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在帐缦后的文姜心跳的极快她看着身旁的香炉浮烟袅袅。这是凝神香可她半天回不过神来。
无知是王叔的孩子!
这时殿外传来一个低淳干净的声音她熟悉的。那人正和玉品说着话。她瞬间反应过来,将自己没身于厚重的帐缦内。
饶是隔着帐缦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文姜也被这灌进来的冷风吹得一个寒颤,今日怎会突然变得这般冷。
那年轻男子在玉品的引领下缓步踱进殿中,夷阳君见过他几次,却从没像今日这般打量过他。俊眉,修目,鼻梁高挺长得是他见过十分好看的了。他少年得志,却看不出该有的张扬,反之脸上的神情总是显的十分深沉,明明才二十出头,却有着一种看透浮沉的淡淡苍凉。
夷阳君不知怎么的浴血疆场几十年,将生死都能置之度外的人,此刻竟局促不安起来。他想站起身,却被齐王按住了肩。
凌岐风听到大王有事召他详谈以为是上次给他的手信里说的事。一看夷阳君也在他神色不变地给齐王行了臣礼后朝着夷阳君也端手一礼。“岐风见过上将军!”眼神却抬也没抬,目光移回齐王。
齐王笑着站起身,走到他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岐风!你于齐国有临危受命,力挽狂澜至功,于寡人又有两次护佑公主回宫的情谊!我只当你于我是有缘的,却没想到你竟然是我的亲侄儿!”
凌岐风的漆黑无波的瞳孔忽然骤烈一收,他缓缓的抬眉,余光瞟了眼旁侧的夷阳君。面上又挂上了淡淡的笑,“大王在说什么?岐风听不大明白?”
齐王看他这样的反应,回头与夷阳君对视了一番,想来凌鸢洛确实也瞒着他了!
夷阳君见他恍然不知,竟松了口气,原来他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才不来和自己相认的。
“那…”齐王想说下去,却觉得不知从何开口。
夷阳君此时站起身,“大王,还是我跟他说吧!”
他和齐王交了个眼色,齐王瞬间明他是想和凌岐风单独谈。
“那你跟夷阳君聊聊!”别的话再没多说,齐王便转身走出了内殿。
玉品也垂着头跟着往外走,却一个没留神,撞上了前面的物体。他回过神,发现那是齐王的背,吓得一个哆嗦赶忙跪地请罪。刚要开口,齐王却转过身来,眯眼瞪了他。
“你先出去!”他小声道。
“啊……?”大王的意思是?玉品有些诧异,他有些惊骇地看了眼帐缦后的文姜。
文姜此时也露着张娇俏的笑脸,对着阴寒着脸看着自己的父王,谄媚的笑。
玉品可不敢多耽搁,几步走出了这是非之地。他隐约感觉到今日这殿内有点像外头的天气。
北风,可是要带了一场肃杀的!
齐王提步走到文姜的面前,不轻不重的叩了下她的头。文姜紧张的闭上了眼,再睁开时发现父王已经挨着她站在帷幔后了。
她奇怪的看着齐王,父王这是也要听墙角?
“父王………!”她小声要问。
齐王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蹙着眉,细细的听着里头传来的声响。
夷阳君邀他坐下,凌岐风一提玄色袍摆,施施然地坐在了他的面前。面色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却不先开口说话。
“你…今年多大了?”夷阳君专注的看着他脸上的神色。
“二十有二!”凌岐风干脆的答道,又反问“不知夷阳君有何事要与我相谈?”
“我,去你府上递过贴!”他的口吻里带着微微的试探。
“我知道!”
“那为何……?”夷阳君想不出有什么样的理由能让他拒绝自己的,用左将军连称的话来说,这是碰到谁都求之不得的事。
“我与上将军速无交情,不知道上将军前一日还在大殿上与众臣比肩反我受封,第二日就去我府上递了贴子说要与我交络,是何意?”
夷阳君觉得他说话刻薄却直接,笑了笑道,“我没有要针对你的意思!”
“岐风不是有怪上将军的意思,只是队既然已经站好了,就该明哲保身,免得贵卿们看不清局势,又该心慌了!”
夷阳君脸上的笑意有些僵,他是真的以为自己和那些人一样,敌对他?他凄然一笑,觉得是不该绕圈子的,他就直说了“我们,站不出两队!”
“岐风,我,……大概是你父!”
凌岐风倒茶的手势顿了一顿,他慢慢放下壶,嗤然一笑,“上将军,此事可不敢妄言!”
“我,我和你母亲鸢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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