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这罪名太重,左公子和那帮臣子统统慌张落跪在卫王面前,朝堂上的氛围尴尬至极,夷夫人是卫王父亲庄公的妾侍,被卫王私占,暗里生下太子这事朝臣们都心知肚明,可没人敢公开说起这大不韪的话题。
卫王的脸色更难看,他虽是个老无赖,可在朝臣面前这般丢脸也是没有过的。现下也不知如何收场,恨不得找个能藏起来的地方,一避了之。
“父王!”
卫王正难堪着,听到有人打破僵局,慌忙正襟危坐。
卫蓟走至大殿中心,长身而立。“宣夫人是父王您受宗庙之礼明媒正娶的夫人,不仅为两国邦交立下功劳,,又为父王辛苦诞下麟儿,后位人选自然是明正位顺!母亲虽侍奉父王年久,可她身份始终不比身为齐国长公主的宣夫人,宣夫人有强齐做靠山,能辅助父王左右,后位,可算是当之无愧!”
我的眼眶红了,却不肯轻易流下眼泪。好一张嘴,他扯裂了我的伤口,轻而易举的盖上了夷夫人的疤。巧言令色的将夷夫人多年未能扶正的理由说成是背景靠山的问题。
卫王吃惊于太子的作为,可眼下能有个决定,放他赶紧下朝才最为紧要,“太子此言,诸卿可有异议?”
“这”众臣面面相觑,要知道,在他们的心里,太子的生母不能做君后,而这宣夫人如今看来又不是个柔弱妇人,岂能容忍自己的儿子储君。一旦宣夫人当了王后,太子的势力便会被刮分,往后走,这太子还是不是眼前这位太子就不好说了。
可现在,当事人和主事人都这样说了,他们还能说什么?只能回去想想以后,自己这艘小船,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暗流之中,如何自保,如何跟风转舵。
见众臣无异议,卫王便将册封典让礼官安排下去,急不可耐的退朝离去。
因为这忽而大变的政局,有的人心力交瘁的离开。也有暗里不那么担心的,容玉告诉过我,这部分人占了半个朝堂。
公子顽在经过我时,冷冷的抛下句话,“你和他的恩怨,看空也好,恨极也罢,我警告你不要伤及无辜!”
我不置可否,反问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死不了!”他重重的甩袖而去。
此时,方才热闹的大殿便只剩下我和卫蓟,站着大殿中央的他,身影孤落。
我踱步上前,嘲讽道,“太子果真豁达,连别人都着急帮你争取的紧要东西,你却三言两语轻易给了我。可我似乎记得,位份尊荣于你来说,比很多东西都更重要吧?”
他忽而转身,唇齿轻启道,“你真的要这些?”
“世人都在争得东西,我为何不要?”我挑眉定视着他。
“你要什么,直言就好,于你我有亏欠,我能给的,都会不遗余力的给你。”
他一洗颓然,面色和煦,眸光转动,眼里颇有些深情的味道,像很多年前一样,我却不再为之所动。
第一次,那些动情的姿态在我看来是那么的虚伪可笑。第一次觉得他的温良恭顺是那么的道貌岸然。
我冷声哼道,“那便多谢太子成全!”
说完,便面容凌冽的拂袖侧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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