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我在齐宫的十里桃园中对一个翩翩少年郎一见倾心。
他和颜悦色模样俊俏执笔生花。
我等了三年忍辱两年,以为不相守至少能相思。可那男子为了断去过往过他后顾无忧的生活他不愿意我再存活于他的世界,惹他徒添烦恼。
他要杀我!
卫王已经很少上朝每日流连卧榻之上,醉生梦死于遥回丸营造的幻境、内政基本交于太子卫蓟和几个老臣来决策。
我生下孩子的半年后,卫王却忽然在朝宣封,立我为后!这也是父王他们在背后运筹的必然结果。
可纵使国君已经亲口郑重宣封,朝堂上已经有半数人不服夷夫人和太子在朝中的威望可见一般。
我隔着镂空的隔板在内殿候宣,卫蓟脸上突变的神色,我能看的一清二楚。
樱唇绽破一抹嫣红的笑,眼波莹润,我喃喃道为什么痛苦的只有我?卫蓟啊,我人生中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候都是你陪着我,痛苦时,你怎么能抽身而去呢?
你不陪我我的痛苦何以完整?
左公子见状站出来道“大王,臣以为封宣夫人为后之事有不妥之处,且臣认为,太子生母夷夫人才是最佳后位人选,夷夫人是侍奉大王最久的身边人,育两子,太子与硕公子都仪表恭谦。皆因其教导有方,又母凭子贵,其位正,名顺,后位可当,还望大王三思!”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立场。
半数臣子也不约而同,跪地附议。没有附议的那帮臣子也面面相觑,尴尬于这么突兀的站着,会否得罪的在朝根基茂盛的太子。
卫王根本无心于这些政事,本想着上来宣布完,就马上回去躺着逍遥、没想到会遇到这番阻碍,他捂着头不耐烦起来,“寡人今日身体不适,此事若众臣另有异议,那便容后再议吧”
我见卫王根本不去想办法平息这些异议,便未等宣封,径直走上朝堂。所有的眼光都投射在我的身上,卫王见我出来了,也稍显忌惮的站起身来,讪笑着,那表情似乎是在暗悔,怎么忘了我还在后面听着一般。
不一会儿,便起了一窝议论唏嘘声,无外乎是在谴责我的不守规矩。我走至左公子的身旁,他那双阴翳森寒的双目曾令我兢惧,此刻我却挑衅的对视上那目光。
“公子说,夷夫人位正,名顺?倘若真是如此,后位为何悬置今日?本宫也想不通,左公子可否告知,为何?夷夫人为太子生母多年,深又得大王宠幸,功劳可表,为何,要等至今日呢?”
我看着面色悔青的左公子,笑靥如花。大殿瞬间变得死一般的沉寂,就连卫王也神色震颤,难堪至极。再没有议论声,更没有人敢站出来说。
“你住口!”
那声音突兀的响彻大殿,那是一个让我险些忽略的人。公子顽不改他冲动的本性,璨若冷星般的双眼,此刻正怒视着我。
我撇眼而去,看向一旁握紧拳头的卫蓟。他垂着头,缓缓抬目,眼神里满是痛楚,清俊的眉蹙起哀痛,似乎是在乞求我不要在说下去了。
只那么一眼,我便支离破碎。可这是我自找的,明知夷夫人为了他忍辱多年,他最大的痛楚就是听到母亲这段难以启齿的事,成为他人口中的笑柄。
我想他现在一定是恨不得撕碎了我。可我不能再让他看出,他这么轻而易举就能伤了我,我依然投他一笑,乖张妖娆的笑。
“臣子对后位人选有议立权没错,若是在场者,有人能说出个让我也觉得夷夫人位正,名顺的理由,那么妾便退避三舍,大王您也无需再为妾争取名分之事。可若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那!”
我扬袖指向左公子和为太子争谋的臣子,厉声喝道:“你们就是结党逼宫,欺君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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