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按照刘瑞的方法,把封国给分掉,老大继承自己的王位,其余诸子各自分得一块地盘,称孤道寡。这好像似乎不是什么坏事嘛?
事实证明,并非人人都是有野心的,也并非人人都有远见。更多人从来只考虑当前,至于以后?等以后再说吧!
只是,此等美事想要成功,还得看天子的!
于是,无数道目光投注在了刘瑞与陈柏身上,许多人更是眼巴巴的看着陈柏,只盼着从陈柏嘴里吐出一个好字。
刘瑞自然也明白趁热打铁的道理,立刻说道:“殿下若是觉得臣所言不虚,那臣愿向陛下进言,助殿下和诸位王子争一争。”
陈柏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出声。他心中知道,这是一个包裹着蜜糖的陷阱。
但是他闭上眼睛,想了想自己所爱的两个幼子,又想了想后宫中那些娇滴滴的美人儿。
而后他转头看了看在座的那些王子甚至藩王们发光的眼神。终于明白过来,就算明知道有毒,这个坑,他还真不得不跳!
陈柏咬着牙,艰难的从嘴里吐出一个字:“善!”这句话说得极其艰难,仿佛抽干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气。
可是不说又能怎么样呢?先不说御座上的皇帝会怎么样。也不说回到庐江后,那些妃嫔和庶子们会不会闹翻天。
就说大殿上这些鼠目寸光、安于现状的藩王和王子们。他们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吞了你。”
当陈柏说出那个“善”之后,刘瑞马上向陈庆跪下喊道:“恳请陛下准许梁王殿下所请。”
高晟见到刘瑞跪下,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中间口中大喊道:“恳请陛下准许梁王殿下所请。”
接着便是张森、李岳、王畿、刘缙。大周的官员百年难得一遇的意见一致。
陈庆看到下面的双肩,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还是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虽说祖制难违,可梁王叔还有众爱卿都有此请。那多半是此祖制不和时宜。朕相信,列祖列宗若是看见,也一定会理解朕的。好,朕准了。”
这就算是给陈柏的那十一个儿子人人都安上一个未来国王的身份了。
陈柏不得不跪下来谢道:“陛下圣恩,臣铭感五内!”
此刻陈柏的心里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让他有种被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钱的恶心。
刘瑞的话,作为天子,陈庆自然是明明白白。
他也明白,若按照刘瑞所说的去做的话,那就用不着削藩了,只要此事成了朝廷政策,那么时间自然会帮他消灭那些尾大不掉的藩国。
只是……那要花多少时间呢?三十年?五十年?一百年?
陈庆暗自在心里摇了摇头,他能明显感到,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就怕那天撒手人寰,留下年幼的太子,那就真的是任人拿捏了。
而且陈庆心中有一根刺,这根刺不是别人,是他的父皇—周明帝陈凌。
从小到大,他的父皇对他都有一种疏远感,反而更亲近那个英年早逝的庶出弟弟。而且非常冷落他的皇后母亲导致母亲郁郁而终。
从那时起,陈庆就在心里想:“我哪里比不上弟弟?母亲哪里比不上那个女人。”
哪怕是那个女人死后、自己的弟弟死后父皇也没有关心过自己。他暗自发誓,一定要做出一番成绩,给父皇看看,让他为自己的眼光而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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