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一间会发光的屋子,因为光彩照人的蓝飞飞在里面,另外还有几名年轻男女,但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人们便不怎么能注意到别人的存在了。 “盛茗雅,还有这位金……公子,真巧啊。”蓝飞飞手上还拿着筷子,向她们笑了笑,笑容明媚自然,看起来很高兴。 她确实挺高兴,因为这个盛茗雅总仗着自己小有才华,明里暗里嘲笑她是个绣花枕头,还作诗暗讽过。他们在里面一早就听到盛茗雅和施冲几个人的对话了,她故意让护卫晚点出去,就是想让盛茗雅多吃点苦头,受些教训,免得在她面前老是端着那么高傲的模样。 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宿敌”,盛茗雅感到十分丢人。而且看那几个侍卫回复,让他们出去救她俩的人正是蓝飞飞。承了最讨厌之人的情,她窘迫得想当场挖个洞把自己埋掉。 “蓝飞飞,这次真是多谢你了。”盛茗雅咬咬唇,到底还是很别扭地对她说了句谢。敌人变恩人,她没那么快接受。 蓝飞飞微微点了下头:“不用客气,换了别人我也会这样做,只不过这次恰好遇到的是你。” 算上之前的,金夕夕这是第三次见到蓝飞飞,她们两个并无过节,金夕夕便也十分真诚地向她道谢。 “原来仗义出手救我们的是蓝妹妹,大恩不言谢,今后有用得着金某的地方可以随时来找我。”金夕夕又解下腰上一枚小巧精致的玉牌送给蓝飞飞,上面刻着一个“金”字,“拿着这个,今后你走到岚洲大陆任何金家的店铺皆可免单。” 蓝飞飞吃了一惊。金家产业遍布岚洲,各行各业兼具,若是全都可以免单,这份报答也太厚重了,蓝飞飞不好意思收下。 “区区小事而已,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飞飞如岂敢受此大礼?”她婉言推拒,“施冲那伙人平时横行霸道,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让护卫赶走他们只不过是怕扰了大家雅兴。” 金夕夕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觉得你很合我的眼缘,这个,就当那次没送出去的见面礼吧。” 金夕夕看着她,玉牌一直拿在她面前,蓝飞飞再不收就太不给面子了,见大家神色奇特,她脸一红,只好收下。 盛茗雅见她随手便送出去这么一份大礼,又像是对蓝飞飞颇有好感,心里不由难受起来,好像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被人家抢走了一样。 “我记得上次你就说要与我把酒言欢,相请不如偶遇,二位不妨与我们一起吧,人多也热闹一些。”蓝飞飞主动向她们发出邀请。 和她一起来的都是她的朋友,当然知道蓝飞飞跟盛茗雅不大和睦,蓝飞飞主动邀请这两人,必然是看在那姓金的少年面子上。四周坐的不知道金夕夕是女子,只道是个俊秀公子,纷纷以暧昧的眼光在她和蓝飞飞之间游移。 蓝飞飞的娘是长公主,爹是有军功在身的镇国公,他们家可是地地道道的权贵,蓝飞飞肯定是不能低嫁的。但如果他是他们所知道的那个金家的人,倾慕蓝飞飞倒也不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美人相邀,金夕夕当然欣然应允,她最喜欢赏心悦目的东西。于是拉着脸色不大好看的盛茗雅坐下,叫来小二,把她点的酒菜都上到这边来,又拣着他们说好的加了几道。 蓝飞飞等人虽然也都是出自正经豪门世家,不是没见过大世面,但这种世家规矩也大,不可能太放纵子女。他们出来聚会时一次花个一二百两已经算十分铺张,施冲那种败家子行径尚且不会在他们中出现,更何况金夕夕这个级别的。 上百两银子一道的名菜,几十年的陈年佳酿流水似的上桌,让今天请客的那位心都揪紧了。不过他借着尿遁出去问掌柜的价钱时,才知道姓金的少年已经提前押了几千两银子在这里,不禁瞠目结舌。 出来吃顿饭而已,别说他们这些勋贵子弟,就是宗室王公也不带这么花钱如流水的。难怪这人身边跟着盛茗雅,还能让蓝飞飞对他青眼有加。 金夕夕对外自称金十三郎,蓝飞飞和两个认出金夕夕的贵女也很给面子地没有道破她身份。知道她是女子,蓝飞飞对她初见时的心动自然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不过好感还是在的,毕竟对于一个一次性送自己两千两银票的人,若说得出讨厌二字未免太不近人情。 “对了,十三郎刚才说从外地来衡都不久,怎么就和盛小姐这么熟了?”觥筹交错间有人代表大家伙问出了这个疑问,也是想帮蓝飞飞问个究竟。 这两人关系似乎很不一般,身为她的朋友,他们看不得蓝飞飞喜欢上一个脚踏两条船的人。 “哦,在下和长宁侯一家是远亲,茗雅要称呼我一声表哥,如今我正借住在长宁侯府中。”金夕夕说谎信手拈来,连草稿也不需要打,反正他们也没法去求证。 “原来如此。” 这次只是不到十个人的小宴,大家聊起天来畅快很多,蓝飞飞发现金夕夕与自己志趣相投,爱吃爱玩,大有相逢恨晚之感。盛茗雅却大发醋意,一个人不停喝着闷酒,对别人理也不理。他们都知道盛茗雅性格颇为高傲,也没人凑上去自讨没趣,还是金夕夕见她喝多了,才出言阻止。 经过这一回,金夕夕与蓝飞飞算是正式结识,她还邀请蓝飞飞他们无事时去金莺坊找自己玩。 先是被段斐设计,又遇上施冲那伙人,现在见金夕夕居然和自己的死对头交好,盛茗雅在一边听着更不高兴。 回去的路上,盛茗雅一直阴沉着脸,金夕夕觉察到她情绪不好,以为是她还在为施冲的事生气。她自己也生气,差点在那种小人手下吃亏,要不是有蓝飞飞出手帮忙,今天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一路上都在想用什么办法报复回去,没顾得上安慰盛大小姐稀碎稀碎的玻璃心。 回到长宁侯府里,管家开门见是她们二人回来,看两个女孩子皆面带不豫,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乖觉地闭上了。这三个小主子今天脸色都不好,尤其盛云奕一回来就坐在大厅中等着她们,到现在饭还没吃,一副已经气饱了的样子。三个人聚在一起怕是要糟,他赶紧叫人出去找侯爷回来打圆场。 二人无精打采地进入厅中,面对的又是另外一张山雨欲来的脸。 “金夕夕,盛茗雅,你们两个今天在外面做了什么?” 盛云奕对她们一开口就是审问犯人的语气,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均感到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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