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姜从城门上下来时杏儿就一直喋喋不休。无非是说怎么可以放了雅渔雅渔可是陷害过公主罪不可恕的……
几句话的内容,这么念了一路。一直到回了沐阳殿文姜才面无表情地说了句“看来杏儿是真的很不喜欢雅渔!”
杏儿瞬间结手噤声安静了下来,是啊她一个奴婢怎可不满公主的决策,还胆敢抱怨起来。可想了想她又无辜道:“奴婢是为公主叫屈呢!”
文姜没说话,似心事沉沉。杏儿不知道公主在想什么,别的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就是记得公主站在城墙上,看着那送雅渔出城的马车越行越远眼里隐约氤氲着雾气,说不出的凄瑟。
“公主,奴婢去给您备晚膳吧!”
“不用了,你去吃些吧,我有些累先去些歇息了。”文姜疲惫道,说便朝自己的寝殿走去。
“公主的身体是否又不适了?”杏儿有些担心的追了上来。
文姜摇了摇头,耐着性子说道:“没有,就是累了困了!你和翠娘说一声不用来偏殿陪我了用过晚膳后都早些回去歇息吧。”
杏儿刚要说些什么,文姜就已经走进殿,顺手关上了殿门。杏儿有些茫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在殿门口来回兜转了两趟,才无奈离开。
文姜背靠着殿门,眼前一望无际的黑暗,似乎天地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的心里也空空一片。
原以为自己这就放下了,可那伤口太深,不知何时才能愈合。就算她再怎么努力去忽视,也还是时刻提醒着她疼的感觉。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胸口的位置,“凌岐风,我放了雅渔,你还会不会念我一声好?”她喃喃道。
黑暗中,她闭了闭眼,凄然一笑。天知道,她有多不愿意放走雅渔。那恐怕是她这辈子唯一个动了杀心的人。可她今日还是得不蕴不怒地将雅渔送回凌岐风的身边。这种感觉就像是面对着当面给她一刀的人,她却拿她无可奈何,甚至还要笑脸相迎。
可能怎么办?凌岐风,真的很喜欢雅渔呢。为了她,和自己翻脸!
若是,她真的顺了性子,弄死了雅渔,他会不会恨自己。会不会…想杀了自己?他的恨,文姜觉得这大概是她这辈子最不能承受的事情了。
他不喜欢自己,罢了,至少不要忘了从前的情分。
她仁至义尽了!
内殿的铜鼎燃着炭火,屋内的味道都带着一种让人踏实温暖的感觉,她却觉得有些冷。这早春的料峭寒气似乎比冬天更让人难耐。她失魂落魄的往榻上走去,摸到了榻,脱了鞋便要往被子里钻。
可刚躺下,她的手却意外摸到被窝里是湿的。不是潮,而是能按出水的湿。
往下摸去,她碰到了一个冰冷的物体,像是手,文姜在意识到这点后,顿时吓的失声尖叫。
可还没怎么发出声,她的嘴却被一只冰冷的大手快速地给捂住了,那人的身体整个覆在她的身上。他浑身湿漉漉的,文姜的中衣瞬间被浸透,冰冷刺骨。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到这种威胁,脑中在惊惧之下只剩一片空白。可那人的身体压的她很紧,文姜在透骨的寒冷之后渐渐的能感觉到他的体温,有种潮湿的暖意袭来。她突然闻道一种似曾相识的气息,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她费力挣扎,可比起这具庞大的身躯,她就像个被猎人按住的兔子一样无力。
“别喊,别怕!”那人喘着粗重的气息,声音低沉道,是个男人的声音。
文姜原本是害怕的,可听到这人的声音,丝毫不具威胁,反而带着安抚她的语气,她瞬间没有再动,被捂住的嘴却仍旧发出出唔唔的声音。
男人却突然如滩泥一样,彻底的倒在她的身上,没了动静。文姜没了制掣,立刻喊翠娘,由于惊魂未定,她喊得声音有些支离破碎,并不尖锐。
喊了两声也不见人来,她这才想起,自己让杏儿和翠娘不用守夜,偏殿没人。
文姜冷静下来,挣扎了好半天才将那具身体推搡开。他还是没有动静,像是晕了过去。文姜去燃了烛火,等回过头来,小心翼翼的将那烛火凑近了那人的脸看时,方才才平定下来的心有是惊地一颤。
她才知道,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缘何而来。
鲁大叔!
她床上的男人双目紧闭,面色煞白,冷峻地面容却带着某种让人不敢轻易冒犯的威严。而立之年,在他的身上没有生出岁月的痕迹,而是使他更多了一份成熟稳练。文姜时常想,这个人,生的这般英朗不凡,气质出众,所会的才学也是她不能望其项背的。若不是他际遇落拓,又从来都是一副散漫如行云流水的模样,他更像是一个世家贵族子弟。
这个人,她十三岁时便认识了。可以说的上是熟悉了,她不会认错。可他不该出现在齐王宫啊,更何况,是自己的床上!
文姜一瞬不瞬的看着允,像根木桩似得呆愣了半晌。好久才回过神来,抬手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她差点惊掉了手中的烛台。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