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做哥哥的人了

十四、我是做哥哥的人了　　　　楚渊淳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此刻这边觉得自己责任重大过。　　　　他是做哥哥的人了！以后要保护好妹妹和娘亲！　　　　这还是楚渊淳头一次见到了刚出生的小娃娃，皱巴巴的，就像一只小猴子，长得丑得很。虽然楚渊淳心里这么想，但是也不好意思说出来，长得丑又怎么了，长成什么样他都喜欢。　　　　前世妹妹是怎么变得那么好看的呢？楚渊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现在皱巴巴的妹妹怎么变成标致的大美人的，莫不是真吃了仙丹？　　　　不过后面几日楚渊淳就知道了，这刚出生是娃娃真的是一天一个样，等到满月的时候妹妹就没那么皱了，那小脸蛋嫩的，还有黑葡萄似的眼珠子，真是让人越看越爱。　　　　阮氏生产之时真是遭了好大一番的罪，所以月子也做得是双月子，宫里太后知道阮氏生了孩子，也送了不少补品过来；还有楚渊淳的丈母娘也送了不少东西过来，其中有一些就是他媳妇儿小时候穿过的小衣裳。　　　　时下本就有讨了别家的布料做百家衣习俗，楚渊淳他媳妇自小没病没灾，穿她的旧衣顺便又讨个吉利。舅母告诉楚渊淳，这旧衣更软和，婴儿皮肤娇嫩，用旧衣才好呢！　　　　楚渊淳听舅母这么一说就想着要不要把自己的旧衣留下来，今后给他儿子穿，把这话一说可逗乐了阮氏，当真是儿大不中留，才这么点年纪就开始念着儿子了。　　　　妹妹的名字是早就取好的——楚苑翎，这是先时爹爹和娘亲的约定，若生了女儿取名楚苑翎，若是生了儿子那便是楚渊凌，他们这一辈，男子从‘渊’，女儿家从‘苑’，既然得了妹妹那便是从‘苑’了，妹妹的小名就是翎儿。　　　　这下楚渊淳就更有说法了，就说自己蠢是因为名字取的不好，瞧妹妹这名字，翎儿，灵儿，多机灵啊！要是他名字不是淳（蠢），上辈子他也就不会那么蠢了。　　　　不过楚渊淳相信事在人为，只要他发奋努力，也一定会变得机灵，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也许自己上辈子那一遭就是老天爷在磨练他。至此楚渊淳念书习字，只有更刻苦的份儿。　　　　不到一年楚渊淳就把四书五经都读的差不多了，都可以和先生还有小舅舅一起‘赌书’了。只是大表哥在诗书一项上虽然不算愚钝，但是终归是比不上楚渊淳和十多岁的阮丹泽，难免有些自卑急躁。　　　　楚渊淳见状又忽悠着大表哥——为了成为金陵城的风流公子，咱们应该开始习武了。　　　　然后楚渊淳就发现他自己给自己挖了的大坑，比起习武，他还是更喜欢念书。大表哥年纪摆在那里，又从小就打了些武术底子，所以就算楚渊淳怎么刻苦，他还是比不得大表哥，阮念北已是可以练些招数套路，而楚渊淳只能乖乖扎马步。　　　　初秋的时候丈母娘给楚渊淳添了个小舅子，因为先时预防着，好好养胎，所以丈母娘这一次生产十分顺利，恢复得也不错，只可惜楚渊淳家中守孝还不满一年，是不便去别家做客的，楚渊淳也只能给小舅子和媳妇儿捎带点东西以慰相思之情。　　　　也不知道媳妇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说话应该利索了吧？应该也不会尿裤子了吧？话说回来……小妹要尿裤子尿到什么时候？　　　　楚渊淳一面习文一面习武，每日得空了就看看妹妹，日子过得悠闲而充实。过了中秋便是九九重阳，府里的菊花黄的黄，白的白。那日楚渊淳和娘亲小妹一起在园子里散步的时候偶然看见这菊花从中居然有一朵绿菊，那叫一个稀罕。　　　　这么个稀罕物当然是要拿出去献宝了？现下楚渊淳已经习惯了，但凡拿了好东西，要记着拿去给太后，或者往老丈人家送。不过现下这菊花开得正好，又是秋天，不便移栽，楚渊淳就做了个记号，等到花期过了将这菊花移走，单独辟出一处来培育，以后花长得多了，就可以送太后，送圣上，送太子，送给媳妇和丈母娘，这笔账楚渊淳算得可清楚了。　　　　不过现下楚渊淳最稀罕的就是自己妹妹了，现下楚苑翎刚好五个月，长得白净不说，楚渊淳和她说话的时候，小家伙就会笑着回应，说着自己独特的语言，楚渊淳常常拿了今日要背的课业在妹妹跟前诵读，小妹好像真的听得懂似的，楚渊淳一念书她就乖乖坐着听，念完了还会拍手笑，好像再说哥哥念得真棒！　　　　前世楚苑翎这么大的时候阮氏早没了，太后把她接了去，楚渊淳都不知妹妹小时候是什么模样，又是怎么长大的。这辈子有机会看着妹妹从小猴子长成一个漂亮娃娃，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颇有些长兄如父的感觉，那叫一个骄傲自豪。　　　　妹妹两岁多的时候，家里终于出孝了，阮氏用太后赏的布料，给兄妹俩做了几件鲜亮衣裳。出孝之后头一件事自然就是去看太后了，临了楚渊淳还不忘带上自己种的绿菊花，虽然现下这些花只是些绿苗，要九月里才会开。　　　　既然要送花，那就早早送，免得花开之后各处搬动反而凋零得太快，于是楚渊淳和自己的花独自乘了一辆马车跟在阮氏和小妹的车后面，三人一同往宫里去。　　　　太后见了阮氏和两个孩子，便只有高兴的份儿了，她宫里不是没有孙辈，但是各宫妃子心中各有计较，孙辈儿对他这祖母也是孝顺，却少了一份亲昵，反倒是楚渊淳兄妹俩更亲厚。　　　　“太后，这是我种的绿菊花，养上几个月，九月里就会开了！”楚渊淳现下也就六七岁，天又热，抱着一盆菊花苗走了一段路就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圣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都有。”楚渊淳把那一盆菊花苗放了下来，自己摊在石阶上喘着粗气。　　　　“娘亲让我开花了才送来，可花儿娇嫩搬来搬去反而失了颜色。”　　　　“好好好，让下面的人仔细照看着，快来歇歇吧！”　　　　太后听楚渊淳此言觉得熨帖，若是花开再献上，旁人看了花只有赞扬的份儿，可这孩子心里实诚，是真心想送花，而不是邀宠，故而特意送了不起眼的花苗。　　　　“太后，我媳妇怎么还不来？”楚渊淳接过宫女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他进宫前特意和太后说了，要把媳妇接来。　　　　“多大了还改不了口，现下晗儿也知道些事儿了，女孩家面皮薄，你可不能再乱叫了，这当娘的也不管管！”太后指着阮氏笑道。　　　　“他如今说话做事可是一套一套的，但凡什么事都可以说出自己的理来，我这当娘的可管不得了。”阮氏也笑笑，儿子太有主意了，当娘的就算管也找不出由头了。　　　　“您不是说了将来我有了本事就给我和晗儿赐婚，现下我念了那么些书，也算是有本事了，可以赐婚了吗？”楚渊淳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婚事。　　　　太后微笑着摇摇头，“你还差得远呢！”　　　　究竟要什么时候才可以啊！一天不把婚事定下来楚渊淳就不放心，二房那边假借送楚渊亭去深山寻名医的名头，前两年就把那破了相的楚渊亭送了出去，若是他没猜错，等到这人再回来的时候，必定里子芯子都换了。　　　　前世娘亲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所以早早给儿子安排好了一切，求来了一个世子之位和一门好婚事。这一世阮氏到没那么心急了。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道理阮氏还是懂的，楚渊淳也懂，要不是想着日后出人头地，能护好娘亲和妹妹，顺带拿回属于自己的王位，他也不会卯着劲儿的念书习武，可太后还说他差得远……　　　　楚渊淳这边正沮丧呢，那边他心心念念的媳妇儿徐霁晗就来了，和丈母娘还有媳妇儿一道的还有太子殿下，这两年长高了不少，没了稚气，颇有些少年模样。　　　　看着媳妇儿和太子殿下的模样还是很聊得来的样子，楚渊淳心里有些吃味。　　　　“太后，我这几天新学了拳法，您瞧瞧如何？”楚渊淳说罢将长衫下摆别进腰带里，一招一式就在院子里舞起来。　　　　他要向媳妇儿展示一下自己的魅力！　　　　“晗儿，我刚刚打的拳法怎样？”楚渊淳练完一套招式，必是要去媳妇儿面前邀功的。　　　　“不怎么样，没有太子哥哥的剑法好看！”徐霁晗虽然只得四岁多，但是已经可以瞧出来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坯子，偏生又七巧玲珑心，还不能当一般的小娃娃来哄。　　　　楚渊淳这就不乐意了，那叫一个醋性大发。媳妇儿眼里都是太子殿下，哪里容得下他的影子。　　　　“你可是我媳妇儿！”　　　　“不要叫我媳妇儿，我长大以后要嫁给太子哥哥！”徐霁晗一听楚渊淳这么说，登时就恼了涨红了脸就要哭。　　　　楚渊淳忽然觉着头上有点绿，然而比比自己和太子殿下，确实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可太子殿下都有两个他加起来那么大，媳妇儿这样比，真是太不公平了！　　　　“不可以，你以后只能嫁给我！”楚渊淳那小孩子脾气也上来了，指着自己大声道。　　　　然后她媳妇儿就哭了，妹妹也被他吓得哭了起来，两个孩子在一个屋里嚎，那威力可不小。　　　　夹在中间的太子殿下表示十分无辜，人家年前才定了亲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