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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美人不仅嗓音好听,有时候话也惯会能说到人心坎里头。”聂贵妃睨着她,唇畔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听这人讲话,有时候一句能把人气死,但真拍起马屁来又格外舒服合意,尚算个有趣。

只是不论说什么却离不了那股子酸味。

“娘娘说笑了,妾身其实也就这点本事给娘娘寻高兴另外除了这事儿,秋狩列名单不都按照往年的法子来么?”这才是她最关心的事,遂又故作轻松地问道。

毕竟按照以往的惯例,正三品以才有资格同去。安沁如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但还是被自己暗含渴望的眼神出卖了。

宣帝已经有好段时日未召她侍寝,如今又有了楚翘楚翘掌心无意识地划过腹部,只怕再等下去他就该忘jì后宫里还有自己这个人。

可照目前这情形看,就是自己有心要提想跟去西山秋狩,也没个地方去讲。

她自认为骨子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聂贵妃不待见她,其实她也不愿死皮赖脸地来缠着讨没趣。

“只是这么说说罢了。”聂如扇斜着凤眼颇有深意地看着她:“陛xià让本宫重拟份名册就是念及有的妃嫔即使是三品以,但身子骨弱,经不得路途劳累。而有的呢,明明有身好骑术,却被埋没在宫中。安美人、楚才人,你们说是吗?”

闻言,安沁如心中顿时一喜,却按捺住小心地道:“陛xià与娘娘的安排,必是有道理的。”

“楚才人?”

楚翘有些心不在焉,但也不敢表露出来,回过神只顺从地点头称是。

***

娴吟宫。

苑西荷还颇有闲情逸致地在坐在陶然居里绣花。安沁如袅袅婷婷地打她门前过,见她一副悠游自在的模样倒不解,于是扭摆着身子走进去。

“天这样热,公主不放几只冰盆在屋里消暑气,反而坐在门口绣花做什么?”凑过去看她绣的花样,水滑的鹅黄色杭绸绣着几朵月白的木兰,颜色素雅干净,倒是清新雅致。

低头专心致志地做着自己的事,苑西荷懒得抬眼看她,往后退开些身子:“闲得无事,自然只能找事情打发时间找乐子。”

想起早晨在聂贵妃处听来的话,安沁如看了圈周围没人,便压低声音与她说:“贵妃娘娘都说了,最迟这个秋天公主就要嫁去南平,怎么还不见您着急呢?”

苑西荷偏过头看她,神情稳得很,没有丝毫焦灼的模样,语气还有几分不屑和不解:“急?我既然能好好地坐在这儿一天,便有什么好着急的?”

她的态度太过安逸自然,倒惹得安沁如心生怀疑。

寻常女子饶是心智再怎么好,都不可能像她这样云淡风轻,连抱怨都不曾有一句。

见没讨得什么乐子,安沁如兴致阑珊地就要回自己屋里去。

之前她本还指望着苑西荷能借着嫁人这事闹出点波澜来,或多或少能让宣帝留意些娴吟宫这边。

可这个祖宗除了去国庸监外,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几个月来一直如此,简直让她觉着自己当初看错了人。

心有不甘地朝外走去,她迈出的步子还未落到门栏口。

苑西荷却又主动问起话来:“安美人还有柳城那边的什么消息吗?”

脚步顿下,安沁如看着外头火红的抬眼,眼睛就止不住地眯起来。

妩媚地一笑,她转过身去。

“可都时时在替公主留意着的呢,只是公主贵人多忘事,从来不过问妾身的事。妾身便误以为自己没什么用处了,所以不敢随随便便来叨扰,徒惹公主心烦。”

将针线整理好后仔细插在绷起的绣面,苑西荷站起来看着她。

“这话可就说得不妥当了,美人早不是才去贵妃娘娘那儿挣得个表xiàn吗?西山秋狩少不了你。你看,凭美人机灵,应付这些还不是游刃有余,既然你自己都解决好了,回来还埋怨本公主做什么?”

见自己的小心思一眼就被戳破,安沁如不禁害怕起她缜密的心思。

又几步倒回来拉住人讪笑:“妾身不过是为公主着急罢。前儿表哥才托人与我道,那白亦然早在几个月前就将家中的钱财卷走,抛弃妻子,一夜之间没得个音讯了。”

“哦?竟是这样的人?”苑西荷轻嗤一声,不由生出几分鄙夷,枉她之前还以为是何种风华。

毕竟薄情寡义即有薄情的好处,如此一想,她不免心生愉悦。

“美人既然气定神闲地与本公主说起此事,你不会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吧?”

定定看着对方,安沁如忽而掩嘴轻笑起来,又像带着点讥讽:“妾身看公主平日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实际心眼儿留得比谁都多呢!”

知她话里头的意思,苑西荷款款走过去携着她的手,轻声劝慰:“美人大可放心,本公主既然和你说了这些,自然是没对你毫无保留。”

她眉梢眼角都是温柔无害的笑,确然如其名字,洁若白荷。

那双握住自己的手带着丝凉意,即使在夏天都没见有什么温度。

看着她凉薄的笑,安沁如竟然觉得心中生出不忍,逐渐松懈下来,“带进来的话中只说他来皇城了,其他音讯也不得而知。白亦然家中落败后便爱吃喝嫖.赌,想来到皇城不过也是留恋于花柳街巷,只是这样咱们若要去那种地方查”聂贵妃不可能不听到风声。

听闻这席话,苑西荷神情逐渐凝重起来。

秀气眉毛紧蹙,她神色愤懑:“你既已说过他家道中落,那身能有多少银子?如此贪图享乐的鼠雀之辈流落于青楼妓馆,又有几个能活得久的?”

摇摇头,安沁如缓缓道:“其实妾身以为,他既然敢来,当不可能没有理由。”

“妾身早前听说过,这人长期欠赌债挨过不少打,素来咬牙忍着不敢声张,是个贪生怕死之徒。照这样的性子,他怎么敢随随便便就背井离乡就来皇城讨生活。”

“照你的意思,是有人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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