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看着那木棍就要重重的劈在雅渔那幅娇小羸弱的身躯上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门口这时却传来一阵清脆厉色的喝止声。
“赵姑姑!”
赵姑姑在这奚作间称大惯了还从没听过谁敢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的顿时就停住了手。回过脸一看,“哟斯萦姑娘!”
门边站着的正是披着斗篷面色虚白的斯萦。赵姑姑是一阵冷笑,“您不好好养着病跑到这罪奴房来有何指教啊?”
斯萦走进屋内,也没回赵姑姑的话,径直将缩在草铺上的雅渔扶了起来,雅渔睁开了双眼,看到是斯萦眼眶顿时红了。“斯萦姐姐,您来啦!”
“你这是怎么了?”斯萦见她干白起皮的嘴唇有些哆嗦,状况很不好的样子,担心的握紧了她那双冰冷的手。
赵姑姑瞟了两人一眼,斯萦姐姐?两人看来关系不错雅渔何时搭上了这艘船?可不管她搭上了哪条船,都没人能救得了她。
她得罪的人可是文姜公主,被送来时,沐阳殿的杏儿姑娘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的要好生“照顾”。
“斯萦姑娘我这管教罪奴呢您这个时候还是回避回避吧!”赵姑姑使着眼色,让身边的两个壮妇请她出去。
雅渔感觉到斯萦握着自己的手松开了,她顿时像拽住救命稻草一般,将斯萦的手握的紧紧的。她纵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此刻却有些怕了。
斯萦轻轻拍了拍雅渔的手,凑在她的耳畔柔声安慰她。“你别害怕,交给我!”她这才能将手抽了出去。
等斯萦站起身,两个壮妇跟着她,要请她出去的意思。斯萦却将目光转向了赵姑姑,半点也不客气。“管教?内廷是给了赵姑姑你管理奚作间的权力,可还没给你主掌这些罪奴们的生杀大权!”
赵姑姑一愣,不由又多瞟了斯萦一眼。“姑娘这话可就重了,老身做的可就是管教罪奴的份内之事!”那份内之事被她刻意提高了几分。
“重了?您没看到她病着吗,您这时候再给她上个刑,可不就是要了她的命吗!”
“哟,斯萦姑娘,您是忘记了这是奚作间?有点头疼脑热的就不做活了?这里哪个不是饥寒交迫的。也就您,有资格来这个地方修养身体。奚作间就是严惩这些罪奴的,不是谁都有你这种好福气的。”赵姑姑哪是吃素的,她自认为已经给足了斯萦的面子,这姑娘却不识好歹,她也就说话不带客气了,几句话将斯萦堵了个没脸。
斯萦气的脸是一阵红一阵白的,赵姑姑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说她也不过是个罪奴,自身难保了还管到她头上去了。
“你……“斯萦气急,”好,好,我这就去内廷问问。”至于要问什么,她也没说,就要往门外去。
赵姑姑一听不好,立马伸手牵住了斯萦的衣袖。她在宫里待了这么些年,自然知道斯萦这话的轻重。
“斯萦姑娘,这些都是小事,犯不着惊动内廷那边。她既然病着,那我今日就看在姑娘的面子上,给她一天的假。”赵姑姑的脸上顿时就爬上了讨好的笑。
斯萦没看赵姑姑,还是气的呼吸急促,却也没再坚持往门外走。赵姑姑便知趣的领走众人,走时还善解人意的顺便将门也掩上了。
跟在她身后的监工有些不解,其中一个察言观色,说话方面都欠玲珑,一张口也不顾赵姑姑十分难看的脸色。
“姑姑,这斯萦姑娘就算当初是王后身边的贴身人,可如今不也是咱奚作间的罪奴吗,您至于这么忌着她吗?”
赵姑姑顿了脚步,也不管那话是身后的谁说的,一双厉目冷冷的将那几个监工扫了个遍。“我忌她?你们这些个没有眼色,不长脑子的。你可知道她被打落到奚作间时,是内廷的总管亲自来奚作间的为她安排的。”
都被打落到奚作间了还得这般看重,众人这下算明白过来,这斯萦不是她们奚作间的人能得罪的。后有这么座靠山,也说不定哪一天,王后突然念及旧情将斯萦提回去了。
“可姑姑,您若看在斯萦的份上让里面那位安生了,公主那边也不好交待啊!”
赵姑姑听这话不由冷冷一哼,“公主会不会处罚我办事不利,我倒不知道。可得罪了内廷,那咱们在这宫里是都没活路了!”
不过,只要人还在奚作间她就不急,就算她不使绊子,按规矩来,那姑娘也不知道能熬到哪一天。
斯萦从她自己的房间里讨来了一碗水,喂雅渔喝了。雅渔也确实是病了,可神智倒是清晰的狠。她有些侥幸,侥幸自己在绝境上碰到了斯萦。
而斯萦正是眼下那个唯一能代她绝地反击的人。
“斯萦姐姐,您又捡了我一条命,我这辈子怕是还不清了。”雅渔哽咽道。
“别再说这种话了,都是落难之人,你我互相扶持也是应该的!“斯萦看她这样子有些怜惜。她忽然想起今日来找雅渔是有事要跟她商量的。本来犹豫着有些不好开口,可看到雅渔在这待着这般受罪,她下定了决心。
“雅渔,我有紧事要跟你说!”
雅渔见她忽然郑重起来,她也坐直了身子,等斯萦说出那句话,雅渔的唇角微微抽动了下,眼神里光是斯萦无法看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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