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整个案子的详细情况,包括我自己在破案时的心得和走的弯路。”谈到工作的皇甫毅总是一本正经,眉头微蹙。
正午的暖阳终于从云朵后探出头来,驱散了多日的阴霾。阳光轻巧的从窗外洒了进来,皇甫毅和白靖阳站在窗边,一边喝着清茶,一边聊着两人第一次联手破案的感触,此刻的二人是那么的年轻而又英姿勃发。
顺着窗口向外望去,远处冰冻的江面已有了点点暖化的痕迹,三五成群的野鸭在靠近江岸的流水中欢快的划着。城中的很多居民也纷纷领上自家的小孩来到江面,在江中心砸开一个个圆洞,放下早已穿好鱼饵的钓竿,用不了多一会儿,一条条肥嘟嘟、扭动着身子、不断挣扎的胖头鱼就被钓了上来。孩童们笑着闹着、你追我跑,还有些少年自制了冰刀,在家人殷殷的叮嘱下,挑捡着厚实的冰面,呼呼带风的滑了起来。
忽的一阵北风刮起,厚厚的云层又遮住了太阳,乍暖还寒的初春天气就像恋爱中少女的心思,说变就变。没一会儿功夫,江面上的人群就四散了,只剩下一大片杂乱的脚印近近远远。
傍晚,天空中缓缓飘落的零星雪花渐浓渐密,夜色慢慢浸染了整个宁城。
“队长!”小明带着满身的寒气,一阵小跑的冲进了大办公室,一边嚷嚷着跑到皇甫毅的近前,一边献宝似的从怀中掏出几张大红请柬,双手递了过来,“队长你看,城里秦家秦二爷五日后要纳妾,这是给您的请帖。”
大熊撇撇嘴,一把夺过一张请柬,打开来看,“又不是你找小老婆,你看你那个兴奋劲儿。”
小明白了大熊一眼,伸手就把请帖又抢了回来,“你给我拿过来,你识字嘛,你就看?!”然后又满脸是笑的递给了白靖阳一张,“白先生,秦家这次办喜事也请您了。”
“是吗?这秦家二爷是何许人?”白靖阳看着手中大红的沙金喜帖,疑惑的问道。
“呦,您这算是问对人了,我是本地人,小时候我家和老秦家还是隔了一条胡同的邻居呢,他家以前的那些事,周围的人家没有不清楚的。”小明伸手拿起坐在炉子上的铜水壶,倒了一大杯热水,捧在手里。
老秦家祖祖辈辈都居住在宁城,虽算不上大户,但也家境殷实,秦二爷他爹秦老太爷青年时娶了一位太太,夫妻二人很是恩爱,日子和美平静。但美中不足的是两人多年无子,后来架不住家中长辈的威压,秦老太爷只好纳了一房小妾孙氏,孙氏很是能生养,进门五年生了两个大胖小子,一个取名秦威,一个取名秦猛。可是谁也没料到,这两个孩子生性顽劣不堪,脾气暴烈,自打秦猛满了一十二岁,秦威就天天带着弟弟惹是生非,日日的招猫逗狗不说,还经常不是抢了胡同里孩子们的零花钱,就是对邻居家的姑娘毛手毛脚,俨然成了附近的一害,惹得一堆邻里邻居天天上门告状。
秦老太爷原本也想狠狠管教,但怎奈他老来得子,宠爱还来不及,又哪里能下得去手,再加上只要稍加管教,孙氏便一哭二闹,弄得每次最后的结果都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秦家太太有心教养,但刚训戒了两个孩子一顿,孙氏便要寻死觅活,屋里院外的大声嚷嚷,说是太太存心为难他们母子,直气的秦太太卧病不起。
两年后的一日,秦威带着弟弟在街上闲逛,偶然撞见了一个富家子,见其身上佩戴的玉佩,很是贵重,便尾随至无人处,二话不说,上去就抢。富户之子拼命反抗,秦氏兄弟一怒,竟将其的左腿生生打断。事后富户怒极,遂去报官,秦老太爷只得拿出一半家财,多次上门赔罪哀求,才算安抚、私了了下来。事情平息之后,秦老太爷痛下决心,要好好管教两个逆子,于是亲自提上家法,狠狠揍了两个儿子一顿。可是还未等秦老太爷的怒火下去,后院的厢房就起了大火,那时正值秋季,天干风大,呼啦一下,半个宅院顷刻间化为灰烬,万幸好在无人死伤。后来一查,原来是秦家两兄弟因记恨他们的爹爹鞭打他们,于是二人一商量,遂趁家人不备,放了一把火,以泄心头之恨。
可怜秦老太爷气急攻心,一口气没上来,竟被活活气死。哭晕过去的秦家太太,悠悠转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逐孙氏母子三人出门。
小明零零碎碎的说的口干舌燥,喝干了自己杯子里的白水,转头看到桌上泡着极品铁观音的茶壶,也不客气,伸手便抄了起来,给自己的大水杯续满了茶水,皇甫毅在一旁看着,眉头不由得挑了三挑。小明连喝了三大口,意犹未尽的咂咂嘴,又从桌上的食盒里拿起一块蜜仁糕,塞进嘴里,三下两下吃完,抹抹嘴继续道:“后来听说孙氏母子被赶走后,好一段时间,都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不过没几年,就听说他家又富起来了,而且是一夜暴富。但是就在四年前,他家老大秦威被一伙蒙面人砍死在了街头,至今也没抓到凶手,这次娶妾的是秦家老二秦猛。”
“哼,要我说啊,这种人富也不会是什么好富!”大熊撇撇嘴、不屑道。
“哎呀,你管他好富赖富,我听说秦猛这次纳的姨太太今年才十六,长得别提多漂亮了,这次光喜酒就摆了三十桌,咱们到时一起去凑个热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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