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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小舅舅的婚事    “为何如此说?”楚渊淳把小妹拉到回廊角落,问道。    江家还敢欺负人?外祖家好歹是侯府,圣上又多有照拂,再怎么说也不该轮到江家欺负。    “江家太欺负小舅母了,也是欺负外祖家!”楚苑翎虽然年纪还小,但是毕竟是徐霁晗带着一处玩长大的,看事情也通透得很。    “原来如此……是不是这嫁妆以次充好了?”楚渊淳听妹妹一说,心里就有了底。江家在小舅母的嫁妆上动手脚,上辈子楚渊淳好像也听到些风声。    没爹没娘又寄人篱下,江家那些人要是个厚道的,小舅母怎么连像样的首饰都没得几件?    “舅舅呢?”楚渊淳又问,大表哥和小舅舅都不在家。    “小舅舅去找小舅母了,多半是去宽解舅母了呢!”楚苑翎歪着小脑袋答道。    大表哥送太医回去,没记错的话常给外祖母诊脉的王太医家和江家在一条道上,楚渊淳怕江家为难小舅舅。    “这天那么热,我去看看,免得小舅舅半路中了暑气……”  楚渊淳说着合了扇子,又匆匆往外院跑去,    楚渊淳让人架了车一路疾行,远远看到江家门口,就见那门口似乎有人推搡,连忙让人将马车赶得更快些。    果不其然,这江家确实心够黑的,小舅舅也如楚渊淳所料中了暑气,还好楚渊淳带了薄荷脑,连忙在小舅舅太阳穴上涂了些。    而正在推搡争执的,正是阮丹泽的小厮和大表哥阮念北。    “贵府真是欺人太甚,我们侯爷好歹是府上姑爷,缘何想见一见未婚妻都不成?!这府上是什么规矩!”小厮砚台高声道。    “正是咱们府上有规矩,大娘子就要成婚,哪里还能随意见人!”江府的门房理直气壮道。    “旁的人也就罢了,竟然连姑爷也拦,府上还真是规矩,现如今侯爷都中了暑气,你们却连门也不让进,这江府的门槛也太高了吧!”阮念北见舅舅已然奄奄一息,这门房还趾高气昂,那叫一个气氛,手已是摸上了佩剑。    “不可……,表哥你莫要与他一般见识,先带舅舅回去请了大夫要紧。”楚渊淳一把按住了表哥的手,让他不要冲动。    “咱们先回……”阮念北气冲冲的扭过头,忙和楚渊淳一起把小舅舅扶上马车。    还好阮念北送太医回来时带了马车,楚渊淳也是架了车来的,所以有两辆车子,怎么说也可以把小舅舅运回去了。    “舅舅,您现在觉着如何了?为何今日不驾车,却是骑了马过来的?”楚渊淳见小舅舅好像清醒一些了,连忙问到。    他刚刚摸了摸小舅舅的脉,虽然楚渊淳对脉息只是略知皮毛,但舅舅的脉息好得很,也不像有恙的样子。    “无事……淳儿可否帮舅舅一个忙?”阮丹泽悠悠睁开眼,楚渊淳一看,精神着呢!这小舅舅刚刚不会是在演戏吧?!    “舅舅你要我做何事?”楚渊淳一听就来劲了,小舅舅这是有计谋。    “我随手写了几首童谣还有些话本,你瞧瞧应该怎么用?”阮丹泽说着从袖中取出几张折好的纸笺。    “嫦儿曾与我约定,若江府里送来的嫁妆简薄,过礼那一日就登门拜会;若是江府的嫁妆丰厚,那就在过礼后三日登门。”    “这是为何?”大表哥阮念北还没回过味来。    “江府动了代嫁的心思。”阮丹泽悠悠道。    楚渊淳见小舅舅目露寒光,也意识到这事的严重性。    财帛名利动人心,这江府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念北,你身手不错,入夜后还麻烦你往江府去一趟,这是江府宅院地图。”小舅舅又取出一张绢帛,上面细细绘了江府宅院分布。    “好,舅舅可有话要带给舅母?”阮念北把这绢帛揣进怀里。    “让她顾好自己,既是我阮家妇,没什么是舍不下的。”阮丹泽如此吩咐到。    “舅舅,你画的画儿如今可有装裱好的,我想拿来一用?”楚渊淳忽然问到。    “书房里昨日刚送来几幅,你若喜欢便拿去,只是你要我的画作何?”阮丹泽对楚渊淳要画的做法十分不解。    “此事绝对不可能那么简单,舅母和你的约定可有他人知晓?”小舅舅这么一说,楚渊淳想起来前世小舅舅内宅好像出过陪嫁丫鬟爬床一事,据说还是跟了小舅母好些年份的丫头。    江家嫁妆薄了,必是不想让小舅母带嫁妆出来,顺带下小舅母的面子,而江家嫁妆厚了,必是要给代嫁那人的。江府二房有个女儿比小舅母小了五岁多,现下十六七,还没说亲。    前世因为阮丹泽出了名的是个病秧子,名声也不显,这辈子阮丹泽美名远扬,江家也动了歪念头。    当这侯府的人都是傻子吗?以为只要人嫁过来了,侯府就怎么也不会把人送回去?江府真是忘了阮家可是武将出身,这些年小舅舅多是在文坛出名,就把侯府当成软弱之辈了?    “外祖母现下身子不虞,此事最好瞒着家里,不到把小舅母接回家中那一刻,万不可懈怠。”楚渊淳面色凝重,“表哥今日先去探探,若是可以,倒是要派个信得过的人保护小舅母才是。”    “倒是你想得多……”阮丹泽听了楚渊淳所言,一颗心又悬了起来。毕竟想要拿捏一介孤女,对于江府而言易如反掌。    “没法子,平日里听的轶事和看得话本太多了,难免多想些,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是不是?”楚渊淳笑笑,别说他前世还真见识过一次上花轿前姐妹易嫁的事。    人心险恶,不得不防。    几人又架着车去了常去的茶肆,在雅间中商议了个把时辰,才拿定了主意。    次日楚渊淳就捡了几幅装裱好的画,高高兴兴进了宫,他这次可要为小舅舅的婚事多讨些贺礼,就当给小舅母添妆了!    泼墨山水是送晋安帝的,白描牡丹是送皇后娘娘的,至于那一丛劲竹送给太子殿下,而那一棵不老松,当然是送给太后她老人家了。这小舅舅是不是知道自己要用他的画来讨好处,画的这几幅都挺应景的。    楚渊淳先去的是太后的寿安宫,可巧老天爷都在帮他,晋安帝下了早朝带着太子殿下来探望母后,皇后娘娘新得了一颗老山参也拿了孝敬太后,所以楚渊淳倒不用一个宫一个宫跑了。    圣上者一家子那么齐整,是不是知道自己要来送礼。    楚渊淳笑眯眯的挨个请了安,就开始显摆起自己带来的佳作了。    泼墨山水之洒脱,白描牡丹之精细,墨竹之坚韧,青松之苍劲;阮丹泽的画工加上楚渊淳舌灿莲花那么一说,可是让诸位贵人心里熨帖极了。    见诸位开怀楚渊淳也不客气了,大家都是聪明人,他为什么巴巴的拿着小舅舅的画作来献宝,意图十分明显啊!    楚渊淳也就直白的说了,你们看我舅舅的画画的那么好,一张张送了给诸位,我舅舅就要成婚了,你们也不表示表示?    皇上倒是不管这些小事,可是有太后和皇后娘娘啊!小舅舅这幅牡丹虽是白描,那也是花了大工夫的,叶脉纹路那都清清楚楚,皇后娘娘那个喜欢,楚渊淳才提出来就十分大方的说要赏。    “这些年宫里对义忠侯府赏赐向来不薄,娘娘如果要赏,不如赏给我小舅母吧!”楚渊淳建议到。    “正是如此,江氏也是个不容易的,难得途青如此重情义,不如大婚当天把册封诰命的旨意一并宣了,也省的他再请旨。”太后娘娘经的事多了,心里也有了计较。    照理说若不是父母之命,以江家的身份是根本不可能做这门亲的,现在江氏没了父母寄人篱下,这几年楚渊淳没少在太后面前上眼药,所以太后就算要抬举也只会抬举小舅母的身份,至于舅母名义上的后家,太后并不想给多少恩宠。    “太后您真是英明,这可比什么金银珠宝都要好,现下这么热的天,我那舅舅身子骨又弱,进宫请旨可别中了暑气。我外祖母前儿傍晚散步都被热坏了,如今在家里歇着吃药呢!”楚渊淳连忙顺杆爬,太后可是一语中的,若是能直接讨了恩旨,看江家还敢不敢有所动作。    “成了,成了……”太后这么些年已经习惯了楚渊淳嘴甜说好话,这一兜子说下来还有些聒噪。    “你外祖母身子可好些了?”太后又问,余氏乃是遗孀,老年丧夫,连失二子,太后平日里都极关怀,时常让进宫说话,只是最近天热,倒也甚少传召,先前就听太医院说余氏不大好,今日楚渊淳又念叨,不免又要问两句。    “外祖母近来身子不虞,如今吃了药卧床静养倒是好了些,只是她老人家总免不了多想,这不,让人将小舅舅的婚事往前提了提,如今已是过了礼,正算日子呢!”楚渊淳顺便给这些贵人透个信儿,也好让她们心里有数该什么时候下旨。    “竟是过了礼?”皇后听说已经过礼了,也不由一问。    当下有两种婚俗,一是比较低调的先将女方嫁妆送至男方家,成亲那日便只是八抬大轿迎新妇,多是小户人家;再则就是新妇八抬大轿当前,而后是十里红妆的排场,有些家底的人家都会在这时候显摆显摆自己给女儿备的嫁妆。    没想到义忠侯府居然会先过礼,想来江家那边给的嫁妆并不好,这侯府怕旁人对新妇指指点点,故而选择了先过礼。    阮丹泽有情有义,本就在命妇之间刷了一大把好感,如今顾及妻子名声行事如此贴心,更是让皇后赞赏,皇后默默记下在成亲当日一定赐些好物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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