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小贩急了，他拼命的呼喊，奈何出来的喊出来的都是狗叫。 天气炎热，阳光异常刺眼，小贩不受控制地伸出了舌头，而与他四目相对的那个人，正是他的同伙。 “诶，你说这导盲犬是不是比一般的狗要聪明啊。”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小贩才发现原来他的同伙儿的面目这么恶心，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管他聪不聪明，反正到了我们这儿到头来都得变成盘中餐。” “也是。” “来，给你刀。” 快刀沾了水，在磨刀石上擦得锃亮，小贩拼劲最后的力气想要挣扎，但是不管他怎么用力，四肢都使不上劲。 至于这里头的原因，他自己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清楚的人——那些藏着药的火腿肠，都是他洒在地上的。 这药有毒，用的轻了狗就是濒死，用的重了那就直接一命呜呼，到头来还上了餐，至于这些被毒死的狗最后会被哪些人吃下肚，他们可就不管了。 屠刀已然碰到了他的脖，那触感是死一般的冰凉。 “汪！” 毫无预兆，周围的一切又突然天翻地覆。 耳边不再是那群狗的哀鸣，取而代之的是空调风扇的闷响。阳光消失，仅剩下审讯室的台灯还微微亮着。 伊无恙冷眼看着他，眼神里尽是嘲弄。 “你……想继续吗？” “汪！汪！我……诶？我怎么……”小贩惊讶于眼前的变化，刚才的所见所闻还在他的脑子里久久不能挥去，他不懂这是为什么，但对方那句“你想继续吗？”是什么意思，恐怕不用多想就能明白。 审讯室外，莫天楠捕捉到了异样。 里头的嫌疑犯不管是阿谀奉承，还是嚣张跋扈，总之都是精神抖擞的，但是随着伊无恙的一声浅笑，这人就陷入了呆滞，之后再恢复的时候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就跟突然垮掉了一样，脸上也全都是汗。 她有些担心伊无恙会又一次做出一些超出法律允许的事情来。 而伊无恙那张白脸上的黑眼圈，也好像加重了几分似的。 审讯室内，伊无恙的追问还在继续。 “说吧，你们犯罪团伙的人员，作案经历，人员所在地。” “我……”小贩还在犹豫。 “给我说！”伊无恙突然起身，一手拍在了桌子上，闷响过后，台灯都摇晃了起来，审讯室内回荡着两个人的影子。 “我……我是人呐。”小贩莫名说出了这样的回答，“我是人，那些只是下贱的狗而已啊！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可我就想问问你，难道我杀了一条狗，就要偿命吗？你难道平时不吃肉吗？我知道你这种人最虚伪了，一边倡导着对狗怎么好，一边又要吃猪肉，吃牛肉。你……你到底有什么资格……” 听到这里，伊无恙忽然眼神一变，小贩立刻就襟声了。其实这些话也是他鼓起勇气说的，他依然害怕着伊无恙，从刚才到现在，他都一直在颤抖着。 “呵，也没关系。”伊无恙不紧不慢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介意跟你多费两句口水。你以为，我跟那些所谓的‘爱狗人士’一样么？” “难道……难道不是吗？” “笑话。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抓你们？那是因为你们犯了盗窃罪，你杀狗可以，吃狗肉也可以。但你不能滥杀，更不能抢别人的狗来杀！下贱？你知不知道那只导盲犬对它的盲人主人来说有多重要？你又为别人做了什么贡献。光凭这一点来看，我就觉得下贱的是你才对。你又知不知道，就因为你偷了人家的狗，一个十八岁的盲人满城去找它，最后一个人曝尸小巷，还是被人先奸后杀的！？” “啊？那瞎子……”小贩沉默了，他确实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会带来这样的后果。 “是盲人。”伊无恙说，“我问你，那只导盲犬还在不在。” 他的语气没有波澜，如果说叶宁的冰山面容是冷漠，那他的就像是没有生气的死人。这毫无感情地语调听得小贩头皮发麻，似乎只要他不老实回答，就会又陷入那可怕的情境之中似的。 “在……还在。”小贩低下了头，“现在和好多其他的狗关在一起，我们宰狗的地方在……。” …… 伊无恙淡然地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至于是审讯的结果，大家都已经从监控里听到了。 小贩出来之后就跟丢了魂儿一样，连防派人带着他一起去犯罪窝点抓人了，期间小贩一直吞吞吐吐地，他犹豫着要不要将自己刚才经历地告诉支队长，可当他回头的会后，发现伊无恙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的后背一阵发凉…… 警队的人带着小贩离开之后，伊无恙也要走。 “诶诶诶，等等，你干嘛去啊？” “回家，看书。” “看什么书看书，现在有个大案子要你帮忙呢。” “那个女孩儿是吧？她让我帮她找妞妞，我做到了，这单已经生意完成，之后你记得叫你们的人把狗给人家送回去。” “什么找妞妞，我说的不是这个。” 连防自然不懂伊无恙在说些什么，但是旁边的莫天楠懂。 “找凶手是吧？”伊无恙反问，“这事情其实简单的很，你让莫警官去就行了，你们警队，估计只有她能找到。” “我？”莫天楠指了指自己，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你开什么玩笑呢，我们这么多精英都没有头绪，她一个新人怎么能抓到凶手呢？” 伊无恙笑了笑，之后没有理会连防的话，而是直接走到了莫天楠旁边。 他凑到莫天楠耳边说：“墨警官，你说一些能对盲人下手的混蛋，他们到底有多废物？” 说完，伊无恙走了，走之前还回头跟连防说了句：“大榴莲，你们抓到犯人的时候，记得一定要让我来审。” “诶，你别走啊。你……擦，这个伊无恙！”干剁了两下脚之后，连防问莫天楠，“诶新人，伊无恙跟你说什么了呀？为什么整个警队只有你能帮我们抓到犯人啊？” “我也不清楚……”莫天楠摇摇头，随后不断思索着伊无恙跟她说的那句话。 “我懂了！”片刻之后，莫天楠欣喜地冲着连防说，“连队，咱们警局谁的化妆技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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