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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哭泣荒陵回到蓝宝石塔,连午饭都无心享用,只来得及把衣服脱掉,莱昂便一头栽倒在床上。再度醒来的时候,天边只剩最后一线血红的色泽。

一阵食物的香气拨弄鼻孔,闻起来有种怪异的熟悉感,他一骨碌坐起,见到伊芙琳坐在桌前,就着蜡烛在读一本羊皮纸封面的厚书。烛光的照耀下,一小块酥皮馅饼呈现诱人的金黄,培根与肥厚的牛肉正滋滋冒油。

你是怎么进来的,问出这句话之前,莱昂先跳下床,鞋也来不及穿,赤着上身,抓起酒壶对着嘴就灌。好容易女巫在场,别的都可以放一放,喝酒不能拖延,对长达两天半——严格来说是五十六个钟头——没喝酒的他来说更加如此。

等他把酒壶放回桌上,壶中已空空如也。伊芙琳双手托腮,碧蓝的双眼比烛火更明亮:“昨晚的那个美人怎么样啊?”

真想再来一杯,莱昂用手背擦拭嘴角,在别人面前他通常没这么粗鲁。“美人?哦你是指安薇娜陛下。说实在的,我真没想到一个女王竟然会半夜跑到十里开外的废墟去,向异教的神祈祷。她说的是古神,我猜应该和精灵的信仰差不多吧……”

“安薇娜陛下?”伊芙琳一脸茫然,“她当然也是个美人,但我说的不是她,是和你交手的那个啊。”

莱昂伸向馅饼的手停住:“那家伙?你管她叫美人?她也配?”

“怎么了?她哪里配不上这个称呼?”

“那家伙要是也能被称为美人,我就是拯救世界的英雄。”

“我懂了,”女巫右手一翻,多出一柄黄杨木餐叉来,“你见到的不是她本来面目,”她把餐叉递给他,捏着叉尖,握柄向前,“听说她扬言要抓走女王?”

接过餐叉,莱昂点头:“没错,她嚣张至极。不光是抢走,她要当着所有使节的面,在女王的生日典礼上动手,简直不把我们这些星辰卫士放在眼里。她没有以真面目示人?她本来长得还不赖?这是通过占卜知道的吗?”

“你可以这样认为。占卜,秘术,星相,再加上我的一点点头脑,推导出结论。嗯,主要是头脑。”

“那你知道她是什么来头吗?身为近卫,我得保证陛下的安全。她很不简单,”他走到窗户边向外张望,随后关上窗,走回桌边,压低嗓音,“不是说有多厉害,而是我根本看不透她。战斗时一点灵能都感觉不到,不可思议的技巧!她是不是斯坦利大人的爪牙?”

“别什么都拿来问我呀,就算是光之神也并非全知全能,何况我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女巫。占卜这件事,就像是想把水抓在手中,即便是经验最丰富的施法者也没法确定结果,能知道那个人的长相已经非常不容易,”伊芙琳抱怨道,“亏我知道你睡醒肚子会饿,还好心带来了吃的。”

她轻轻打了个指响,一杯琥珀佳酿出现在手中,然后咕嘟咕嘟一口气灌了下去。随着杯中美酒减少,杯子的轮廓也渐渐模糊,等她咽下最后一滴,杯子恰好神奇地消失了。

确实如此,知道对手隐藏了真面目已经是很有用的信息,至少不会白白浪费力气去寻找一个丑女人。莱昂歉疚地低头:“抱歉,我刚刚睡醒,脑424袋很不清醒。”他想起白天在城门前的经历,借用了军官斯陶特的说法,“我该为你做些什么来求得原谅呢?”

“言重啦,星辰卫士大人,您不了解占卜嘛,”女巫把盛着馅饼的盘子向他推推,“先吃了这个再说。”

与上次一样,馅饼的味道没话说,莱昂几口吞下肚去,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龙堡或者亚伦家的厨子算得一流的,和伊芙琳一比,还是差远了。

伊芙琳的视线从未自他身上挪开过,见他狼吞虎咽,嘻嘻笑个不停。“味道还行吗?”

莱昂抓起盘子,把盘底沾着的酥皮碎片用舌头舔了个干净。放下盘子,他又从桌上拈起一点碎屑送进嘴,然后望着她一言不发——行动远比语言更有说服力。

“看来大人很中意这道菜哪。我用了蘑菇、洋葱、胡萝卜和防风草,肉类是培根、牛肉和山羊肉,我知道你不喜欢青椒,所以一点也没有放。当然,今天来找你不单单是为了请你吃馅饼的,”女巫话锋一转,“你拜托我的事情有进展了。”

惊喜从天而降。“当真?”

“当真,”女巫敲了敲空掉的银酒壶,“我找到一个地方,大体上符合月亮被长枪贯穿的描述。但那地方实在不适合一个女孩子单独前往,所以我只能离得远远地观望,不能肯定是否就是那里。”

“我明白了,”莱昂会意,“我和你一起去。”

“和莱昂大人谈话就是令人心情愉快,只要稍稍给点儿提示,就完全明白我要说什么,”伊芙琳伸手拿过空掉的盘子,“不像有些笨蛋,就算指着鼻子骂他也听不懂,太扫兴了。我们走吧。”

她用指尖轻点盘子边沿,莱昂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晃了一晃,那盘子便消失不见。今天的伊芙琳同样是一身清凉的打扮,丝绸的短袖与短裙衬出优美的曲线,全身没有一处能藏得下盘子的地方。

顺便,除去脸稍稍平常了一点,女巫的身材着实可以。他啧啧称奇。“现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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