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临淄街道比起白日的车水马龙已寂静不少唯有君酌楼的花红柳绿比白日更显盛妍脂粉客们聚在一起谈笑风生胳膊中各各挽的百媚千娇。
此时一位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踏入君酌楼,他的身后跟着两名持剑的剑客。柳大娘透过一片喧嚣一眼看到来人立马迎了上去。面上的神情显得谄媚,而又慎重。
“公子可是要来找梅姬?”
因想到梅姬今日有客,且那几人是从楚国来的贵人,柳大娘心下有些为难,可眼前这人自是不能拒绝,正当她想着先去询问梅姬寻个妥当安排的法子时,那人却扬手道,“我来找雅渔姑娘,你也不用去打扰梅姬!”
“哦,雅渔姑娘歇息在后院东厢的三号房。”柳大娘尴尬笑了笑心里却松了口气。
那人便不多说,立刻去了后院。柳大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赶忙爬楼上了厢房。
婢女将周旋在楚国贵客间的梅姬请出来时,她有些微醉柳大娘在她耳畔耳语一番后。梅姬的眼神里明显有妒色好一会儿又惨然笑了,道:“怪我救了条蛇!那丫头好手段,生的也是一等一得好,也难怪连他都高看她几分。”
“那,叫咱们还平白的养着她?”柳大娘不悦道,她看不惯那丫头,吃着她们赏的饭,还作清高,端的一副瞧不起她们的架子。
“改日我去和他说,她既然不接客,也不好待在咱们这!”梅姬说罢,便又转身回了厢房。
雅渔睡到半夜,迷糊地睁了睁眼,透着昏暗的烛光,冷不丁的看到床前站着一个人。她吓得一哆嗦,睡意全无,连忙坐起了身。
等看清了那人的脸,她才赶紧披上外衣下榻行礼。
“太子,您怎么来了?”她的声音显得柔软虚弱。
“我办完了事,刚好路过这儿,便来看看你。”承褚收回了落在她面孔上的目光,自顾的坐在了屋内一角的榻上。
雅渔多点了几盏灯,将一盏烛火,端到了承褚的面前。“说来还未得机会向太子感谢救命之恩,奈何雅渔人微力薄,如今也谈不上能报答太子什么!”
“何谈救命之恩?”承褚觉得她言重了。
雅渔惨然笑了笑,道“若非太子那日买下我,我恐怕不能苟且,早已玉碎!”
听她这么说,承褚点了点头,心里对她已有几分赞赏,“雅渔姑娘无需客气,你我相识一场,自然不能眼见着你身陷囹圄!只是不知……姑娘如何落得此般境界?”
承褚那次见她,她穿着一身红衣裳,站在君酌楼的大堂中央,任人沽买。等到一个年近半百的富商终于以三十镒金拔得头筹时,那张冷艳的面孔悄无声息地滑下了两行泪水,落在承褚的眼里就是一阵揪心之痛。这个雅渔有时候还真是像极了文姜,无论是那身耀眼的红裳,还是那幅决绝的神情,都让他无法视而不见。
事后,他从富商手里买下雅渔。
她纤弱的身躯伏在他的脚下哆嗦个不停。他蹲下身,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静静地看着的她满脸泪痕的脸。那一刻,他居然有一种欲望,想将这张面孔藏起来,占有。
可最终觉得这是种妄念,他便没有将她带走,只让梅姬暂时照顾她。只是不知道今日是怎么地,他又鬼使神差的来到这儿,站在她的床前,盯着这张面孔许久。
问及此,雅渔顷刻红了眼眶。“我…我只恨我识人不清!”
“你说的,是凌岐风?”承褚觉得很明显,她可是凌岐风的红颜知己,若非是和凌岐风决裂,她又怎会沦落风尘。
雅渔偏过头去哽咽着,似乎不想多说。
可这个人,关乎文姜,承褚必须深究。“究竟是发生了何事,雅渔姑娘还是清楚说来。”
她犹豫很久,似乎很难才下定决心到,“我决定跟随他来临淄的时候,已委身于他,他也许我名分。可怎料大王赐婚文姜公主于他,王命难违,我体谅他,自是无从计较。即便没有福分做他的正妻,我也无怨无悔。可谁知,他为了讨好公主,竟丝毫不念旧情……”讲到这儿,她又泣不成声。
承褚想起上次梅姬说,雅渔是被人追杀,才阴差阳错地躲到君酌楼的,梅姬救下她时,她背上的刀伤还鲜血不止。想到这儿,承褚一拳砸在案几上,“他倒真是心狠手辣,为攀龙附凤,对你尚且如此…”
“我文姜,绝不能嫁给这样的人!”他咬牙切齿道。
“可大王已经赐婚,公主下嫁于他,已成定局!”雅渔拭干泪水,亦忧心道。
“定局?未必!”承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绝。他凌岐风若是死在外面了,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嫁了?
天将明,文姜还没睡醒,翠娘却不敢耽搁,进来喊醒了她,道:“乔统领来了!”
文姜睁开眼,定了一会儿,才道:“请他在外殿稍等。”
她梳洗一番,很快便去了外殿,见乔仁章一脸倦容,她猜他是一夜未眠了。
“昨晚来了一帮人,将我私牢里的那几个,杀了个干净。”乔仁章直入主题道。
文姜有些失望的笑了笑,“这样也能看清王兄他的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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