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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时一个两鬓微白穿着一袭麻衣的老者出现在的临淄城一座偏虞的慌宅前。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黑衣身形壮硕的随从。

冷风将内院清冽的梅香带出黑衣随从刚要敲府门上的门环,老者摇了摇头“内院大你进去请他出来给我开门吧!”

“请大王稍侍。”随从有些不放心将他一个人留在门前,便想着速去速回。他手脚麻利地爬上倚在院墙边的一颗榕树身影很快没入院墙之内。

随从进入院前后,对眼前的景象是惊讶不小,院内一片荒芜,没有一座完好的房屋,枯黄野草长得有一人多深。他飞奔着找了一会儿才在院内的溪旁找到一个茅草屋。

他刚要抬步上前叫门,一道寒芒破门而出,那随从也是眼疾手快,身手不凡的。稍一右侧,便轻松避闪了开。可那剑势又快又猛招招攻势凌厉,黑衣随从顾着防守,连开口的功夫也没有。

缠斗了片刻,黑衣随从渐渐落了下风。最终对方的剑抵上他的喉咙。与此同时他也松了口气好在对方没有一剑就要了自己的命。

他对着那个功夫极好,长得也挺周正,却有些愣头愣脑的对手开口道。“奉鲁君之命,有要事求见允公子!”他自报家门后,对手却仍旧不依不饶,顺其自然的将剑移到他的脖颈。

这时,一个白袍男子自屋内,撑着懒腰打着哈欠走了出来,流瀑般的乌发倾泻而下,自然的散在他的背上,那模样是刚睡醒,谪仙一般的面容却半点没被他慵懒之态所扰,仿佛落入凡尘的仙人,本就该懒睹这污了心的尘世。

黑衣随从有些呆了呆,那谪仙般的男人见到他,一双墨眼却不起任何波澜。黑衣随从也不管那剑还架在自己的脖颈上,立刻跪地行礼道:“属下拜见允世子!”

“哟,这一大早地居然有客临门!”白袍男子扬唇一笑,却难看出多余情绪。他微微扬手,架在黑衣随从的肩上的剑便撤了。

怕鲁君在院外等的久,他起身便直入主题,道:“鲁君尙在门外候着,可否请允世子先行开门!”

白袍男子眸光微动,挑了挑眉,觉得有些意外,“他来了?”

一刻钟后,鲁君终于看到那座荒宅的门大开,泛起一阵尘土飞扬,那门看起来似乎很久没开过了。

鲁君被灰尘迷了眼,他揉了揉眼后。一袭白衣如洗的男人,背手跨出了院门,定定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十多年未见,他以为他流浪四海,定是过得悲苦不堪。没想到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却是如此超凡之姿,一副落落潇洒之态。

允的面庞生的实在好看,母亲宋子,也享誉列国的美人。他继承了母亲好看的姿容,也袭了父亲的伟岸高大。他离开是鲁国时是个清俊的翩翩公子,如今成熟多了,风采超然,薄唇之上还添了两撇胡须。

鲁君看着他,眼眶也不知是被灰迷的还是怎么了,四五十的年龄,竟然轻易落了泪。

“朝桓!”鲁君几步上前,扶上他双肩的手颤巍不止。

可允见到这个阔别十多年的兄长,却既无激动也没那么热情,他淡淡开口道:“进来再说!”

关了院门,一行人来到茅屋内,里面布置的整洁,燃着火盆,鲁君进来后也不那么冷。地面是宽竹挑高的,光滑油亮,显得很干净,鲁君就榻而坐。

允提袍落坐在他的对面,“寒舍无茶,王兄,恕招待不周了!”

“我千里迢迢,跑来齐国,也不是为了来这喝茶的!”鲁君这时已经平复了激动,两人却是相对无言。

半晌,鲁君开口问他:“你这十几年来,过得怎么样?”

允坦然一笑,“便如王兄所见这般。”

鲁君顿时面露愧色,允都离开鲁国十多年了,他都没有派人出去找,此时这番关心只会显得虚伪。

觉得再说这些话也没意义,他觉得还是说正事吧。看了一眼允身旁报剑而立,目光中带着警惕的那个皮肤黝黑的剑客。鲁君朝允使了个眼色,“有事相谈!”

允笑了笑,从陶壶里倒了杯白水给他,“这十多年都是小黑陪着我,王兄勿虑,只管直言吧!”

小黑?鲁君又看了一眼那个剑客。有些忍俊不禁。这人相貌周正,皮肤却是黝黑,确实是担的上“小黑”这名号,只是这名听起来既不英武,也显得随意。小黑下巴扬的高高的,他俯视着鲁君,用鼻孔俯视的,那幅倨傲之态,似乎除了自己的主人,别的人身份就是再尊贵,也都与他无干。

鲁君便不再顾虑小黑的存在。一想到此行的目的,脸上便布满了忧色。

“鲁国危矣!”他凑近允,说的小声而又慎重。

允长眉一凝,他知道兄长不会轻易来找他,可事态严重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了。危矣!这两个字用在鲁国上,允听着,觉得心中钝痛。

“内忧还是外患!”他不着情绪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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