得的,关乎终生的大事,那他还得好好筹谋曾经那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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