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勉听得出来,这件事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公孙庆国指责曹攸贪赃赈银却没有证据,而曹攸又是指责公孙庆国诬陷自己,两人简直就像是针尖对麦芒一样,不依不饶。
回过头来,曹攸当着众大臣的面,不理会皇帝直接退朝,这让朱勉处于一种十分尴尬的境地。
自己偏向于曹攸吧,人家毕竟是辅政大臣,但必然会惹来其余与公孙庆国同等观点的臣子们的非议,说少年皇帝朱勉破事不懂,好坏不分;偏向于公孙庆国吧,那万一曹攸这个辅政大臣当起甩手掌柜,岂不是要让朝堂政务大乱?
所以说,朱勉实际上是被夹在了两拨势力之间,进退两难。更凄惨的是,他现在没有到亲政的年龄,无法下旨,也没有自己的势力能够帮衬自己。
朱勉心中不由的叹息了一声,没想到自己刚刚登基,坐朝听政之下,就遇见这么一件棘手的事情,实在是出乎意料。
而且不光如此,看着唐浩等人的模样,明显是在踢皮球嘛!他那几句话,根本就是在拖时间。
不过,朱勉转念一想,却是觉得,现在这种境况,也许拖才是最为有效的办法。他被夹在了中间,动弹不得,也只能做这种决定了。
出了金銮殿,朱勉并没有回到自己住的重阳宫,而是前往了太皇太后徐氏的慈宁宫。今日朝堂上的事情,已经出乎了他的预料,他需要听到徐氏的建议。
尽管他有前世的成年人思维,但真正的像这么正儿八经的坐朝听政,还真是头一次。
“孙儿啊,我跟你说,这奏章,是最不能相信的东西。想要体会民间疾苦,就得派人或者是亲自失地考察一番才行。”徐氏正侍弄着慈宁宫中的花花草草,听了朱勉的问题,方才停下手来,“这个弹劾曹攸贪赃,那个弹劾公孙庆国污蔑他人,我看啊谁都没有错!”
“那这么说来,唐浩处理得很正确!”朱勉坚信了自己的判断,“那依祖母看,这三万赈银凭空消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徐氏接过朱勉递来的手绢,擦了擦手上的泥渍:“赈银消失,无非是克扣贪赃,从京官审批,再到州府接手,一级一级的往下,这银子能剩下多少,谁也说不准!不过,你倒是可以等包义回来之后,再盘查一下国库,也许真相就会大白了!”
“皇祖母,孙儿有一件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有事尽管说!”
“昨晚,孙儿查阅了历年的户部账册,发现国库每年的存银,几近于无,更是去年,财政预算与实际支出,差距太大了,造成了国库亏空,会不会是这件事导致的?”
朱勉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翻阅过宁祯朝的财政审批,有些年份的亏空,很难补上,那也就意味着,大明的财政,在某些方面上出了问题。
“这件事啊,你等包义回来再说!”
“是,皇祖母,孙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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