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打过了派出所的电话,挂了后,马上又将电话拨到法院。对经济庭的于庭长说:“关于西城果品厂的事,我也是刚听到汇报,就马上批评了经联社的主任赵明山,并联系了派出所,要求他们帮忙找到陈雨航,让他继续承包下去,以后绝不允许再难为他。谁想到,陈雨航却逃走了,一下很难找到。你看这事……于庭长,我知道,陈雨航曾经到你那告状,对于他们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所以打电话给你,向你了解一下情况。”
于庭长听到李青的话,非常的震惊,一个巨大的问号不禁在心中自然形成,陈雨航怎么可能逃走呢?
但转念一想,既然李青这么说,不管是怎么走的,陈雨航肯定已不在西城了。既然离开了西城,这事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喂!于庭长,你在听吗?”那边李青见他半天不开口,不禁焦急地问。
“嗯!李县长,我听着呢!”
“我不是让你听着,是向你了解情况呢!”
“李县长,关于这件事情,当初陈雨航把诉状送到我这里时,我就想,受理吧,这是一起民告官的案子,在西城尚属首例,怕带来负面影响。不受理吧,不但对陈雨航他们很不公平,也不利于西城企业的健康发展。所以我想到了庭外调解的办法,想通过与双方的沟通,让他们达成谅解。可是……可是我刚开始和工商部门协调,陈雨航却跑了,这算啥事呀?”
“于庭长,现在陈雨航跑了,你看这事该怎么处理合适?”
“虽然合同上郑建斌也是承包合伙人。但陈雨航是负责整个厂子经营的,是主体人。现在主体人跑了,这事还能怎么办?”
“嗯!我明白了。那这样,于庭长,咱们各部门之间同意一下口径,就说是诉讼主体人跑了,事情没法处理。至于果品厂,就让赵明山弄起来继续生产吧,免得给西城带来损失。就这样吧!”李青说到这里就挂了电话。
多么的冠冕堂皇!于庭长的心里涌起一股不平的波浪,他怎么也不理解,这陈雨航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跑了呢?
就在李青与各有关部门之间协调,准备统一口径,试图平息果品厂风波,让赵明山接手开始生产的时候,一篇题为《复活,被再度扼杀》的文章随着《西城日报》的发行,进入到西城的各行政机关,企事业单位,以及各大大小小的私营店铺。西城县经济联合社用恶毒的手段扼杀下属果品厂的消息就如一颗重磅炸弹,在西城的大地上“轰”地爆炸,掀起万丈**。
姚书记看到这篇署名柳建平的文章时,一下震怒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赵明山是怎么搞的?
他立即将办公室主任叫到面前,“你通知赵明山,让他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是!姚书记。”办公室徐主任见姚书记一脸怒容,不敢怠慢,马上出去,将电话拨到经联社。在通知赵明山过来之后,又不忍心地补了一句:“赵主任,姚书记发怒了,你说话可要谨慎点哦!”
一听到姚书记发怒,赵明山的心脏一下狂跳起来,而后背却是一个劲地发凉,不由地全身都抖了起来。本想搬了李副县长出来,一切都可摆平了,怎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篇报道,将整个事情全捅破了。
经联社在一楼,书记办在三楼,中间仅一层之隔,赵明山走两层楼的楼梯却花了差不多有十分钟的时间。每踏上一步,他的头脑都要经历一个转弯,怎么办?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等到了姚书记办公室时,一个初步的应对方案已经形成。
“赵主任,我想你也该看到这张报纸了?”一见到他,姚书记就举着报纸在赵明山的面前抖了抖,大有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姚书记,这件事我确实是办错了,在这里,我诚恳地向你承认错误。”
“向我承认错误?你是为我做事吗?赵明山,你应该赔罪的不是我,而是西城的人民。”姚书记口气相当严厉地说:“地区出台招贤纳士的政策,其它县市纷纷行动了,而且还通过这次行动将一家家倒闭的企业全都盘活了。我们西城,我把这件事交给你,还有李副县长,你们做了多少工作?仅仅是招了一名陈雨航,仅仅是将一家企业弄活了,而你却眼红了,千方百计地制造障碍,把人赶走。赵明山,你知道这事的后果吗?”
赵明山心里十分清楚,要是姚书记追究起责任来,有关的部门,不管是法院还是派出所,都肯定会把事情说清楚,肯定不会为自己承担责任。工商局原先是和自己站同一立场的,但真的到了关键时候,会不会推卸责任?如果不讲哥儿们义气,也来个斑蝥放屁,自己逃走,那么,自己这个始作俑者岂不完蛋?所以,在上楼梯的时候,他就想到,干脆承认错误,如果有什么责任,就承担了,再来个事后补救,或许一切还能挽回。
“姚书记,都怪我头脑发热,想把厂子收回我们自己经营。这事刚开始,我就觉得自己做错了。所以就采取了补救措施,想把事情挽回,没想到陈雨航却是趁机撂摊子,自己逃走了,弄得我想挽回都没了余地,只好想办法咱们自己经营了。”
“你说啥?陈雨航逃走了?”
“是的,姚书记。”
“他为啥逃走?是不是你们用手段逼他了?”
“为啥逃走我们也不知道。但我们绝对没有用啥手段逼他。”
陈雨航逃走的事,姚书记也是不知道的,刚听赵明山这么一说,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我想,陈雨航是不是原来有啥案底什么的,所以一有风吹草动就怕牵出老底,匆匆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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