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村有个叫陈雨航的年轻人,你认识吗?”
永乐笑笑:“玉平你忘了?我是个开店的,村里人谁不认识呢?”
“嗯!那陈雨航这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是问人品?家境?还是什么的?”
“都想知道。”
永乐点点头,“这小子有文化,头脑是不错的,但不走正道,人也懒,尽想着做些歪门邪道的事。前几年吧,不知去哪学了些乱七八糟的破技术,办什么厂,结果呢?老板没做成,弄了一屁股的债。你说,这家境本来就不好的,从小就没了爹,他娘将他一班兄弟姐妹几个拉扯大已经不容易了,哪经得起他这么折腾?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想想能不能够的着,这下爽了吧?一家人被他折腾的像要饭的似的。要债的人天天上门逼着,你说,是男子汉就要敢作敢当,有本事就自己在家顶着,对吧?可他,一拍屁股走了,把千斤胆子全扔给了他的母亲。她母亲,一个农村女人,能有什么办法帮他还那么多的债?直让人逼得天天流着眼泪到处哭。他在外面混了也有好几年了,实在混不下去,前两天回来了。回来时东西却不少呢,大包小包的是什么我不知道,还背回来一副手拉车的轮子。一个在外面跑码头的人,怎么可能会去买那东西?肯定是偷的,说不定过不几天就会被公安局抓走呢!唉!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偏要想着吃省力钱,去干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这人,不着边啊!”
听着听着,林玉平不禁皱起了眉头,“你说他的手拉车轮子是偷的?能肯定不?”
“完全能肯定。他自己不可能去买那样的东西啊!再说了,这样的人,他哪来的钱去买?”
林玉平笑笑,“永乐,也不能从门缝里看人呢!”
永乐也笑笑,“玉平啊,别的人我还真不敢说,可这陈雨航我看就是扁的呢!一副生来的讨饭命,这辈子要想过好,根本不可能?”
他将一块炸豆腐送入口中,伸手去端已经喝了一半的啤酒瓶子,不想林玉平的手先到,“哎呀永乐,在这灶台呆着真热啊!”自个儿将半瓶啤酒“咕噜噜”一口气灌进了肚里。
永乐觉得有点尬尴,讪讪地笑了笑,起身欲走。
“不在这里吃饭了?”林玉平边打着哈哈,边放下手中的爪篱,准备送他出门。
“以后再来吃吧。”永乐不傻,知道林玉平有驱客的意思,就走出门来。
林玉平跟他招了招手:“有空来玩哦!”就又回到灶台边,干他的活了。
一直在灶后烧火的林玉平老婆,这时探出头来,“玉平,你们刚才说的陈雨航是谁呀?”
“不就是玉巧今天去他家的那个吗?”
“玉平,那可使不得呢!你赶紧车骑去叫她回来吧!”
“干嘛叫她回来?”
“你不怕玉巧跟着这样的人到时候受苦吗?”
“你是听永乐刚才说的,是吧?”
“可不是吗?人穷点没关系,但手脚不干净的动不得呢!”
“你就听他胡说八道吧。陈雨航会偷?那手拉车是我和他一起去买的呢!那钱是他辛辛苦苦砍柴得来的,我与他一起从老板那里支出来的。连这样的谣都造的起来,到底是谁的人品有问题?”
“原来那人是和你一起干的啊?那你应该知道的。”林玉平老婆好像终于放心了似的,缩回了灶后,嘴里却嘟囔着:“就算是看不顺眼,但也不能冤枉人啊!”
“本来就是嘛!”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把事情跟他解释清楚?”
“我从来都不愿跟小人多说话!”
本来陈雨航就是个文弱的人,被逼无奈在萌山干了两个月砍柴的活,也确是扎扎实实地难为了他。体力不行,经济困难,也舍不得买补品来吃,只是凭着一种意志坚强地撑着。这样撑着,一旦歇了下来,便会觉得无比的累,再加上一种精神上的打击,就把他一下撂倒了。
现在,他躺在病床上,身边虽然有林玉巧无微不至地关怀着,但他的神智仍然是恍恍惚惚的,也不愿意多说话,手上输着液,始终闭着眼睛假寐。
很快就到傍晚了,林玉巧去医院食堂打回了饭,因为陈雨航的一只手打着点滴,不方便端饭盒,因此将脚缩了回来,支撑在床上,在面前形成了一个台,他要林玉巧将饭盒放在上面,这样他就可以用右手去瓢起来吃了。
“干嘛呀你?”林玉巧一下将他的脚拉了下去,嗔道:“像是没人料理似的,你是故意气我是吗?”她打开饭盒,用小勺子铲着,喂到陈雨航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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