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渔此时跪不是站更不是。白皙精致的脸蛋上已是满脸泪痕身体止不住的颤瑟柔弱可怜地像个受了伤的小白兔一般让人想去怜惜抚慰。
“公主,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哭出声道。
想了半天出来这么段解释!呼呼差点就听笑了对你不是故意的,是这舞衣故意整整齐齐的往你身上套的!
文姜这时已经从愣愕中反应过来她上前握住雅渔慌乱的手,微笑着道:“雅渔,你穿这衣裳甚是好看!”
雅渔惊住了,一双泪眼盯紧了文姜。这,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先出去吧!”文姜转身对一旁的翠娘和呼呼说。翠娘要再这么一惊一乍下去雅渔恐怕就难堪的要钻地了。
在文姜有些肃色的眼神下,翠娘便不再咕喃碎念着裙子的事儿了,呼呼则是一脸悻悻地被翠娘拉走。
回身之际,文姜还没想好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尴尬。雅渔已经扑到她的面前,握着她的手哭着解释道:“公主雅渔真的是无心的!雅渔自小喜好舞艺,小时候也因长相姣好被城中的舞坊挑中。可去了没多久,看到舞坊中别的姐妹都有钱置好看的舞衣,我却因为家境贫寒一件新舞衣都没有穿的舞衣都是女师给的极不合身。后来实在受不了她们的轻视,雅渔便离开舞坊了。如今看到这样好看的舞衣,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鬼使神差的穿上了!公主,你罚雅渔吧,是雅渔太过无礼了!”
“好了雅渔!你别这样,不过是一件舞衣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啊,你放宽心!”文姜扶着雅渔的肩,笑着安慰她道。她的确是不在乎这么一套舞衣,可看着雅渔在偷试自己的衣服,这心里有些怪怪的,不可名状的感觉。
看着文姜一脸恬淡的笑,雅渔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她就这么原谅自己了?自己喜欢到鬼迷心窍的衣裳,她却一点都没所谓?
惊慌至极后,哭出声后,雅渔此时已经不那么慌乱。可是心却是被猛击了一下,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还是卑微到可笑。她跟凌大哥,从荒远的渔村来到这繁华的临淄,她住进将军府,最后又入了王城,身侧有着成群的宫娥伺候,她甚至还跟齐国的君主说过话。
这些都是她在那个吹着腥咸的海风的渔村中想都不敢想的事。想到那些曾经与她生活在一处的人,都还卑微的如蝼蚁一般的存在,她便有种说不出的优越感。那东莱城内,饶是身份至高的郡守,怕是也没有过她这种际遇吧!
可现在,她像是被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曾经的优越感让她更觉得自己此刻的可笑,卑微,浅陋。为什么,为什么都说她跟这公主长相貌相似,可凭什么就是她生在帝王之家,自己却过得如路边的杂草一样。镜子中的自己,明明穿上那华贵的舞衣,也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高贵。
她颓败的往后退了几步,哽咽着道,“公主一定是看不起雅渔了!”
“雅渔,不会的!”
“雅渔………”
对于这舞衣的事,文姜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雅渔这样的反应,她感觉自己说再多的话,也是多余,不如就绕开此事。“雅渔不是喜欢舞艺吗?我这几天都在重华宫练舞,你不如明日跟我一起去!喜欢地话,我们一起练,反正你在宫里也无他事!”
可雅渔还是哭的不能自已,神色张皇。“公主求您罚雅渔吧!”
罚她?是自己硬是要把她带进宫的,她如今哭成这样。文姜也不知怎的,莫名内疚起来,更别提罚她这种事了,她又不是自己的宫婢。
文姜面色一凛,“你再哭个不止,这舞衣,我便罚你日日穿着!”
雅渔哭的一嗝,立马收住了哭声,她想到身上还穿着这件华贵的舞衣,忙不失跌地脱了下来,双手捧着奉上,“公主!”
日日穿着,那不是将这等丑事昭于人前吗?这样一来,这沐阳殿中的人,谁还看得起她。若是传到凌大哥的耳里,她都不要活了!
文姜轻轻抽过那袭雪白的舞衣,掂在手中的分量轻是轻,可却不似看着的那般轻盈,不过,这样利于这身舞衣的垂感。丝帛缎面,触感柔滑,做工也是上好的,针脚几乎都看不出来。这大概是她长这么大以来,见过最好的舞衣。纵是宣姜好舞,也不曾见她穿过这样的舞衣。看来除了自己,对这场大宴,所有人都是严阵以待啊!
她看着那身衣裳微微一笑,“雅渔喜欢这件舞衣,等过了大宴之后送你吧!”
这话直让雅渔觉得面庞火辣辣的,她僵硬地从唇角扯出一丝笑。“公主待雅渔真好!”心里却是在冷笑。
她不想接受的,可那公主高高在上地,以怜悯之心向她施舍了,她又岂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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