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屋内,此刻三个女人哭嚎作一团,只不过一个年纪最小的哭的撕心裂肺,而另两个年长的则明显嚎的流于表面。
皇甫毅看着房中的几人,不由得陷入了沉思。门口蹲着一言不发的刘大彪是刘老棍的独子,年二十有六,身量不高,干瘦、长脸、细眉大眼,肤色偏黑,平时以种地为生。炕沿上坐着、不断抽泣的刘香巧是刘老棍的女儿,年十六,身材匀称,鹅蛋脸,眉目清秀、面色白里透红,虽身穿土布的棉衣厚裤,但难掩姿色俏丽,现待字闺中。刘邢氏,刘大彪的发妻,刘老棍的儿媳,年二十有三,身高体胖,五官端正,但满脸大大小小的痦子,让人一眼看去,很是心下难忍。刘潘氏,刘老棍的继室,年四十有一,中等个头、体态匀称、弯眉细眼、容貌清秀,但泛黄的瓜子脸上,眼梢嘴角已爬满了细密的皱纹。
就在刚才刘大彪已经确认,皇甫毅几人发现的冻死的尸体正是据称昨夜外出,至今未归的刘老棍。皇甫毅一边吩咐甲长刘二膀将刘老棍的尸身放置在村里荒废多年的学堂中,派专人看守,一边叮嘱刘家人近期不许离开本地,等待问询,这才转身走了出来。
刘二膀此时也跟着凑了过来,一脸的假笑,“官爷,您看这天色也不早了,要不就先去俺家休息,委屈委屈吧。”
皇甫毅转头看看身后其余的三人,面露迟疑,这时牛大壮走了过来,用他那洪钟般的大嗓门说道,“还是去我四姑奶奶家吧,她家就老两口,孩子都去范家镇做工了,房子多,地方大,再说离着刘老棍家也不远。”
皇甫毅稍一迟疑,便点头应允。
一夜无话,转眼已是天光大量,村子里鸡鸣犬吠,一片冰天雪地中的田园风光。皇甫毅三人昨天已是累极,直到牛大壮前来敲门,他们三个在悠悠转醒,窝在火炕上的暖被子里,闻着门外传来的饭香,皇甫毅此时竟然感到了一丝的闲适与舒服。
四姑奶奶是位个子不高,很是圆胖的老太太,一脸的和蔼慈祥,说起话来总是嘎嘣利落脆,她的老伴四姑老爷,人送外号刘老蔫,话虽少的很,看着却很是憨厚实在。
皇甫毅几人刚刚洗漱完毕,四姑奶奶就将金黄的小米粥、冒着热气的杂面馒头、一大碟酱菜还有三个水煮鸡蛋摆上了桌。
“俺们乡下也没什么可口的,几位官爷凑合吃,中午我们做鲜鱼和野猪肉。”四姑奶奶一脸的歉意,四姑姥爷则脸上挂着笑,默默的站在老伴的身后。
还未等皇甫毅说话,阳安伸手便拿起一个拳头大小的杂面馒头,一口交掉小半边,边吃边说,“真好吃,您别和我们客气,这就挺好。”
吃完早饭,皇甫毅带着阳安和小明兵分两路,他去调查刘老棍深山冻死一案,小明抓紧去他表姨家了结妹妹退婚一事。
而此时的刘老棍家正哭闹成一团,继室潘氏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嚎,刘大彪和他的妻子邢氏则站在一旁,冷着脸,垂着眼,不管不问。
与皇甫毅一同进屋的甲长刘二膀见此情景,忙抢步上前,从地上生拉硬拽的将潘氏扯了起来,而后一把将其推坐在一旁的老榆木圈椅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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