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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阳已快攀到天空的正中,北风渐止,这座边陲小村,此刻沐浴在淡金色的阳光下,显得宁静而又平和。

“俺……俺怎么会知道?昨晚上,俺还以为是俺爹他心情不好,自个儿上山打猎时出了岔子,可是今天您这么一问……”刘大彪一脸的难过。

“上山打猎?你家的猎枪可都在?”

“在!对啊,猎枪都在!”刘大彪忽然瞪圆了双眼。

“你这么确定?”皇甫毅很是惊奇。

“我家统共两把土枪,就挂在俺那屋,俺今早还瞅见了,确实还挂在墙上呢……”刘大彪的声音越来越小。

“如果是打猎出的意外,那土枪此刻怎么还会挂上你屋里的墙上呢?”皇甫毅语气森然。

“这么说,俺爹他确实是被人给……”刘大彪痛苦的以拳锤头,缓缓地蹲在了地上。

正当小明一脸愤恨的从村东头走回村西头的刘老棍家院门口时,只见皇甫毅正带着刘二膀正从院内走了出来。

“事情办得不顺利?”皇甫毅看看小明的脸色,低声问。

“我非杀了那个混蛋不可?”小明呀牙切齿道。

“他们家不同意退婚?!”

“是,刘富贵说他和我妹妹的婚事是父母做主,且过了礼金的,他是说什么也不会同意退婚的,这个该死的无赖!”小明一边说着,一边一拳砸向了篱笆院门前一棵碗口粗的白杨树,瞬间雪花纷落。

那厢刘富贵家此刻也是鸡飞狗跳,小明的表姨母赵氏正坐在炕上哭天抹泪,刘富贵一手揉着被小明刚刚揍肿了的腮帮子,一边骂骂咧咧道,“娘你哭啥哭啊?!他以为他当个破警察,就能为所欲为了?!俺今天还就把话撂这儿,他妹子俺偏就娶定了!他要再敢打俺,俺就去宁城衙门口告他!”

“俺的活祖宗啊,你可别闹了,俺之前就说别攀这门亲,可你偏是不听,人家是城里人,心气儿高,哪儿能看得上你?看得上咱们这穷旮旯?再说她一个城里姑娘做不了农活,吃不得苦,还读过那些书,能有啥好?娶她干嘛!要我说咱们屯儿刘瘸子家的二姑娘……”

“城里人咋啦?咱家在屯子里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富户,不比他们那些没有地的啥城里人强?!再说这门亲事是俺姨一早就答应了的,他们懂不懂啥叫父母之命?俺还就不信这个邪了!”话音未落,刘富贵一脚踹翻了自家的大水曲柳圈椅,掀起门帘,大步走了出去。

“你这个不孝子,你要去哪啊?给俺滚回来!”赵氏又急又气的直摧炕沿。

“表哥,你已经确定刘老棍是被人谋杀的了吗?”阳安一边欢快的吃着四姑奶奶端给他的冻梨、冻柿子,一边问道。

“是,据刘潘氏说,昨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刘老棍独自一人出了门,也没说去哪,她也以为他是上山打猎了,一天未见回来,直到我们几人上门,她才知道出事了。”

“那你怎么知道刘老棍不是意外冻死的,而是被人谋杀的呢?”阳安此刻活像个好奇宝宝。

“假设刘老棍确实是昨天清早出的门,可他却并未带上土枪,这就说明他出门并不是为了上山打猎,所以因为狩猎而出现意外,导致冻死的可能性便微乎其微。同时他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无缘无故的被冻死在离家不出十里的山坡上,这也很是说不过去,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在他的后脑处发现有遭硬物击打的伤口,这些日子,落星峪一带连降大雪,周围的山坡树林积雪均有一尺多厚,就算是他失足跌倒,也不至于将后脑伤成这个样子。再者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发现刘老棍的时候,他虽身穿棉衣外袍,却并未戴帽子,也没带手套!”皇甫毅沉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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