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天金夕夕让她手下女护卫留了情,所以他们受的只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几个人伤疤没好就忘了疼,依然天天在外面作威作福,并且到处找金夕夕报仇,但一直未果。 想不到今天就在酒楼里遇到他了。 “哈哈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施冲双手叉腰,仰天大笑道,“你小子叫我好找,今天终于送上门儿来,不剐掉你一层皮,拆了你的骨头,大爷我不姓施!” 施冲这辈子头一次吃亏就是栽在金夕夕手上,让他如何不对这个“小白脸”记忆深刻? 金夕夕只在金莺坊见过施冲一次,当时对他长什么样子也没在意,更不会把注意力放在这种人身上,是以早就把他忘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对面这几个猪头是谁,就被他们团团围住。 “你们什么人?想干什么?”金夕夕错愕地看了看挡在自己前后的纨绔子弟们。 他们几个穿得花里胡哨,流里流气的样子,领头的一个生得圆圆胖胖,眼角带有淤青,偏偏手里还拿着把描金扇扮风流。 “还敢问我们是什么人?上次金莺坊你小子够嚣张啊,这么快就不记得哥几个了吗?”其中一个瘦高个儿青年卷了卷袖子,露出松垮垮的手臂,“这次你落了单,我看还有谁能帮你。” “哦,我想起来了,你们是上次那几个没钱还学人家装阔的穷鬼。”金夕夕想起了这几个人,抱臂嘲笑道,“小爷那天已经饶你们几条狗命,你今天又想怎么样?” 金夕夕以前学过一些花拳绣腿,不过她吃不下练功夫的那份苦头,没有认真对待过。这次遇上对头,身边又没带人,心里有点慌。但她向来是再害怕也不会表现出来,就算打不过,起码要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施冲见他一个人还敢这么猖狂,心里倒犯起了嘀咕,怀疑有人暗中保护他,他才敢这么有恃无恐。 不过施冲又不是被人家吓大的,而且他爹也说过,再遇到那个打他的人,管他是天王老子也要往死里收拾,只要舍得花钱自有人帮他们家撑腰。 于是他挥舞着一双胖手,吆喝道:“你们上啊,先把他嘴巴堵上,再把他带到我家去慢慢折腾!” 旁边也是来吃饭看见的客人知道施冲是什么货色,怕引火烧身,自是不敢多事。一见他们这群人在这堵人,纷纷绕道而行,或者回雅间躲起来。 他们一个个扑上来捉她,好在金夕夕身手还算灵活,让他们几次扑了个空。她不敢大声叫人,担心将盛茗雅引出来,自己现在好歹扮的是男子,盛茗雅要落到这些人手上可就真是羊入虎口了。 “嘿嘿,弟兄们瞧瞧这小子长得细皮嫩肉的,不知道玩起来会不会比女人还带劲儿。哎,你们仔细别伤到他的脸了!”施冲摇着手里的描金扇,他怕拳脚无眼误打到自己,光站着指挥他们,自己却不敢上去。 “可以可以,陆透那家伙老是背着大家去小倌馆找乐子,咱们也品品,这男人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嘻嘻嘻。” “小白脸,上次你跟我们抢惊鸿娘子,这次你就自己代替她伺候哥们儿几个吧,哈哈……” 金夕夕听他们口出污言秽语,不禁怒火中烧。这样的腌臜事儿估计他们平时也没少干,只要这次能平安脱身,她绝不会让这些小畜生好过。 她现在很后悔没带人出来,以前在东唐的都城,少有人不认识金夕夕,没人敢动她,她一个人在外面横着走也行。却忘了这是在衡燕,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越是担心的事越是来得快,盛茗雅见她出来叫小二,一直没回去,自己也出来看个究竟,没想到出门就看到她被一群陌生男人围着。 “你们这是做什么!”她情急之下跑上前去推开一个快要扑到金夕夕身上的青年,金夕夕见她出来,头痛地一拍脑袋。 突然冒出个小姑娘,众人一愣,互相看看,随即猥琐地笑了。 施冲上前笑道:“这小子上次为惊鸿娘子出头,转眼又勾搭上这么漂亮的小妞儿,艳福还真不浅啊,比咱们几个还风流。” “别忘了,那天他身边那几个女的姿色也不错啊,啧啧。姑娘,你看他瘦不伶仃风一吹就倒的样儿,哪比得上哥哥我强健的体魄。”其中一个扬起手臂向盛茗雅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你不如跟着我吧!保准让你以后都离不开我,嘿嘿嘿……” 虽然才名远播,盛茗雅出门时间比较少,衡都人听说过她的名字,见过她的却不多。大部分人只知道盛家千金是才女,不知道她也是个绝色美人。 “混账!你们可知道我是谁?”盛茗雅气得脸色绯红,杏目圆睁,美人生气起来也是养眼的。 施冲手上折扇轻佻地挑了下盛茗雅下巴:“我们不关心你是谁,只要知道你长得美就行了,小娘子,跟我们回去吧!” 金夕夕将盛茗雅拉到自己身后,抬脚狠狠踢向施冲下半身,他一个胖子反应还挺快,这一脚让他躲过了。 “我爹是长宁侯,我哥哥是监察院总使,你们谁敢动我一下试试看?!”盛茗雅咬牙道。 几个官二代一听,还真犹豫起来,长宁侯虽然是个没实权的闲散勋贵,但听说那个监察院总使可是连国主犯错都敢当场怼啊!这要得罪了他,万一家里长辈哪天被弹劾了,可没他们的好果子吃。 “今天少爷非要动一动你不可!”可是总有那么不怕死的混不吝。 施冲不混官场不懂这些,只知道吃喝嫖赌及时享乐,反正他爹有的是钱,就是丞相跟前也说得上话。他是施家独子,二十几年捅过的篓子最后都被他爹用钱摆平了,越发骄纵得天不怕地不怕。 “你们怕什么?我才不相信她是盛茗雅。哪家小姐身边连个丫鬟也不带的?”他见几个朋友面面相觑,扇子一下一下拍打在手心,冷哼一声,“再说长宁侯府的小姐会出来跟野男人幽会?你以为我是这么好糊弄的吗?” 盛茗雅眉头一皱:“谁跟野男人幽会了?以为人人都跟你们一样不要脸吗?有种报上你的名来!” 施冲扇子“啪”地打开:“等你做了本公子的第二十八房小妾,自然就知道我是谁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动手帮我把他们两个弄回去,大不了我给你们一人一千两,真出了什么问题我一个人扛!” 他这个人虽然心眼坏,不过对这些狐朋狗友作的承诺基本都兑现了的。既然他说后果一力承担,他们就没什么好害怕的了,出事往他身上一推就行。 盛茗雅见这些人居然这么大胆子,都知道她是谁了还敢动手,既生气又害怕。一人上来抓住她手臂想将她们俩分开,她挣扎着尖叫起来。 “放开她!”金夕夕也拉着盛茗雅不松手,低头一口咬住另一个想勒她脖子的人。 这时旁边一个雅间门自内打开,几个护卫打扮的精壮男子出来与施冲他们一群人打成一团。这群浪荡子怎么是专业武人的对手,结果又被一顿胖揍,鬼哭狼嚎放着狠话逃跑了。 “两位没事吧?”护卫中一人问道。 盛茗雅惊魂未定,金夕夕喘着粗气摇摇头,向他们拱手作揖:“多谢几位兄台仗义相救,在下金十三感激不尽。” 那人笑道:“我们也是受主人命令才出手,你应该谢的不是我们。” “可否让我们亲自面见令主人道谢?”金夕夕好奇地想看看好心帮她们的是谁。 “当然可以,家主就在里面。”他向门内一伸手,“二位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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