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蓟州,距离河东省晋州,足有两千多里地。面黑如炭的包义,带着朝堂上的旨意,快马加鞭之下,足足走了二十多天,方才抵达。
“包大人,此番前来,可是为了去年冬天的那三万两赈银?”晋州城外,知府公孙宽率领一众职官前来迎接包义,“今年的旱情比往常更甚,田禾荒芜,若是再没有赈银到来,恐怕这晋州数十万的百姓,都要流离失所逃亡其他州府了!”
“下官正是为了这一件事,皇上谕旨,严查本州来往账目,以核实三万两赈银是否入账。”
“请!账目俱在!”
公孙宽领包义进了城,将其请入了府衙,依照礼节招待了一番后,便是叫人呈上了本地账目。
包义接过账目,与随从人员,一页一页的对照户部账册,进行检查着。忽的,晋州与河东省往来的财政账目上的一笔钱,引起了包义的注意:“户部账册中,并没有这一笔三万两非赈银之外的支出啊!”
一般来说,各个地方的财政账目,在朝堂户部都是有备份的,以方便查处挪用公款的官员。这些备份,一般都是由行省的各司呈交给户部的,并非是户部亲自打造的。如今,在晋州与河东省往来的账目中查出了与户部备份不同的地方,也就意味着那三万两赈银,可能就是在这出了问题。
“虽然说三万两赈银没有发放,但却额外接收了来自于兵部的三万两,因为走的不是明账,为了避免怀疑,所以只能这么记录。原本是想用这兵部的三万两去赈灾的,可后来,那笔钱又被行省之上的各司收回,说是另外用作河东省的城防费用!”
“河东省虽然靠近西域诸国,但有长城作为防御工事,河东省根本就没必要修筑多余的城防,从兵部走的这三万两,肯定有猫腻!”包义合上账簿,脸色疑惑的盯着晋州一众官员,“你们为何当时没有提出来,直到新皇帝登基大典结束后,才上奏朝堂?”
“包大人,我们冤枉啊!这一件事,我们的确上奏过朝廷,但毫无音信,后来一想到那时先皇病重,便将其拖到了现在!”
“如果听包大人这么说的话,那想必是朝堂上,有人在那个时候扣押了相关奏章!”晋州的几名官员做出了猜测,“包大人,不如发廷寄去往京城,询问个究竟,也好给我们个答复啊!”
“我这就发廷寄,兵部的这笔钱,到底是进了谁的腰包,户部到底有没有发放这笔钱,还是说张冠李戴,借助兵部的名义,克扣户部国库的存银,这件事必须要弄清楚!”
包义的心中产生了想法,以他多年办案的经验,这背后牵扯的人和事,恐怕会出乎意料。
“我再呆上几天,等廷寄来了以后,就去河东省驻地晋阳府问个清楚。”
当日,包义的廷寄,便是从晋州发出,一路向东,进了京城,已然是半个月之后的七月三日。
从登基到现在,已然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朱勉除了坐朝听政以外,便是要努力读书,学习各种皇帝应该遵守的礼节。这期间,晋州春旱引发的三万两赈银的事情,在朝堂上虽然产生了激烈争吵,但谁也拿不出证据,去证明这三万两赈银被人克扣贪污。
户部走了账,可地方却没见着银子,这一件事到底怎样,身为皇帝的朱勉,看在眼里,不免也有些糊涂起来。更为可气的是,曹攸竟然称病,闭门不朝,朱勉也是拿他没办法。
“银子虽然不是曹攸贪污的,但肯定和他脱不了关系。”朱勉心中这么想着,抬脚进入了金銮殿,晋州发来的廷寄已经到了,“上朝,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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