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的血是他的?
文姜急忙上前检查他的伤口,很快发现他的伤口在肩胛处,背上也是一大片血迹,看来是从肩胛刺穿到背。虽不致命,可也算重伤了,光这么流血流下去,那也活不了。
“鲁大叔,鲁大叔!”文姜推搡着他,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要叫醒他问个明白。
可他的脸却愈发的苍白,文姜更是手无足措了。这才反应过来,眼下最重要的是该给他处理好伤口。可,鲁大叔,他怎么就出现在她的沐阳殿了呢……事因未明,她不能这么贸贸然的去司药宫请大夫。
这个时候,文姜突然敢觉得到一阵冷风涌进,窗户被人打开了。
“公子,公子!”有人压着嗓音唤道。
是……小黑!文姜立刻反应过来。
允醒来时,已是天色将明的时分。两张熟悉的脸瞬间转了轻松的笑,晃在他的眼前。他还以为自己是在临溪的草炉里呢。
可香炉里的苏合香填了满殿,芬芳袭人,这种香,不是至尊之家可用不起。他捏了捏隐隐疼痛的脑袋,顺便想起了自己昨日潜入齐王宫的经过。
“公子,你可算是醒了!”小黑欣喜道,一屁股坐到了床榻侧,将文姜挤到到了后边。。
允干白的唇阖了阖没说出话来,只是向小黑伸了手,小黑便扶着他艰难地坐了起来。
“大黄,还不快给公子倒杯茶来!”
这命令的口吻,行云流水,一气喝成,自然地不能再自然。文姜正转身要应吩咐去倒水,心里去突然生起一种浓烈的膈应劲儿。虽是被这两人喊惯了大黄,可这是在自己的沐阳殿内啊,被这么唤着有种羞耻感。她的地盘一向都是她指使别人的,现在倒好,端茶倒水都麻溜儿的了,她堂堂公主怎生一碰这两人就又成狗奴才了。
她白眼瞟了小黑两眼,想警告他。可小黑此时的眼里只有他家的公子,他昨晚给允处理好伤口,便席地坐在榻旁,纹丝不动,一顺不顺的盯着榻上的人。就连她想试探性的跟他对上话,他也只知道回一句话一切等公子醒了再说。文姜哪好再问,只的陪他等着,心里的思量却是百转千回。
好不容易等允醒了,小黑现在的眼珠子都恨不得贴在允的身上。文姜无奈,又自觉自己怎跟他计较这事,自己早该久入鲍肆而不闻其臭了,还换了个地儿就膈应了?
水是热在案上的小炉子里的,文姜提高了壶嘴,水流进樽中时,已经过了寒气,没那么烫嘴了。她端上去,小黑却是手快,她连他是怎么接过去的都不知道,小黑就已经端着那樽笑咪咪的奉到允的嘴边了,像是生怕允再晚一刻就渴死了似的。
允喝完了水后,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也换了,身上的上的伤也上了绷带。昨夜小黑将他留在这儿一个去四处寻药去了,看来是顺利找着了,想到这,他抬头看了看文姜,意味深长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文姜倒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了,她莫名的底气不足,收回了目光盯着自己袖衽上的花看。心里却暗骂自己怂个什么劲,比起自己的身份,他出现在齐王宫,沐阳殿,她的床上才更莫名其妙。该怂的,给被拷问的,应该是他啊!
“过来!”允嗓音黯哑的道,却带着一种命令切不可违抗的语气。
文姜走近前,酝酿着这开口该从哪句话说起,哪句话问起,这一纠结,竟是僵了半天没说话。
“昨夜可是吓着你了?”这话问起来,倒像是一般的寒暄。
文姜抬头看了看允,他干白的薄唇上正掠起一抹笑,想不到昨夜快死的人,今日尽是这般轻松姿态。
“鲁大叔,你…你这是怎么了?”文姜最想知道的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的,却最终干巴巴的问了这么一句,她觉得这话既有问他事情经过的意思,又有关怀问候的意思。她满意极了。
允弯了弯唇,将她的小心思尽收眼底,可槛还得过的。“”说来话长!“”
文姜一听这四个字,都打算去旁边端个榻过来洗耳恭听了。可…没有然后了。他并不打算跟她细细道来,而是夸赞一旁的小黑,“你这包扎的好啊…你昨夜去哪找的药啊…这药药效好啊,我睡一觉醒就感觉比昨天好多…”
小黑似乎从未得过允这么多的夸赞,七尺黝黑的男儿尽然眼泛泪光,“公子,辛亏您吉人天相,否则小黑万死难辞其咎…”
文姜愣愣地听着两人主仆情深的对白,张口结舌。“说来话长”…就这么几个字?就打发她了?要她如何甘心,她赶忙将脑袋往两人中间凑了凑,客套地笑对着允问:“那,究竟是如何?”
“大黄,你先别问这么多,公子还虚着呢!”小黑一张黝黑刚毅的脸挤到她面前,一副恨不成器的样子道。倒像是她太不通情达理,善解人意了。
她问多了吗?文姜气闷地不行。这位不素之客占了她的床,害她心惊胆战地等了一夜,好不容易等他醒来后,自己才问了这一句,就招嫌了?这两个人知不知道,若不是碰到的是自己,又有往日情分,他们这般荒唐之举,早就被扭送天牢受尽酷刑了。
“你快去准备些吃的来,我公子都两天没吃东西来!”小黑却不管文姜已经气的涨红地小脸,自若地吩咐了下去。
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文姜实在忍无可忍,就要跳脚发作的时候,一旁的允笑的十分温和,十分慈祥和蔼地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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