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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快帮我将头发挽一下!”文姜这时才注意到自己自睡醒后想着天也晚了,便随意的在中衣外面披了件斗篷头发也是披散着的。

杏儿立马反应过来小跑着去妆奁抓了一个蝴蝶簪子,替文姜将半截头发挽了起来。

文姜却还是有些担心的摸着头发问“这样可以了吗?见凌将军不会显得失礼吧?”

杏儿当然知道公主在意的不是在凌将军面前会不会失礼,看着文姜这明艳动人的好似夜空中的姣姣白月,杏儿这才真正的体会到,天生丽质之人是根本无需要刻意雕饰的。公主未施粉黛,白色的中衣外头只是随意披了件粉色的斗篷一头柔顺的长发发也是她刚刚随意替她挽起的,却一点也不显的散漫随意,反倒是有种灵动清丽之美。

杏儿娇嗔着道:“公主,你这实在是担心的多余!杏儿要有您这一半的好姿容也就走哪都昂首挺胸的了!”

文姜难堪的笑了起来,像是被人发现了心事似的。她在心里取笑自己她和无知从小一起长大,她再狼狈的样子也都被他见过了,怎么现在还会如此紧张顾忌。

杏儿看着公主,一会理着长发一会拉着衣裳时而嘴角擒着温软的笑时而眉头又紧锁成结。她觉得公主还是这样地在乎凌将军,恐怕是根本没将凌将军放下过。可公主已经是定了亲的人,杏儿不免为此感到忧心。

宫人走在前面,一路将凌岐风引了进来,文姜一见那到张冷峻熟悉的面庞,她的眸光顿时灿烂如星。

她起身下榻,相迎。却在看到紧跟着凌岐风从帷帐后面走出的雅渔时,她唇角的弧度陡然间僵了几分。

“无知哥哥!”她还是淡笑着走上前。

“参见公主!”凌岐风面无表情的摒手行礼,语气也是淡淡的。

雅渔却与此同时,陡然跪地,朝着文姜深深一个伏拜,“雅渔拜见文姜主!”

文姜看着是一头雾水,不明白雅渔怎么突然对自己行此大礼,她反射性的伸手要去扶她。

“雅渔这是做何?”文姜焦急道。

雅渔看到文姜伸过来的手,却是惊惶的一躲,她紧紧地扯着凌岐风的衣摆,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似得。

文姜根本反应不过来,伸出的手悬在空中有些不知所措,凌岐风却已经伸手扶着雅渔起身,也不知怎的,文姜觉得雅渔地身体都在颤瑟,脆弱地好似一树一吹就散的梨花。

凌岐风扶着她纤弱的肩,在她的耳边温声道:“不要害怕!”

温热的气息扑至在雅渔的耳边,雅渔的脸色瞬间由惊怕的苍白转为羞涩的粉晕。

凌岐风目光转向文姜时,眼里已经只剩一片冰冷,“今日来,是要带雅渔出宫的!烦劳劳公主替我照料雅渔多日。”

文姜的心像是被一只锋利的爪子挠了一下,血淋淋地,她险些踉跄。

替他照料雅渔多日?这么说,他和雅渔真的……

雅渔同样是一脸惊讶,可看向凌岐风时,眼里更多的却是喜色以及毫不避讳的爱慕。

文姜觉得自己何其可笑,明明眼前的这一对是何其恩爱的一对璧人,自己却使着卑滥的手段,自以为是,妄图拆散。

可再怎么,她不能让人看到她的可笑。

她强挤出一抹笑意,“好!夜里霜露重,杏儿,去备宫撵!”

杏儿隐约觉得氛围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来是怪在哪!她得了文姜的吩咐,也不敢怠慢。

“不必了!”凌岐风却是冷声道。

正快步朝外走去的杏儿听了步伐一顿,她回头看着公主,不知是去还是不去。

文姜的注意力却分不了一丝给她,一双眸光中全都印着凌岐风那张冷峻无情的脸。她见过无知朝着自己咧嘴一笑的样子,也见过他面无表情疏冷的拒人千里的态度,却从未像此刻一般,面色阴沉的似山雨欲来,眼神里还有着她不敢承认的……厌恶。

“武阳们外会有马车候着,只是公主既然善心大发,那我想问问公主这儿可有冻疮药,若有的话,求公主施舍一瓶!”他说着,举起了雅渔的手。眼神冰冷,却还带着揶揄。

文姜看着那只溃烂发胀的手,不由一惊,却瞬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明白雅渔为何刚刚会向她行大礼,又为何表现出惊惧自己,明白凌岐风为何这么晚还急着过来带雅渔走,明白他的眼神里对自己为何会是满满的厌恶

傻瓜都听得出来,他刚刚那句求药的话是在兴师问罪。

文姜的目光瞟向雅渔,雅渔本能往凌岐风的身后躲了躲。她心虚,可此刻有凌大哥护着她,便不想被文姜看成软柿子。

文姜的眼里却没有多有的情绪,平静无澜地仿佛洞悉一切了,她扬唇一笑,极其嘲讽的笑。

雅渔被这一笑,弄得心慌意乱。饶是她避开不看,心里也生起一种不可控制的寒意。

文姜走到凌岐风的面前笑颜如花地道:“凌无知,你认定是我欺她?”

“难道她这手不是在公主的沐阳殿中冻伤的?”凌岐风不避,不退。

文姜一阵心寒,“就算雅渔是你的心上人,可你我多年的情分,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凌无知,你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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